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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1-02 05:40:19| 人氣81|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0101_鴉雀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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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客廳、房間,看著牆上表框的照片、天空女兒林列而眾多的獎牌,還有各個角落漂洋過海而來的裝飾品,我走出天空住了近二十年的宮殿,站在雨後的陽光下,站了好久.

一隻烏鴉呱叫著,我看見自己的心,蛆蟲滿蛀,想像那象徵死亡的烏鴉,每一聲呱咯,都是為我刁去心上的一條蟲;蜷縮而防衛的小女孩,仍是哭著渴望得到愛,希望自己是唯一的,希望自己是值得被一個人全心愛著的;想到在團體裡聽到一個說法,說是那個受傷的小女孩永遠會是那樣害怕而無助的,能改變的是和這個小女孩連結的關係,我很是困惑,可是不知道困惑的是哪個我?是無助害怕的我?努力敞開於陽光下的我?還是?

在加州度過聖誕節、天空的生日和新年,不是件容易的事.我煞費心思地準備禮物,直到聖誕節前幾天,陪天空四處採買他要給女兒的禮物,聽他說著今年已經買了一匹新的賽馬和一台筆記型電腦給女兒,所以聖誕節不會有大禮物,眼下卻看著他竭盡所能地採買了他女兒寄來的八九封信裡條列的各種物品,還有一張張價值不斐的禮巻,我感覺自己好渺小,我所能給予的,也好渺小.

前天晚上,在希臘餐廳裡,我告訴他,我發現自己失去了感覺,我想這是好自然的事情,我不可能像在印度時那樣細膩敞開而敏銳,可我也想著,是有些感覺不被允許了吧?像是一個人待在乾澀的飯店房間一整天,小女孩感覺被遺棄了,有些憤怒、有些害怕,我懂得,可是天空的罪惡感與衍生而來的防衛,讓我奔走於照顧小女孩細膩的感受與尋找合適應對之間.

常常想,跑掉,就不用面對有一天可能突然被丟掉的難過.可是當我回頭問自己想要過什麼樣的人生時,我又會選擇留下來.

我卡在這裡.

有時候就是討厭吃三明治當午餐.

如果我真如自己許諾的會很勇敢地在天空的故鄉找份工作,在這裡建立新的生活,想辦法存錢唸書,他會付出同樣的勇氣嗎?

我想念台灣的朋友,想念PJ、想念秀、想念九號小姐、想念台北的蛋糕小組、想念每天晚上掛在網路上聊天問候的人們.

今年的聖誕節感覺好孤單.

如果我沒來加州,在印度上Meera的繪畫課,會不會比較快樂?可是,沒談戀愛也就不會知道自己心上原來有那麼多蛀蟲,不會知道那份平靜原來好容易就被打破,不會知道原來自己的生命還有很多隱藏於黑暗裡的力量未被尋回,不會知道自己只是平凡地活著,不會知道原來大大的平靜湖裡可以有好多躍動的感受.

PS. 這張圖,是在離開印度前兩天畫的,當時,糾葛於停留印度或飛往加州的決定裡,糾葛於對日本女人Meera的迷戀與崇拜和害怕失去與天空連結的困惑裡,一夜惡夢後,一早醒來讓手帶著我畫的,這才看到,那個我懼怕的蛇、我懼怕的生命能量,原來源於一片綠,一片孕育生命的綠,可那蛇吐出的一片血紅裡,是哪個女人牽著哪個女孩的手?最後,落下的是一隻代表死亡與改變的烏鴉.

台長: 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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