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哭的最傷心的時候,
我想,大概是阿公走了的時候,
阿公在世的時候,我常回去看他老人家,
雖然,我不知道跟阿公說什麼,
但…阿公看到我都會很開心,
後來,因為工作的因素,我很久沒回去看他了,
每次老媽從鄉下回來,都跟我說阿公問妳怎麼沒回去?
我就問老媽說妳怎麼幫我答,老媽都跟阿公說工作沒放假。
好久好久的時間,一直在工作卻忘了回去看阿公跟阿嬤,
後來,從老媽口中聽到阿公生病了,住在醫院一個多月了,
我還是沒去看阿公,再來老媽跟我說的時候,是阿公快走的時候…
就連二哥都從台北大老遠的回來看他老人家,而我卻沒去看他,
後來我主動地跟老媽說我想去醫院看他,當我看到阿公時,
我在他耳邊輕輕的叫他,握著他的手,我在阿公的眼角看見了淚痕,
阿公在生我的氣,當我握他手時,他努力的掙脫,像是在跟我抗議,
雖然,老媽安撫我說阿公是身體不適,但我明白我是個不孝的孫女,
因為,我是最後一個去探望他老人家的後輩,然而,過幾天阿公就走了…。
回到鄉下看見阿嬤孤獨的背影,沉默的一個人坐在小板凳上,
看見我也沒啥神情跟我說話,眼裡充滿著強忍悲傷的淚水,
好像隨時都會崩潰一樣,家裏大大小小都充滿著哀傷的神情,
看著擺放在大廳的遺體,從家外跪爬到阿公的面前,
看見了很慈祥的面容,而我淚流的滿臉都是,心很疼、很痛,
其實我很自責自己,阿公身前很疼愛的我,竟是最後一個去探望他,
阿公走了…我真的不敢相信,後來,師公來幫阿公念咒文,
子子孫孫排著站好,輪流一個個送阿公安心的離開,不要有捨不得,
輪到我時,跪在阿公的面前,摸著他的臉,冰冷發紫的容顏,是事實。
頭七要送阿公出門去了,爬了好長一段路,只想盡好作子孫的本份,
送最疼愛自己的長輩一程,眼淚一直流,原來我的眼淚沒有乾涸,
膝蓋的痛楚沒有心來的痛,最後一次看著阿公的遺照,心裡情緒萬般,
原來阿公還是沒有在生我的氣,因為,全部的子子孫孫裡頭,
阿公只有托夢給我,兩次的托夢,讓我知道,阿公還是疼愛我的,
也許阿公走對阿嬤而言是孤單沒有伴,但…我相信人生的盡頭每個人都必走。
阿公…阿嬤您就別擔心了,我們這些後輩子孫會好好盡孝道的。
也許,以前對你的愧疚,我想,我會對阿嬤很好的,別擔心。
老人是世界上最珍貴的一塊寶,也許…在來得及保護前,我已失去,
但我始終相信,那塊寶會永遠守在我們身旁,即使看不到,對吧!
2004/05/18-si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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