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組試閱
專屬天使【轟出】 By 九德
當轟想起那些對自己說的話,心思也被那一字一句所牽動。
「那不也是你自己的力量嗎?」
「你不需要被血緣束縛。」
「只要你想就可以的哦!」
母親的話猶言在耳,和男孩對自己說的幾乎重疊,這麼多年第一次有人告訴他善用自己的力量也能幫助很多人,那個被轟埋入記憶深處的初衷,被再一次點燃焰火。轟難以忽略綠谷,更可說除了在意之外還非常依賴,與母親相似的感覺讓他非常安心。第一次夢見綠谷時轟還不以為意,直到每晚夜裡出現他同樣微笑的臉孔,在教室、在課後、在訓練過程中,雖然每次醒來都不記得綠谷說了些什麼,轟只知道那些夢帶給他的充實感不比上學無聊,開始期待下次會如何在夢裡遇見綠谷。
為什麼?
這種對同班同學的幻想似乎不正常,但他無法解釋。那不知名卻滿溢的情感蘊含一絲憂慮,在少年心中萌芽發酵。
今天是雄英的畢業典禮,經過三年終於來到了這一天。昨晚的畢業舞會看見綠谷開心的模樣,羞怯地和茶子共舞一曲,讓一旁走廊發呆的轟好嫉妒,只能默默飲入手中的香檳,應付前來與自己攀談的女性,她們也帶著雀躍羞赧的神情,但沒有一個令轟心動,這樣無趣的應酬轟只想早點結束。
如果什麼都不做一定會後悔的吧?
這個最後一次大家聚集在1-A教室的機會。下午是個人名義與英雄事務所簽約的場合。
「綠谷,放學之後有空嗎?」轟起身走向座位上的綠谷,後者一臉疑惑。
「轟同學找我嗎?」
「事務所志願的事……想找你討論。」
「嗯!好啊!」綠谷也爽快的答應。
一到放學時段,等人都散得差不多轟才提議去隔壁的空教室,重要的事情不想被打擾。
「是什麼事情呢?轟同學?」背著鵝黃色大書包坐在教室的空桌椅中央,後來才到的轟緩緩鎖上門,少年毫無防備。
關上門想起每晚夜裡,內心演練千百遍的話,他不懂該怎麼表達這種感受,只覺胸口滿溢不知名的刺痛,想要讓他眼前的男孩明白這種感覺,但腦子始終跟不上行動,想到得說些什麼的同時身體已經動作。
他撬開綠谷的嘴,霸道地吻住眼前人,不肯放過他竄逃的舌尖,伴著水聲彼此緊緊交纏在一塊。
綠谷沒有過如此深吻的經驗,難以呼吸而滿臉潮紅。更令他難為情的是,並不討厭這樣霸道的轟。
甚至可以說是非常帥氣,怎麼回事?
自己竟然有這麼少女的情懷,還是面對同性。他害羞得不能自己同時也無法推開轟托著自己後腦強而有力的手臂。直到轟也快要無法呼吸才稍微拉開和綠谷的距離。
說是距離,卻也近得能聽見彼此呼吸。他想看現在的綠谷會是甚麼表情。
討厭或是喜歡?這一吻長久得令轟不敢睜開眼仔細觀察他喜歡的人,突然有些後悔自己莽撞地吻了他......。
這才開始害怕下一秒綠谷會感到嫌惡。
與他四目對上時才發現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他無法用任何言語形容綠谷臉上的表情。
─────人吶、是忠於慾望的生物。
「綠谷.....我............」轟打破沉默率先開口,想要解釋什麼。
那雙圓圓的大眼不安浮動著,臉紅欲言又止的模樣令轟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琢磨著該說些什麼。
「轟同學...原來......」
「喜歡同性?......」綠谷眼光閃爍看著轟。
「........嗯。」
「我喜歡你,綠谷出久。」沉靜地坦然地不疾不徐地說出這幾個字。本來沒打算隱瞞的,隱瞞只會讓轟感到更加痛苦無力,埋藏了將近三年的秘密終於能在這時候說出來。頓時輕鬆許多,無論對方如何反應都已經無所謂,告白就是這麼一回事吧。然而他的意中人呢?
