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一年前的事兒了吧,就某天的一個下午,我跟阿魁駕著那輛破舊的小綿羊,就咱哥倆,在街上攸晃攸晃的逛了老半天,可就這一會兒念頭的,我想、不是悶昏了頭,不就是著魔了吧,該這麼說。這一輛老破車就嘟弄嘟弄著朝老茄家門口晃蕩了過去,一到老茄家,就這麼一眨眼,怪怪!不得了,不知道是有志一同還是臭味相投,說真格的,這形容詞我倒真是不會用了。
這時間就是這麼巧,一同來到的還有老竇、費老、牛腿及賤咖、加上老茄夫婦倆本家,一共有七個老怪咖。
還好老茄家院子口大,擺上一桌倒還空曠的很,巧的是,茄嫂昨晚摸八圈,小贏了一場,今兒個心情特好,非但不趕客,還愣是替大夥兒擺上了一桌家鄉菜,豆鼓蔥爆牛柳、川炒雞丁、蒜酒悶鍜、醋溜紅燒魚頭、滷牛腱及酸辣白菜湯,外加白酒三瓶,真箇是熱呼呼的矇了一頓,吃香的喝辣的,過癮。
以上都算是渾話,正事要在大夥酒酣耳熱之際才開始,首先老茄跟我乾了一杯,酒一過喉,他說了:村野兄,看看你在城市,都幾十年了,人不人鬼不鬼的,就沒傪點兒銀子的酸臭味,都這把年紀了還混成這模樣,依我看哪,你就別混了,找個幽靜的地方躲起來,省的現世。
嘿;他這一嘎話,我真火了,心裡想,這仁兄今兒個是橫著桿棍賭巷口,存心跟我過不去了。
這天底下的事,孰可忍孰不可忍,大夥說是不是?於是啪一聲,落下筷子,當下咱指著老茄的鼻子酸他,咱說道;全天下就你最不是個東西的老東西了,要不是咱茄嫂能幹,養你罩你,就你那麼一點把細呀,早就餓死街頭了,還真自以為是瀟灑哥了''
大夥看情勢不對,立馬舉杯緩頰,老竇對老茄說了;大夥兄弟一場,喝酒不論成就,你這話說的是有點酸了。倒是阿魁,看笑話似的說了;就我說,咱們誰也甭說誰了,就一窩,個個都不是個東西,大夥都白混了,就這麼了了,總行了吧。
這氣氛算是緩下來了,可這老茄又有意見了,他說:村野兄,就因為咱大夥是兄弟,這才敢直言對你說的,要不,就從我自個兒說起吧。在城市瞎忙了幾十年,不也就只掙得一個破房子,存幾個夠買酒的銅板而已,老竇呢,混到老婆跑了,兒子也沒啦,瞎忙一場,阿魁這東西也好不到哪兒去,牛腿及賤咖更不用說了,總之,一竿人全被他打翻了,也弄糗了,大夥想想,其實老茄說的也不盡是酸話,於是這酒好好的一頓卻變悶酒了。大夥回首過去,看看現今,越說越氣短,酒則越喝越帶勁,這勁一發不可收拾,各個說的是痛哭流涕,慷慨激昂、義憤填膺、是當仁不讓、像現在一樣鬼話連篇,於是大夥一致通過,每個人找個地方隱居算了,省的在城市裡庸庸碌碌的,不知為何而忙。
翻翻翻,省過一大堆酒話不提,大夥歷經一年的奔波與籌備,答案揭曉了,這就跟大夥報告一下:
我,也就是村野夫本人,自我放逐,離鄉三百里,到一個可以看日出日落的山上,買了一間小房,也準備在山上種咖啡,但自打山上看了一條比我手肘還粗的蛇之後,這山坡野地的我再也不敢去了,所以咖啡至今沒種上,連上網連線也困難了,至於其他的人,老竇,他老人家窩到南方的一個小島養魚去了,阿魁跑到了山東,費老人在雲南、牛腿在東部山上養土雞、賤咖帶著老婆移民到漁村看夕陽。
自我放逐的人起先大夥都不說,初時,這生活挺鮮的,也挺閒的,可這日子久了,耐不住寂寞了,想念城市的車水馬龍排煙味,紅燈酒綠的胭脂味了:就這麼著,大夥各自都偷偷的回過幾趟城市,也就發現了一個祕密,這老茄還是老茄,每天仍照著他的老步調走,燈紅酒綠的,散步於胭脂粉味中,於是大夥明白了,哇靠,這不是東西的東西,死茄子,爛茄子,我們都被他糊弄了,大夥說吧,這冤不冤。
文章定位:
人氣(258) | 回應(0)| 推薦 (
1)| 收藏 (
0)|
轉寄
全站分類:
不分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