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我們如此相近,
如今看起來,就像是自以為是的天真笑話。
原以為你只屬於我,全心全意,
如今看起來,就像是無稽之談般的可笑玩笑
殤 【伏八】
滂沱大雨中,眾人為了躲雨紛紛躲進室內,顯得街道空空蕩蕩,只剩為了全力奔馳回家的人,跑在大雨之中。
「呼哇!雨居然會突然下這麼大。」推開HAMRA酒吧的門扉,鐮本力夫甩了甩身上的濕漉,脫下連身帽撥著沾滿水氣的金髮。
「小八沒跟你一起回來?」草薙出雲一邊擦拭玻璃杯問了總是一起行動的兩個人,現在少了一個。
「誒?」鐮本意外的望向四周,還真的只有草薙先生一個人,連平時待在店裡的安娜也不再:「我以為八田前輩先回來了。」
「今天還沒看到他的影。你不是都跟他在一起?」
「呃……發生了一點事,八田前輩就自己先跑掉了,我以為他會回到這裡。」搔搔頭,有口難言的解釋。
草薙撇了他一眼,所謂的『有一點事』,他猜以八田急躁的性格來說,他大概知道八田帶著鐮本到哪裡去,至於發生什麼事……
「如果小八沒回到住處的話,就別理他了。」放下手中被擦拭的晶亮的玻璃杯,無奈的笑了笑:「他現在應該不想見任何人。」
人的習慣是很難改的,即使心裡知道不可以,但還是會下意識的往那個地方跑。
畢竟,那是曾經的依賴……
❇❇ ❇ ❇
窗外,濕冷的空氣,染上一絲寒氣。灰濛的天空,傳來落雨的聲音,被擾亂的心配上這種天氣格外煩悶。
何況,雨總是會讓人想起很多討厭的事。
『註定好的結局,從一開始我和你們就是不同的人。』
那人的聲音迴盪在耳際,揮之不去,就像是夢靨般的重複撥放。
『可笑的夥伴遊戲結束了,MISAKI。』
肩膀上的傷隱隱作痛,如火在體內焚燒,像是要把他給吞沒的屍骨無存。
『沒事的。』
即便是過去那抹令人安心的笑容和溫柔的嗓音,也感受不到從中的溫暖,只有絕望致死的冰冷。
再也無法撫平他內心的不安。
「可惡………」閉上眼,靠著冰寒的窗面,手臂上那個人留下來的傷正欲滴著鮮紅溫熱的液體,沿著手臂指尖滴落在木質的地板上。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裡,只厭惡踏進這間屋子的自己,明明應該捨棄的東西,卻總像個傻子一樣的把它撿回來;明明應該遺棄這個地方,自己卻始終無法下定決心。
如果自己不想處理交給別人也行,但卻收到了這樣的回答:
『留著也沒什麼不好,可以當作另一個據點的家,隨時都可以回來。』當時對方擺出溫柔的笑臉對著他說,並伸手摸著他的頭:『自己的東西,可是要自己處理哦!』
他不喜歡被當成小鬼,可是當下他卻不討厭那雙溫暖的手這樣撫摸他。
而這個地方就被他遺忘了,刻意將它遺忘在最深的記憶底層。
可是現在他卻愚蠢的將它找回來,回過神時自己已經站在門口,看著裡面因長年沒使用染上一層厚厚的灰,裡頭的樣式跟當年離開時擺設的一模一樣。
也不可能改變吧?畢竟早就捨棄了,不是嗎?
