「妳等等再進去!」阿辛走在後頭輕輕的叫住了我。
我回過頭,不解的看著他,「嗯?」其它人則丟下我逕自走進了餐廳。
「對了,妳……看了那封信嗎?」他淡淡的比了比我外套上的口袋。
我假裝不知情摸了摸口袋,「你什麼時候放進去的?我怎麼不知道。」並露出一翻驚訝的樣子。
「早上。」他搖了搖頭,又接著補上了句,「很早的時候。」
「為什麼你都不笑呢?」刻意轉開了話題,我走了過去戳了戳他的臉頰,「每次我都這樣逗尹希,她和你一樣都很沉默呢!」我笑著說。
他快速的躲掉了我,「笑,與不笑,不過都是一種表情。」
我試圖微笑面對總是沉默的他,「還有,它代表的是一種心情啊!」笑容的背後總有什麼祕密,不是嗎?「你知道嗎?你給人一種……恩……很安穩的感覺。」
「是嗎?」
我點了點頭,「前提是,如果你能笑的話。」
他噗哧的笑了出來,卻又馬上收回笑容,「妳是個很特別的女孩。好像,對偶像沒什麼興趣?」
「哈!」聽到這句,我整個笑了出來,「到底誰告訴你的啊?」我只是,不屬於瘋狂追星的那種,比較務實吧!
「小喬小喬,過來一下。」阿小走了出來向我招了招手,「閉一下眼睛唷!」
「要幹麻……」
話都還沒說完,他就用雙手矇住了我的眼睛,「等等妳就知道啦!阿辛,可以進來囉!」
「搞什麼啊……弄得這麼神神祕祕的。」我跟著阿小一步一步走上階梯,聽見阿辛將門推了開。
睜開眼睛。
“碰。”“碰。”“碰。”拉砲一聲聲響起。
「小喬!生日快樂。」「生日快樂。」「Happy Birthday!」
「生日快樂啊!」「又多了一歲囉!」「是老了吧!哈哈哈。」
我望著眼前的大蛋糕,大廳除了一張桌子,所有的東西幾乎被撤掉了,還有彩帶……?
這……
「這是怎麼回事啊?」還有,為什麼所有人就站在我身旁開心的祝賀著我?
「生日快樂~」阿龍漾開了笑容。
我看了看手腕上的電子錶,「我的生日……不是在昨天就結束了嗎……?」我驚訝的看著他們,早就過了午夜十二點,是這樣沒錯啊!
「因為阿一他們又不知道嘛……所以大家才提議說要幫妳補辦啊!」小邵從旁邊走了過來,「喏!昨天太累忘了拿給妳啦~生日快樂。」
小邵遞給了我一個小盒子,裡面裝的是一只錶,很漂亮,藍色的。
「謝謝。」我輕輕的笑了出來,「好想哭唷……」
「傻瓜,幹麻哭啊!」尹希也走了過來擁住我,「這不是,我們每年都會慶祝的嗎?喏!送妳。」
我打開了尹希給的袋子,裡面裝的是一件T-Shirt,上頭有科南的圖案。「說的也是。」破涕為笑,尹希還是像以前一樣知道我喜歡什麼,「話說,怎麼沒看到……」
「生日快樂。」
我轉過了頭,「阿一……」看著一步一步從大廳走向我的他。
「送妳。」他手上抱著的是一束花,上頭,大概有超過五十朵花吧!我想。
但,重點是……
我淡淡的看了花一眼,沒有收下反而抬起了頭看著他,「為什麼上面都是七七乳加巧克力?」雖然這話在平常來說很有笑點,我知道。
但,此刻的我真的笑不出來。
「因為妳叫小喬啊!諧音小七囉!而且是七十七朵花耶!」阿小在旁邊手無足蹈開心的,拍了一下我的肩。
我急忙的打掉了他的手,「你碰到我了……」
為什麼所有人都不懂?都看不出來此刻的我一點也沒有驚喜的感覺。
說不定連我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在乎的會是那花上的裝飾,卻不是他送我的那份心意。
「咦?」
「沒事,我個人的問題而已……」在這時刻,這句話好像傷害力很大?話一說出,連我自己也感覺到了。
有時我也很討厭這樣敏感的自己,不過,有什麼辦法?
「妳要不要伸手收下啊?」阿一微微頷首看著我一副不耐煩似的,彷彿花拿太久,手都痠了。
「你……我……」話都還沒說出口,眼淚竟不自覺得掉了下來。
我以為自己很勇敢,可是當你站在我眼前,我才知道,恐懼原來這麼深。
「什麼妳啊我的!手伸出來。」阿一把花往左臂放去,騰出右手輕輕拉起了我的手準備把花放在我手中。
「對不起。」我抽開了手,低頭繞過他,跑開了。
只留下一句話,還有原地錯愕的他。
第一次,他獻花給我,但我只是打掉那束花、打掉那雙手,也打碎了我們之間的距離,沒有為什麼,只因我太愛他。
愛到無法承認一廂情願的自己有多麼迂腐。
「對不起……阿一……」我蹲在銀花樹下把自己埋進雙手也埋進了淚水裡。
繼續這樣放任自已,我只會要的更多、更多、更多……
但是你能給我的究竟有多少……
「其實妳沒必要這麼做。」
一股聲音傳進了我耳裡,我抬起了頭,果然是他。
「我……」
「就當做是以朋友的方式收下不好嗎?」阿辛伸出了手,「起來吧!蹲久了腳會痠,而且妳的腳不是也還沒好?」
考慮了半晌,還是決定把自己交給他,握著他的手起身,「被你看到了……我哭的樣子好難看……」
他皺起了眉頭不解的看著我,「哪有什麼難看不難看,妳不一直都是這樣?」
「你意思是說我一直都很難看囉?」我用手擦了擦眼淚,也對,自己真的太沒用了點吧?為了這麼一點小事哭哭啼啼……
「也許我無法猜到妳不肯接受的真正原因,但……他是喜歡妳的吧?」
「他喜不喜歡我都不是我能決定的,就算喜歡,我和他又能如何?」我不想要把自己的愛情放在不見天日的陰影底下。
不夠光明正大的愛情,他要我忍耐,那誰來顧慮我的心情?
何況他身邊一直都不乏白雪公主。
「妳害怕?」
「我、我害怕什麼?」我不明白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害怕自己真的愛上他。」
「…………」
「害怕愛上他以後又無法自拔,而他卻給不起你想要的愛情,你知道我在說什麼的。我說得沒錯吧?」
我沒正面回應他,反而問了他,「如果是你呢?」
「如果是我?」
「如果今天換做是你,你也會讓喜歡你的人這麼沒安全感嗎?」也許偶像明星都是一樣的吧!我問這些,不過都是白問罷了……
「不會。」他聳了聳肩,「因為愛一個人,本來就不必畏縮或逃避。」他說的那麼自然、那麼輕鬆,彷彿愛情比演藝事業來的重要多了。
「是嗎?早知道就喜歡你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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