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三日
下午快要五點了,一整天沒出門,Andrew在線上陪我一整個早晨,我似乎是在唸書、寫論文的,卻在這個快要晚上的時刻,發現自己好像一事無成。好像今天時間過得很快,昨個兒我在愛因斯坦相對論裡學到的(但不確定是否理解、記憶正確):意識紛亂時,時間過得比較快;意識清明時,時間會過得很慢。今天我的意識大概太亂。
因昨夜特殊的夢,今晨是清明的,我連自己什麼時候亂掉都不知道,現在發現身體分子沈重得有些不願行動,可惜今天晚上沒有合氣道可上。(這樣書寫,我也發現自己的意識是跳動的,沒啥邏輯,但並不是輕盈、有創造力的跳動,比較像是個老婦人胡謅,寫出這個隱喻,覺得好玩,身體就高興地又開始呼吸了)。
來玩一下隱喻好了,來驗證看看論文裡說得有沒有一點道理。我論文裡說:在東方的幾個宗教哲學體系裡(佛教、道家、印度教),都有提到修行的其中一條道路是清除 hidden perception (潛藏的認知角度、價值觀感),我從個人經驗裡發現,因為隱喻是我們架構經驗的媒介,若有覺知地不斷透過隱喻表達自己,可以藉此檢視自己架構經驗的 hidden perception,或許也能漸漸鬆動個人的價值觀感、認知角度,慢慢能用更寬廣的角度看事情,甚至純然地經驗是物而不附加上評斷。
狀況:
我這個當下希望自己可以寫論文,但是有些許抗拒,不是抗拒寫論文本身,而是內再有個不相信的聲音,說我沒有能力寫,在這批判聲音裡,我認為自己連一個完整句子也寫不出來,更不用說寫出充滿詩意與美感的句子。
隱喻:
像是一條卡通的毛毛蟲,用力要去推動一串跟毛蟲差不多大小、差不多長度的小積木,明明空間很大,小毛蟲大可自由自在地在附近玩耍、移動,小毛蟲卻執著地要去推動積木,以為自己要推動積木才能前行;因為積木不會消失,毛蟲認為自己要一直去推著積木前進。
分析:
呵!很像我,我遇到內在一些阻攔時,總以為自己要用力把這個阻攔給移除掉才能繼續做事、唸書,可經驗到內在的阻攔或許是生命的一種常態,我或許花太多時間試著推動這些阻攔 :) 我在Andrew那兒學來的是,他只要有一些動力,就會去用那個動力,遇上阻攔,他固然會感受到那個不舒服(通常會說頭痛),但他會想辦法輕巧地繞道而行。我的方式比較直接,有一種武士的直接坦蕩;他的方式比較巫師,憑直覺行事,我很少看到他在事情的基本面操作(執著於內容),他甚至不常在架構上動作(試著去改變事情流程或架構,這是我的層次),他的方式比較像風,在我還不理解、還掙扎著的時候,就已經依順著事物呈現的樣貌,從裡頭鑽透過去。寫這分析還蠻好玩的,很多我隱約感覺到的,在寫過程裡變得明晰。
狀況:
我腦子裡有個念頭說:明天再來努力好了,明天可以是充滿魔法的一天,醒來就開始努力工作,然後超級有效率地一下子趕上這好多天落後的進度。可是我有這念頭已經好幾天了,結果每天都想著明天再努力,這幾天就都一直拖延。
隱喻:
像是闖魔宮,眼前一個簾幕,我期待簾幕打開會有個魔法球,但一道一道闖過,每個簾幕打開都空無一物,我覺得失望,卻又一直期盼下一個簾幕打開會有所驚喜。
分析:
我確實曾經打開簾幕,發現魔法球,其實還蠻多次的,有時忽然創造的流穿越我,寫作、思考都很順暢,從隱喻看來,我似乎太執著於「打開簾幕、發現魔法球」這樣的驚喜,而沒有去注意到是在哪些情況下簾幕之後會有魔法球,也沒去思考我是否能自己創造出有魔法球的房間。就靈修的觀點來說,每個片刻、萬物之中,都是魔法球所在之處,問題是,我該怎麼找到萬事萬物之中的魔法球呢?(接到下一個隱喻來回應這問題)
隱喻:
一個塵埃遍佈的舊房間,魔法師梅林請眾人出去,他安靜地感受了一下房間的質地,想像房間最純淨光亮時的模樣,有時他的思緒會被困在眼前的髒亂,而無法做出最完美的想像,每當這狀況發生,梅林就更專注地傾聽、感覺,彷彿這房間是個正在低聲說著故事的人,梅林凝神聽著,意念之間,創造便已發生,房間重現原來的光彩,家具、地毯、牆壁、窗戶,全都閃耀著,魔法滿佈。
分析:
和我近來在合氣道練習場上的體悟相似,從腦子的紛亂與論斷,回到當下,並且與練習夥伴合而為一的方法,是全然的凝神傾聽,並不需要去做什麼,只是傾聽到極致,原本就存在的那個美、那個真、那個慈悲,就會出現了。我漸漸也把這個領域用在與朋友互動上,以前我會因為既有的論斷(像是認定對方不會懂,或者對方固著於某種思維),而不花時間和人交談,現在我會提醒自己把每個機會當作幫助人的機會,專注傾聽,用隱喻去抓取對方的思維架構,然後在那個隱喻之上點上魔法,目前這過程是非常神奇的,我這一個星期已經成功地在短短對話間,讓兩個朋友進入一個安靜且充滿力量的中心狀態;在合氣道練習場上也是,幾個練習夥伴練習的層次因此而改變,因為這樣......昨晚晚餐時,合氣道老師首度聽到我說要離開時,他問我要去哪兒,我說不確定,也許去印度,眼睛看他的瞬間,兩人能量互相震了一下,很強烈的一陣傷心,七十多歲的老師,無法多說一句話,站起來,離開眾人走到洗手間去,我撐了一兩分鐘,也跑去洗手間哭。後來一個資深黑帶(跟老師很親近的)眼眶紅紅地跟我說:他們希望我能留下來,會尊重我想要離開的意願,但若是錢的問題,他們希望能幫我找到其他解決方法。
魔法,也許魔法是我近日的追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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