可笑的發出輕嗤聲,按壓著發燙的額頭,才驚覺自己的體溫有些偏高。
是傷口淋到雨的關係吧?離開窗邊,熟悉的走到兩房一廳一衛浴的其中一間房間,打開櫃子裡頭依然擺著記憶裡的幾件衣服。
那是他以前的衣物以及……那個人的。
皺著眉目看著自己以前的衣服,顯然已經穿不下了,才死瞪著掛在另一半的那幾件簡易襯衫,煩燥的咋了舌討厭婆婆媽媽的自己。
反正已經沒瓜葛了,那也無須在意或有別的想法,都只是自討沒趣罷了。隨意抓過襯衫後將它丟在客廳的沙發上,脫下身上全濕的衣服還有沾滿血跡當作止血的帕巾,現在已經沒用處了。
看著汩汩流出嫣紅血液的傷口發呆,並未發現門邊已站著一個人,對方正用複雜的神情看著他。
八田美咲甩甩頭從失神中清醒,半晌才覺得空氣似乎有些混濁,身後總覺得有人在注視著,猛然轉過身和站在門口的那個人對上了視線,對方也毫不避嫌的噙著濃厚不懷好意的笑意帶著深沉的眼注視著他,就像是想看進他的靈魂深處一般,令人退卻。
嚥口乾澀的喉,久久八田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但卻沙啞的可怕:「你來這裡做什麼?」
來人就是弄傷他肩膀的罪窺禍首,也是他一生最不想見到的人,在他心裡這人已經是個『背叛者』,背叛吠舞羅,也背叛他全然的信任與依賴,最恨的人。
伏見猿比古毫不在乎對方厭惡的目光,不如說他很享受在他的眼中找到他的倒影,即使那份看著他的感情是恨意使然,也無所謂,只要眼前的人能夠看著他就夠了。
望著他光裸著上身站就在自己面前,雖然右邊那刺眼的鮮紅染滿遮掩他整個視野,但他的眼神還是暗沉了幾分,染上興奮的情慾。
「這裡……可沒有我不能回歸的道理吧?」輕步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這嬌小卻不柔弱的人兒,感受著對方跋扈的焰氣,輕鬆的笑了笑,他抬起對方的下巴。
「不說我,美咲呢?」如此近距離下,對方的呼吸都能明顯的感受噴在頰上的熱氣,讓他忍不住更加惡意戲弄他可愛的美咲:「為什麼還會想回到這裡?」
八田用力推開他,從方才開始伏見所散發出來的氣息總讓他感到惡寒,那種被看透一切裡裡外外的感覺,很令人不舒服。
「不甘你的事!」勉強用氣勢壓過自己心理的不安,撇開臉背對對方想離他遠點,右邊的肩膀卻被他給按住,而且一定是故意按他傷口,一瞬間的劇痛讓他腦袋一白腿一軟的軟下身,一腳跪在地板上。
「美咲,我可不准你將視線離開我。」伏見那隱含在冷漠之下的語調,是如此激烈的執著,有如強迫症一般,瘋狂的想要毀滅所有可以從他身邊奪走美咲的任何人。
「媽的,死猴子你是有病嗎?」試圖想從他的牽制下逃開,但越捏越緊的力道讓他差點飆出淚來,他可不想再伏見面前露出那種丟人的模樣。
「啊,是啊!我是有病。」順著八田的話不反駁,掐住傷口的手指陷進肉裡,黏稠的鮮血接受刺激而大量出血,看著美咲吃痛泛著淚光依舊不願示弱的模樣,內心雖感到一股掌控的快意卻也悲憤的覺得,不管他對他做了什麼事,他都不為所動不會再受影響,不會因他的舉動而改變,這讓他的怒火由心燒的燃起。
「而且,還病的不輕。」略為低沉的聲音,在他耳畔邊低喃,露出邪氣的笑容,以及狂亂的神色。
在你從我身邊、從我的守護中、視線裡離開後,我就病了。
那為之瘋狂的妒意,急速劇烈的蔓延侵蝕我的心。
我知道我不能沒有你,也無法接受你的目光從我身上離開,所以為了留住我在你眼中的身影,就算做出傷害你的事情,也在所不惜。
因為越深的傷口,代表我在你身上越重要,也代表你是我的所有物,那種刻骨銘心、傷痕累累的『愛情』,才是我們彼此『愛』的證明。
撫摸著他的鎖骨,觸碰那道他視為榮耀的紋章,他跟他的不同,沒有粗糙的觸感,沒有難看的傷痕。
沒有……背叛者之名的痕跡。
「美咲……」低頭吻落,嗅著他所熟悉、屬於美咲身上陽光的味道,不失孩子般的體香,舔舐他脖頸的每一處,印上他的痕跡。
「唔嗯……住手、死猴子……」感受伏見濕軟溫熱的舌在他身上游移,灼熱的刺痛他的皮膚,在如此靠近的距離下,就算不願意也會聞到對方身上的味道。
刻意從記憶中抹去、從身體的依戀感抹去,想忘卻這份熟悉的體溫,但此刻卻在一瞬間重拾所有感官,渴望這份依賴感。
厭惡這種感覺,厭惡還惦記著對方的自己,這真的讓他覺得很愚蠢。
伏見那雙深了幾分的眼,看著底下因低燒和自己的動作而發紅的臉,伸手撩起對方的衣襬,輕撫高熱的體溫,對方因他的動作而顫抖著身體。
「美咲,我們……」
止了聲,含沒在無法跨越的那條界線。
即使,他是我最重要的人、我的一切、我的世界、我最愛的人,有些話我卻從不敢試著說出口,只因害怕了解兩人的分歧點,從何瓦解。
你的目光為什麼再也容不下我的身影?你的世界,為什麼不再屬於我一個人的?
美咲,你可知道……我,只要你一個就夠了嗎?
什麼都可以捨去、什麼都可以不要,只要……你一人。
你為什麼就是不懂?
