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五日
需要書寫….把自己從刻意麻痺的狀態裡帶出來… (為何需要解釋,我只是想說話,為什麼我沒有權力只是說話,而不解釋?)
昨天下午,他在網路上跟我打招呼,問我有沒有要去上合氣道,後來說一說,反正我隔天要去Bellevue,就說晚些去找他,他住在西雅圖市區,距離Bellevue不過十五分鐘車程。
起初到達時,感覺他有一點疏遠,我心底有一點訝異,還好他說再給他十五分鐘,把一段程式寫完,後來我溫柔安靜地做了好吃的義大利麵,細緻的味道,我們一邊吃、一邊看印度電影Namasake,他的觸碰很溫柔、擁抱很溫暖,我們的能量溫軟而無疆界地融合在一起,這一次,和過往不同的是,我沒和「光」失去連結,非刻意,但我可以感覺到自己雙手不管握在他手上、放在他心口上、腿上,都有靈氣(Reiki)緩緩流過,我感覺自己鬆開了他的身體…
看完片子,他抱著我躺在沙發上說話,說他從大學離家就不再有家的感覺,現在對他來說,連真正的朋友也沒有,倒是住在同一棟大樓的人都很友善,就算是一個小小社群吧!他的聲音裡沒有遺憾與追尋,讓我訝異的是,他說:若過幾年,他父母去世,他想像自己不會太傷心、也不會落淚。現在憂鬱症的藥吃了幾個月,不再想起過往的事情,對未來也不再擔憂,身邊女朋友好幾個,以前一直想結婚的,現在竟也不想結婚了。
我沒多回應什麼,他說著,我其實也在同一個狀態,好像感覺不到痛或者悲傷,但我用了一點點回憶與理性跟他說:「我也好多年沒有家的感覺了,但我一直在尋找,這幾個月,每一天都有好幾回,關於台灣的記憶盈入腦海」。他問我關於婚姻或同居,能不能接受他有好幾個女朋友,我回說:「我不會選擇你」,他應著:「嗯!你只要一個男人」。
很溫柔的時間,他抱著我、親著我入睡,好幾個片刻,我可以看到自己的身體像是光,他抱著光入睡,偶爾換個姿勢,雙手又自然地尋光而來。
半夜兩點多,他惡夢裡驚醒,我早幾秒鐘也在狗狗的移動聲音裡半醒了,問他怎麼了,他說好多年沒有這樣清晰的夢境了,閉著眼睛的他,把他長長的夢說給我聽… 在解夢學裡好典型的夢,我幾乎可以猜測到下一個場景…
他說我也在夢中,就在當時一樣,兩個人在高樓公寓裡睡覺,忽然外頭有爆炸聲,半夢半醒間,發現不遠處的房子爆炸著火,火勢往這邊綿燒而來,他試著帶房子裡重要值錢的東西(某個小佛像、一些現金),小佛像一找就找到,想找一些現金,卻尋不著,後來找著了,拿了鑰匙和我到停車場找車,似乎睡夢間迷迷糊糊地,很著急,卻也找不著,過一會兒才發現拿的是我的車鑰匙,透過車子的遙控聲響找到我的車之後,我跟他說我要開自己的車,於是我上了自己的車,他這才找到他自己的車鑰匙,找到他的車,然後試著用導航系統設定一個南邊的城市,打算往南開,在夢裡,他想了好久想不起南方的城市是什麼,後來想起是「芝加哥」(註解:他長大的地方離芝加哥一小時車程,對他來說,想起芝加哥,是回家的意思),便往芝加哥開去。開車也並不容易,他看著自己的雙手、雙臂漸漸變成灰白色,開車頗為艱難,終於到達芝加哥時,他才得知原來灰白色的手臂,是因為核彈爆炸,灰塵與放射線四散,在芝加哥那兒,他聽到附近的人說某家小商店裡的人都很奇怪,是人的形貌,但是行為很怪,再下一幕,他發現自己也變成殭屍,喀呲、喀呲地吃起人來… 便在這兒,他驚醒。
他的夢,好典型…