「討厭嗎?剛才?」
「不、不會討厭哦!」
「雖然一時還不明白….」語塞的綠谷也不知該作何反應,如此奇妙的感覺還是第一次,他尚未習慣這種氣氛。這麼近直直盯著轟的臉好害羞,特別是剛才發生那樣的事,心完全靜不下來,現在只想找個地洞鑽。
「轟…轟同學….剛才的事…我不會告訴別人的!那、那我先走了!!!!」綠谷緊張地想逃跑。
轟下意識拽住綠谷的手,想確認對方的意思,最後什麼也沒說出口,只是沉默。
「轟…同學……?」轟發覺自己拉著他,才輕輕鬆開綠谷的手,只見他俐落背起書包依然對自己微笑揮手,除了臉上稍嫌尷尬的笑容以外,其他都和往常一樣。
總算能放心了。
要是能心意相通就好了,第一次告白的轟焦凍這麼期望著。
戀愛中的英雄患得患失【轟出】 By 午瞳
那個人實在太常受傷了。
今天下午的課程是慣例每周一次的戰鬥訓練,分組為抽籤決定,實習英雄們需要在各種艱困地形中突破老師刁鑽的防守,於時間內取回課程指定物品才算成功完成課題。
指定物品是一個微型探測器,英雄必須在場地裡破壞敵人放出來的偵查道具,以避免情報洩漏,今日主要訓練的就是他們的探查能力。
轟焦凍跳過一道殘缺的護欄,手上利用個性凝結成冰,在冰上滑行加速前進。今天的訓練內容並不難,困難是究竟該如何在這片廢墟之中準確找到目標物。
同組的麗日御茶子速度也是數一數二的快,兩人利用個性優勢展開了大範圍搜索,廢棄大樓中間的巷子也不放過,依這效率來看,完成任務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
「轟同學……」麗日御茶子她語帶猶豫地呼喚,邊讓一個生鏽的鐵桶漂浮,桶子倒過來時裡面落下些許灰塵,並無看到任何像是任務物品的東西。
轟過了兩秒才回應,冰層爬上周圍牆壁,轉瞬間將整座公寓冰封:「嗯?」
麗日立刻搖手,慌亂的表情完全沒遮掩住:「啊啊,沒什麼啦,就是覺得……你……你在擔心嗎?」
轟焦凍愣了半秒,立刻反應過來麗日所指的是什麼:綠谷出久在上半場的訓練中為了保護同組的蛙吹梅雨,將自上方砸下來的巨石轟成碎片,後座力讓他躲避時下意識用了右手支撐,導致了骨折及墜落的多處擦傷。
他不置可否,麗日也體貼地不再多問,他知道少女的擔心不下於他,但是比起對方的冷靜表現,自己的英雄敬業分數最多只能打五十分。
雖然提醒自己要專注在訓練上,最終卻還是因為分心而導致反應慢了半拍,雖然順利找到目標物,卻在最後與扮演敵人的相澤對戰時受了傷。
被破碎的大樓水泥劃傷整片手臂,和綠谷出久相似的傷口,轟焦凍安靜地自己一人到保健室報到,幸好訓練平安完成,只是對麗日有些不好意思,找個時間再好好道歉吧。
這些都是那個人教給他的:將視線看向外界、學著和同學交談、該如何對身邊的人表達關心……
「啊啦,這可是第一次看見你呢。」
保健室裡有股淡淡的消毒水氣味,治癒女神笑彎了眼睛,衡量過後替他復原了大半,轟的傷口雖然看起來怵目驚心,但所幸只有視覺效果驚人,治癒之後所帶來的些微疲憊感還在他能支撐的範圍內。
視線向旁邊偏移,一旁潔白病床上綠谷出久睡得正沉,蓬鬆的髮散在枕頭上,臉頰上的細微擦傷已經復原,只有右手包著層層繃帶。
「已經比剛入學時好多了,今天算是戰鬥訓練中普通的負傷。」治癒女神的聲音響起,轟才反應過來她是在解說綠谷的狀況。
「……嗯。」
「你擔心他吧?」
怎麼大家都看得出來呢?
