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就快要飆出來。
朋友寄來一封MAIL,寫的是一個愛滋病母親分娩無感染嬰兒的故事。
一個女副教授,在外地出差遇到車禍,
緊急輸血時感染了HIV病毒,直到懷孕做產檢時才發現感染。
她住進了產科病房。
丈夫慢慢地、安然梳著她的頭髮,輕輕揉著她腫脹的雙腳。
對妻子的憐愛從他的雙手不可遏制地溢了出來。
陽光從窗戶溜進來,斑斑點點地定格在丈夫的手和妻子的腳上。
這時,他們更像一對幸福的準父母。
她每天必須服用多種藥物來控制HIV病毒的數量,
加上每天都要抽血、輸液,她卻沒發過一次脾氣,只是很安靜地。
她的胎位一切正常,每天看書聽音樂,還給未來的孩子寫信,畫一些素描,
堅持要這個孩子,因為她認為不能剝奪生命。
她拜託護士,萬一出了什麼事,孩子是第一位。
生產那天,子宮內膜非正常脫落,原本胎盤可以遮罩過濾愛滋病毒,
但生產中的出血以及分泌物就意味著嬰兒遭受感染的可能成倍增加。
她哀求醫生們救救孩子,在藥劑已經過量又無法完全麻醉的情況下,
醫生迅速地開刀,嬰兒終於被取出來發出了第一聲微弱但清晰的啼哭。
昏睡過去的母親努力地睜開眼睛瞥了一眼,眼皮合上再也沒有睜開,
因為手術併發敗血症,急救無效,孩子後來HIV原體測試為陰性。
護士後來在枕頭底下發現了她留給孩子的信。
有字,還畫著一個大大的太陽,太陽下一雙小小的手。
她給孩子寫到:「寶寶,生命就是太陽,今天落下去,明天還會升起來。
只是每天的太陽都會不同。」
接到家裡打來的電話,
大舅因鼻咽癌稍早已經在醫院過世,
爸媽已經趕往花蓮協助處理後事。
此刻心情非常複雜;
小時候,一個成年男子帶給我很多疼愛跟崇拜,
有一種仰之彌高的神祕和魅力,
等到大了一些,他搬回東部,
然後我讀書當兵工作,就很少見面了。
跟癌症對抗也有十年以上的時間,
去年夏天再見他,已不復當年那個俊秀模樣,
插著鼻管,聽力跟智力已經受損,
不常想起他,自己卻對生命有了更多的想法。
無常裡我們能掌握的到底有多少?
人都清楚「變」才是世間永恆不變的道理,
那麼為何等想到珍惜時才發現一切都太晚?
若我痴心的想抱住地球,希望有緣的人都能結合,
希望暴風雨都沈默停歇,希望能和某些人的心靈相通,
那我是不是太傻?太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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