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大清早,風瞳在廚房裡忙着。饒沃經過廳時看到她,問:「瞳,你
在這裡幹嘛?是否給我弄吃的?」風瞳笑了笑,說:「今天是清明節耶!」
饒沃用了她平常「不會動」的腦想了一會(其實她是聰明得連腦袋不動都會說中
答案啦!= =),嘲弄地說:「哦!對啊!你要去拜祭你的寵物東東呀!拜
託,他是寵物耶!又不是人。」風瞳睨了她一眼,又再繼續準備食物。
兩個女生朋友就是這樣生活在一起。
*街上*
風瞳挽着食物搭地下鐵,剛好有一個男生又在等地下鐵,他看到她。不
過,戲好像不會上演,因為風瞳沒有看他一眼。這個男生只好看看她
的側臉,苦笑了一下,又在望着地下鐵來的方向。等了十五分鐘,地下鐵來了,停
了下來,風瞳本想走過去,但司機開麥克風宣布:「這輛車已是最後一
班。」風瞳覺得無所謂,因為回來都是坐計程車的,所以就輕輕鬆鬆地上車,而其
他人,有些走了,有些坐在地下鐵等候座位小憩,她沒有多理,徑自找
了一個雙人位,坐下。望着外面的人來來往往,眼中有着空洞的冷淡。那個男生
是最後一個上車。車子發動後,一直尋找那個女生的身影,看到她
坐在雙人座位靠窗的位子,心裡喜滋滋的坐在她旁邊的空位,看着她的冷淡側臉,
微笑,又轉向窗外的風景,心中的寂寥多了一分。
大約過了三十分鐘,風瞳下車了,挽着她的食物,到她的家鄉旁的小石
雕,拜了拜,還未進去老家看看光景,便急於逃離。或許這個家,給她的傷
害多了吧?!若果不是,她又會和她的好朋友饒沃同一屋簷下?她甩了甩頭,恢復剛
才在車上的那種冷淡,鎮定地走向現在的家的路途上。
又回到剛才下車的地方。
她,終於看到他了。
但唯一可惜的是,今次那個男生看不到她。風瞳看着他看得出神,因為
她從出生就未看過這麼俊美的男生!有着貴氣般的倨傲氣質,如刀削
出來的容貌,是那麼輪廓分明,皮膚不黑不白,但那修長且結實的身體,是她從出
生那天就沒有看過的體格!他移步了!風瞳夢想正式破滅......風瞳萬
萬也想不到,他走起路來卻與痞子沒差!風瞳離開了,在大街上找計程車回家。等
了良久,才有一輛計程車走來,她揮了揮手,打算走進車廂時,
在前方看到了那個男生,他對她笑了笑,這刻彷彿定格了般,然後他悠悠走了過
去。禮貌地問:「請問這位小姐要去何處?」她失了失神,沉默了一
會,說:「去T市。」他又說:「我也是去那裡,一起吧!好嗎?」風瞳點了點頭,和
他並肩坐在後座,沒有說話。風瞳坐在位子上,心裡小鹿亂撞,一直暗
罵自己,剛才為甚麼看他看得這樣出神呢?或許他是優秀的,不過走路姿態除外!
或許風瞳剛才等得很久,有點累,不知不覺便在車上睡着了。他看了
看她的睡容,寵溺的笑,就算他們之間沒有肌膚的接觸,在司機的位子往後看,彷
彿成了一幅夢幻的畫般令人陶醉。
美麗愉快的事總是很快消逝,車到站了,風瞳像剛起床般揉揉她那雙精
緻的大眼睛,看了看四周,那個男生早已不見蹤影,看到的士跳錶的價
位是二百多元,想拿出錢包付錢時,司機跟她說:「剛才那位先生已經付了五百
元,他說有剩的要給你,當作是答謝。」司機把剩下的二百多元
給風瞳後,下了車,回到饒沃的家。
一打開門,就發現饒沃有說有笑,身邊還多着一個男生,風瞳和饒沃習
慣性地向對方打完招呼後,看看饒沃身邊的男生,驚訝了一會兒,問饒沃:
「饒,他是你的朋友嗎?」
「對呀!不用驚訝,他已知道你和我住在這,他也是我的朋友兼損
友。」風瞳呆了呆,問:「他是怎樣知道的?」
「他的家是富商,當然甚麼事都知道呀!」風瞳歪了歪頭問:「你的家
也很富有呀!」
「所以就成為朋友呀!」饒沃爽朗地笑着說。風瞳好像恍然大悟般點
點頭。
「語程,別介意她的笨腦袋。她叫風瞳。颱風的風,瞳孔的瞳。瞳!」
「甚麼事?」
「我介紹他給你認識。他叫千川語程。千川是他的姓,語程是他的名
字。語言的語,路程的程,記住了!」風瞳皺眉,問饒沃:「他的姓是日本
姓氏耶!莫非他是在日本出生的?」
「答對了。」饒沃笑着地說,好像她的笨腦袋開竅般。瞳把眼光轉向
語程,說:「好高興認識你。」她當然高興呀!他那麼帥氣!語程笑了笑
說:「Me too.」他的聲線偏低但卻不沙啞,極具性感。
「饒,今晚要我煮晚餐嗎?還是出去吃?」饒想了想,看了看語程,說:
「今晚煮晚餐吧!外面的食物都吃膩了。」
「好吧。」瞳走進廚房,看看還欠甚麼食物時,語程望着她的身影,出
神。饒當然不會放過出聲的機會,試探地說:「語程,我跟你說。瞳
這個女生是男生們的搶手貨,誰也會喜歡她迷糊的性格,別看她的冷漠,其實她是
一個開朗愛笑的女生。」語程聽到了話中話,直接和饒耳語:
「瞳這個女生,我是追定的!」
「好有決心啊!不過,你追她要認真考慮,因為她對感情的事是非常認
真對待的,不會抱着任何負面態度的。所以她從以前到現在,只戀愛過
一次。」
「好,我知道了。」客廳和廚房只隔了十多步而已,而在廚房聽到的
我,感覺好像小人已經達成協議並開始作反......