轟焦凍沉默著沒有回答,只覺得胸口發悶。他對於綠谷出久差點被迫轉學的事情略有耳聞,敵聯合入侵合宿事件過後,雄英引進全住宿制的那週,歐爾麥特和相澤消太挨家挨戶去拜訪家長,對於第一學府居然讓學生遭敵人擄走這件事,難免會引起一些非議。
綠谷引子的擔心其來有自,自己的獨生子在危險前端、受了重傷,雖然成為英雄是社會上認定的高尚職業,但是這樣的代價卻讓父母心碎。
他知道綠谷出久是一心一意想成為英雄的,在他眼裡,他就是最接近「英雄」的人,雖然能體諒綠谷母親的心情,他仍私心希望綠谷出久留在雄英。
幸好最後他留下來了,住進了宿舍,經過那次事件,綠谷似乎成長許多,轟焦凍有些忌妒那位在他身邊站了許久,得以恣意喊著「デク」,卻總是對他惡言相向的少年。
他希望自己有一個能站在他身邊的專屬位置,那個位置是不是NO.1都無所謂。
治癒女神在雄英的日子久了,什麼樣的學生都見過,對轟焦凍的反應也沒有多說,當下只是又交待了幾句要他多休息,戰鬥時務必小心等語,就讓他離開。
轟焦凍低聲道謝,鼻尖盤桓些許消毒水味,匆匆離去的他自然沒發現病床上的綠谷出久不知何時已悄悄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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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習英雄的生活並非每天都能這麼安逸任由他胡思亂想,突來的緊急通知有時也會讓擁有臨時執照的他們出動支援,在生死一線的危機關頭,轟焦凍索盡枯腸,卻想不出應該對綠谷出久說什麼才能表達萬一。
這次的活動是居民有人回報街區一帶出現了神祕煙霧,雖然尚未有任何敵人現身,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讓幾個學生和職業英雄前往現場勘查。
白煙自水溝蓋的洞口冒出,漸漸擴散直到佈滿街道,學生們根據分配好的範圍分頭巡查,轟焦凍等人的區域白霧較濃,以一間施工中大樓為中心點,附近由1A的學生駐守。
轟焦凍在大樓內四下查看,除了一些廢棄的鋼筋水泥之外並無看見其他物品,他分心地望向另一頭的綠谷出久,敵人情況未明,理智告訴他不要開口,但是聲帶卻違背意志先發了聲。
「綠谷,傷都好了嗎?」
「咦?」綠谷出久的聲音透過面罩傳來,顯得有些模糊,他的綠眼微微瞇起,雖然看不見,不過轟焦凍知道他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
「嗯,沒事了。」
「沒事就好,我……很擔心。」轟焦凍的言語落在空間裡沒有著力點,他忍不住說出口的話讓綠谷出久頓了幾秒。
「我……」綠谷出久正待開口,左側的玻璃突然無預警地碎裂,伴隨著巨大的爆炸聲,玻璃碎片四處飛濺,他立刻向後跳開,轟焦凍創造的冰壁隨即將窗框完全凍結。
樓下傳來爆豪勝己的怒吼,敵人出現了──而且是從正面囂張來襲,用最張狂的方式攻擊這棟大樓,颶風狂亂四卷,綠谷出久拍落了身上的玻璃渣轉身奔向出口。
唯一 【轟出】 By 別憂
「我回來了,綠谷。」潛到沙發後方緩緩彎下腰,轟開口讓聲音直接在出久的耳邊播放,成功打斷對方的動作。被呼喚的人嚇得鬆手、原本握著的筆滾到地板上,整個人像炸毛的貓一樣緊繃,只差沒有跳起來了。
「轟、轟君!請不要嚇我啊!」雙手護著剛才被熱氣偷襲的左耳,綠谷急忙轉過身看向那個臉上依舊掛著微笑的罪魁禍首,但下一秒他便後悔了。
原本要衝出口的教訓被那樣的笑容抵銷、瞬間轉換成為一聲長嘆,綠谷覺得自己永遠贏不了眼前的人,就像對方也總是露出同樣的無奈神情對著他說出同樣的話語。
不知何時開始他們互相包容、兩人彼此都為對方退步,奇怪的是距離卻從沒變遠過、反而一次又一次的逐漸接近,直至現在這樣緊貼,誰也離不開誰,就這樣順理成章地融入對方的人生中。
