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她說大片綠葉植物覆蓋過來，即使在這極寒之地
她說眼睛就是慰藉
眼神就是一個故事
她說春天不遠
額頭暖和，夢裡生了火焰
她說回憶是一塊海棉
綿綿不盡的海水不斷湧入
她說要獲得善美
像恆河上開出第一朵花
她說要保持笑容燦爛
即使苦海茫茫
二、
她吻濕了整片太平洋
我卻乾涸已久
她在夢裡輕輕帶走
我現實中的髮膚與疼痛
她像寺廟裡的鐘聲
在我陶缽中愈來愈沉
她沒有一刻是靜止的
但這一刻竟為此而屏息
眨眼之間，她恢復律動
比耳畔的音樂更為神秘
她明亮而光滑
使我暈眩而失措
三、
她靜悄悄地來過
胸懷裡有一座幽幽山谷
她聽著回聲不絕
彷彿不是出自自己口中
她掩臉默想
懸崖以外的那張臉是否還在
她喜悅於
夕陽西下，暮色暖透全身
她憂傷於
等不到一雙手感受這份溫柔
她又靜悄悄地離開
山谷不復存在
四、
她正回味著
那些愛過的感覺都太深刻
她將大片玫瑰撒出去
把所有尖刺留給自己
她暗自流血
但血色翠綠
她屬於哪類植物的？
我百思不解
她掩住了傷口
也關上窗
她所盼望的
也是我的盼望？
五、
她門前的小池裡有兩尾紅鯉魚，活像兩副新春對聯
“冬風冷冷送金虎
春風暖暖迎白兔“
她那兩隻耳朵豎得高高的
聽到四面八方的祝福
我興起而豪爽揮毫
兩尾紅鯉魚為此點睛
我在她的耳畔
只說出一句話
“明年今日
仍然春水長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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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之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