*吃晚飯時*
「饒,我做晚餐怎樣?」饒娥眉深鎖,又爽朗的說了一句:「好!瞳做的
食物是天下無雙的!」語程微笑地對着瞳,說了一句:「晚餐真是好
吃。」瞳突然覺得臉紅了,身體也無理由地熱了起來,低了頭,不敢正視語程那灼
熱的微笑,而語程把這情景盡收眼底。至於饒,她沒有看他們的通
電效應,只是徑自地吃着面前的晚餐,尤如瞳和語程是空氣一樣。
吃完飯後,天色已晚,正當語程想告辭之際,饒說了一句話:「今晚住在
這裡吧!」其實這句話是無傷大雅,但瞳卻想遠了,把饒的那
句話想成:「今晚住在這,以後不要走囉!」語程想了一會,微笑望着瞳說:
「......好吧。」瞳又再一次臉紅。這次,饒看到了語程對瞳的那份興趣不
僅僅只有玩這個意思。饒心想:好戲好像要上演呢!瞳平復到以往的冷漠,說:
「那他睡在哪?」饒歪頭想想:「你的房間不是多出了一個間隔嗎?」
「好!語程,你就睡在我房吧!」
「對!就睡在她房間吧!」饒賊賊地笑,瞳意識到自己說錯了,心想:除
了這句,又有甚麼句子能替代呢?還是少語為妙!而語程知道她只是無心
說話,所以就當作這句話沒有「任何意思」。
「語程,你來,我給你看看你睡在哪裡。」語程點了點頭,便跟着瞳到
瞳的房間去。當他到達她的房間時,心裡不禁嘩然:「這就是她的房間
嗎?為何這麼像男生房間,而且,書還堆得滿多的耶!」瞳看到他的呆狀,不禁嫣然
一笑,幸好,語程沒有看到,若果看到了,還不想立即佔據她嗎?
之後,他們便昏睡去......
*第二天的清早*
「饒,你在哪?要吃早餐啦!」瞳有點愠怒地找她,因為已找了差不
多半小時了!語程也被瞳的叫聲驚醒了。
「瞳,甚麼事?饒不見了嗎?」我點了點頭,語程也皺了皺眉,一聲
不响地走到饒的房間,出來時拿着一張紙。
「語程,是饒留下的紙嗎?」他的樣子很困窘,握緊了那張紙,似乎
不想給我。我看到這情況,說:「不如你讀出來吧!我看你不想
把你手中的紙給我,對不對?」他竟然臉紅了,動作很機械地遞那張紙給我,
我往裡一看,三條直線直冒......
「甚米?!甚米幫我倆制造二人世界啦!?」我不斷抓自己的頭髮,希望
頭痛會好一點。語程卻一味搖頭,甚麼話都不說。沉默了一會,我開聲
說:「你跟她這麼好朋友,一定會她家的電話對吧?」他有點迷惑地問:「有是有,
不過拿來幹嘛?」
「當然打電話給她家看看她在不在呀!」他恍然不悟狀地點了點頭。
電話接通了,但沒人接聽,難道她也不是在家?我自己又打了她的手提
電話,沒有開啟。「難道今天真的只有我們倆呀?」我為難地問。「不然怎樣!」
望向他,很不自然啦!心又在小鹿亂撞啦!臉又紅得像蕃茄啦......不
過,我看到他也和我差不多,我見到他的臉很紅,呼吸很用力,生怕沒有空氣似的,
拳頭握緊,很可愛。我挪揄他說:「喂,你很緊張麼?」
「對!我是在緊張呀!不可以緊張嗎?」他臉上的紅到底何時才會消散呀?這麼俊
美的男生,居然是一個害羞傢伙,真服了他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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