「我剛剛在門口就有打招呼了,是你沒聽見。」完全不覺得自己做錯事,轟理直氣壯的回應之後雙手搭上沙發椅背,好整以暇地看著綠谷說不出話的糾結神情。
「就算那樣也不該...唉...」自行放棄反駁機會,綠谷閉上眼睛把那股彆扭的不服氣沉到心底,再次睜眸時那雙滿溢溫柔的異色瞳孔還在原處等待他。
「歡迎回來,今天也辛苦你了。」拉近距離輕觸溫暖的唇瓣,歡迎回家的吻也是日常風景之一,最初害臊扭捏的兩人已經不知道躲去哪裡,現在每次雙唇交接時綠谷的胸口只漫出安心與溫暖。
「今天還好,那傢伙還是太衝了。」得到工作一日的獎勵後轟整個人放鬆下來,雙手也開始動作,把脖子上象徵社會壓力的領帶抽離。英雄們負責的業務範圍很廣,除了現場救援之外也會有文書處理的部分,尤其轟擁有屬於自己的事務所,需要坐在椅子上解決的不單是案件報告書,公司營運的事項同樣在範疇中。
「會嗎?不過我覺得他今天的表現很不錯啊,下次不用轟君跟著去應該也沒問題的。」按下電源鍵讓電視機安靜後綠谷把桌上收拾乾淨,起身接過還殘有一點溫熱的銀灰色西裝外套、掛到平常的位置便跟在另一個人身後進到廚房。
「不行。」拉開椅子坐下的焦凍視線依舊掛在綠谷身上,看著比自己矮上一些的身影在桌邊忙來忙去,一下把失去溫度的湯重新加熱、一下拿出碗裝入熱騰騰的白飯放到他面前。
「轟君太過度保護了啦...」聽見焦凍毫無遲疑的一口拒絕出久也只是笑笑,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那個讓人擔心的轟焦凍已經消失,變得可靠且更加帥氣,也難怪無論男女都為他著迷。
「畢竟那可是綠谷你的孩子。」
未融之冰渴求為春【轟出】 By 唄里需
睜開眼睛,房間裡漆黑一片,焦凍並沒有感覺到特別不適,也並沒有被夢驚醒的那種感覺,思考原因也不得其果,推論下來的結果只能是,醒來了。
其實也不是第一次。他想,現在是剛從家裡搬進學校宿舍的時候,因為學校允許,他在剛進宿舍的那天就將房間改造跟家裡一樣的和室--雖然完成的當下沒什麼感覺,但看同學們發現後的反應後他才稍微意識到自己也許做得太過火了--但即使是特地為了讓自己能待的稍微平心靜氣的房間,到頭來也沒有起到太大的功效,房間裡的木頭氣息不知道為什麼聞起來反而刺鼻,促使他起身離開房間,走進只有緊急設施發出的光微明著的走廊。
走廊都幾乎全都熄滅,只剩下緊急設備發出刺耳卻微弱的光,畢竟是學生理應就寢的時候,雖然沒以明言宣導過,但這種讓人知難而退的細節是雄英一慣的作發,畢竟也就讀幾個月了,焦凍自然能夠明白。
「抱歉。」他還是摸索著找到電梯的按扭。
叮。
從電梯裡走出到大廳的時候,籠罩上來的依舊是昏暗的夜色。
一樓是全體學生的共用空間,二樓開始分男女兩側而每個人又都有自己的房間,換句話說,一旦離開一樓,大家就幾乎不再有交集。
在這公共空間裡有舒適沙發橫躺在大廳,然而他不太習慣那分不清是床還是椅子的東西,幾步距離外的飯廳倒是有普通的木製椅子,焦凍選了其中一把,對著純黑色的窗景,雙眼靜靜地凝視。
就只是這樣,沒有特別做什麼或是想什麼。
很多事發生了,焦凍的身體殘留著那些感覺,同學在演前被綁架,和其他人決定並確實實行營救計畫,和平象徵的壯烈一戰,說真的,他原本並沒有想過高中生活會變成這樣,雖然關於自己的任何一個明天,大概在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一天就消失的一乾二淨了,但如此失序的事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實在很難讓人不去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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