房子是自我認同的符號,鄰近爆炸著火延燒而來,符號學裡,火一般象徵生命力量,若我這兩三個星期有意識地想帶給他光與生命力量的想法有漸漸帶給他一些能量與意識上的影響,他潛意識裡經驗到「火焰從鄰近處延燒而來」是很精準的表達。我問他那個高樓公寓是他的嗎?還是飯店什麼的?他說是租的,聽到他這樣說,我鬆了一小口氣,那個可能被摧毀的「自我認同」是租借來的(我的解讀是:受別人與環境影響而來的),不是他最根本的自我認同。之後他找不到現金、找不到車、手臂變得灰白感覺無力,在符號學裡都很「憂鬱症」,金錢、車是「生命力量」的符號,手臂在很多不同文化裡都是「生命力量往外延伸」的符號,而他起初拿的是我的車鑰匙,我也不訝異,這是我有意識地想要給他的:借給他我用來啟動生命力量的鑰匙,教導他整個身體與意識,找回自己的力量與中心,從憂鬱症裡走出來,也重整他與人互動的奇怪模式。當他說在夢裡我跟他要回車鑰匙與車子,上了自己的車,我鬆了一口氣,那表示在夢裡,我沒有選擇載他(擔負他的生命重量),也沒有選擇放棄自己的主權,上他的車,但我同時也有點訝異,在現實生活裡,我真能放心讓他自己嘗試嗎?顯然他的潛意識給了我最好的答案。
另外注意到夢的幾個重點,一個是他離開租借而來的自我認同後,選擇回芝加哥、回他的家鄉,我還不明白那是什麼意思,但有些感動,他的潛意識想回家,不想再繼續胡搞瞎晃了。另一個我不懂的是核彈爆炸,問他覺得那是什麼意思,他說是對死亡的恐懼,但我不知道核彈在夢裡的意思,是指憂鬱症藥物正在殘殺他整個身體系統嗎?到底他此刻生命裡的核彈是什麼?最後一幕他好不容易回到家鄉,卻變成吃人的殭屍… 阿… 在解夢學裡,一種解讀法是夢裡出現的每個角色,都是一部分自己的投射,但這樣解讀不大通… 殭屍是「死掉的、依然有人形、能移動、但是沒有靈魂的」… 為什麼回家以後的他會變成殭屍?(這是他與家人的關係嗎?像是他說的,他家人期待他取個家鄉當地的女子過一生?)是這樣,他得變成行屍走肉,把自己生命裡的其他部份給殘殺掉嗎?
總之,夜裡,我們有了這段對話,我沒把自己解夢的內容跟他說,因為我感覺到自己隱隱希望他重視我的心情,有了那個自我意識(ego)在場,我決定不多說話,倒是當他一會兒又沉沉睡去,安靜的西雅圖,忽然好幾輛消防車呼嘯而過,甚至聽到底下有人驚慌大喊的清晰聲音,我訝異他睡得沉,更訝異他的潛意識是不是接收到一場真正發生的火災?
早上醒來,他對我相較過往的六個月,是最溫柔不過的,我覺得他終於有些活著,他的意識清明些,直到九點半左右,他跟我說他十點要到Bellevue,我訝異地問他去那兒作啥、要去多久,說了一陣,原來他要帶狗去跟某個人健行一整天… 我脫口而出「 I hate you」,他抱著我說:「I bet」,問我要不要把話談開,我說不想,離開前,他強調是跟狗狗去健行,沒有太生氣但是有壓抑著受傷感的我說他在騙人,拿起外套往他肩上甩拍了一下,他喊痛,給我看他脖子上被打紅的痕跡,我輕撫了那紅色斑痕,心想著:我是太客氣了,若我身體裡的戰士能量憤而起動,可不會只有這麼一下。
但我是鮮少這樣直接地在身體動作裡表達生氣的,像是我的小貓Meera 一樣,愛歸愛,該咬一口也得咬,媽的,王八蛋!
我自個兒也是要去Bellevue的,要去看居合道大師的一門課,剛上高速公路不久,他傳來簡訊說:「我一直試著保持敞開的… 我沒有對任何人有承諾…但我試著..」,他的訊息這樣寫,我不知道他試著什麼,試著要對某個人有承諾嗎?或者試著繼續「保持敞開四處約會」?為什麼我這麼蠢?說在乎他,也沒以前在乎了,卻也沒法下定決心把他從通訊錄裡封鎖刪除掉。我怎麼能這麼蠢?
(他昨晚還提到十二月要跟一個朋友去台灣騎腳踏車環島,說要從台北出發,到南部後停留幾天,我聽得很震驚,一直問他是認真的嗎?心裡想,你要去台灣卻不是要跟我去?他回了幾次話,似乎是認真的,後來我說被他嚇到了,他才改口說是開玩笑,但他十二月確實是該試著去旅行,畢竟西雅圖陰雨綿綿,對憂鬱症不好.. 真是過份的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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