輕咬著那原本健康小麥色的肌膚,現在因失血顯得蒼白,留下深紅醒目的吻痕,一道一道,笑看著在他身上所佔有的痕跡,滿意的啃咬小巧突起的紅點。
無視身下的掙扎,撕扯髒污的衣襬,纏繞住礙事的雙手和怵目驚心的嫣紅。
輕聲在八田耳邊喚著他最喜歡的名:「吶,美咲,就讓我們重溫之前沒做完的事吧。」
瞠大雙目死瞪著眼前這張熟悉卻又陌生的臉,八田明白對方此指之意,身體下意識地想往後退,卻被福建牽制住雙手,死壓著不讓他移動分毫,讓他只能注視著這樣的伏見,就像他們的關係走到決裂的那一天,伏見也是用這雙狂亂的眼神注視著他。
「死猴子你別開玩笑了!混帳!快放開我!你這個垃圾!」死命地掙扎想掙脫,被束縛住的雙手胡亂揮舞,無視肩膀上的傷痛,只想逃離這個人,不想再讓對方繼續破壞他對他的感情。
「你想起來了吧?那時候我也是這麼牽制住你。」在小巧的紅乳旁留下醒目的齒印,滿意地聽到身下的人發出了難耐的呻吟聲。
「然後呢?接下來我是怎麼做的?」撫摸著身下人兒精瘦的腹部,感受他的顫抖,手慢慢游移致敏感的跨下,隔著褲子輕輕搓揉那柔軟發燙的性器,勾勒出它姣好的形狀。
「怎麼不回答我呢?美咲。」舔著美咲的耳廓深入耳洞,看著他紅著一張臉抗拒的可愛表情,就讓他忍不住想更加欺負眼前的人。
「唔嗯……不、快住手……死猴子……」身體很痛也很熱,伏見的每一個動作,都讓他覺得有種微妙的感覺在吞噬他的理智。
他討厭不受控制的自己,更討厭這個人用他完全不明白的表情看他。
他們到底為什麼會走到這個地步?反目成仇?不,其實自己一點也不仇恨他,只是不諒解,只是無法原諒他的背叛。
伏見不只背叛了他們所信奉的王,也背叛了他對他的感情。
至今為止,他還是不能理解。
明明一直在他身邊,最了解伏見猿比谷的人,是他八田美咲才是!
可是為什麼此刻看起來,最不了解他的人就是自己?尊哥跟十束哥、草薙哥,甚至連安娜好似都明白他的決定,為什麼只有自己不明白?
「啊!」驚叫頓時從緊咬著雙唇的八田口中,情不自禁地喊出,下身的脆弱被人給狠狠捏住,迎上伏見面無表情的臉。
「你在想什麼?竟然還有餘力恍神,看來給你的刺激不夠的樣子。」舔著唇,不懷好意的笑噙在嘴角,一個拉扯,扯掉八田身上沒什麼防護作用的短褲,坦露出光潔細緻的雙腿,以及內褲裡已經鼓起的性器。
「猴子夠了!你敢在做下去我就殺了你!絕對會殺了你!」眼眶的灼熱感,讓他感到委屈,現在的他只能無意義的對伏見做口頭上的叫囂,實際上自己什麼也辦不到。
「呵,可以啊!我就等著你來殺我,這樣你就會更加記得,曾經有個不願意但卻不得不手刃的對象,永遠留在你心裡。」嗜血的笑容,抓著八田的下顎,在近距離之下,望進彼此各帶不同情緒的眼瞳,狂亂的、迷惘著,試圖想去尋找……回不去的『曾經』。
「你到底……是為什麼要做到這樣?被我仇恨著到底有什麼意義?」八田艱難地說出一段話,眼中盡是悲傷,也是憤怒,他真的越來越不了解這個人。
沉默一會,伏見呼了一口氣,撥開擋住視線的瀏海,重新露出從容不迫的笑容。
「別再聊這種煞風景的話了,做作正事怎麼樣?很難受吧?這裡。」摸著美咲腫硬的跨下,勾著內褲的邊緣,看著他泛紅的眼眶和倔強,伏見眼中忍不住流露心疼。
我要的結果,你不是無法給我嗎?所以我才用另一種辦法得到我要的。
溫柔的親吻美咲的唇和眼簾,即便抗拒,他仍不停的親吻他的臉、脖子、胸口、腹部,直到下體,伏見隔著內褲含著美咲灼燙的性器,感受到它的濕潤顫抖,輕輕的笑出聲,抬起美咲的雙腳,慢慢將阻隔他們之間的內褲給脫掉掛至腳踝。
「你這裡還真沒長進,可愛的像個小孩子似的。」伏見用掌心套弄著八田堅挺的分身,愉悅地講著會讓八田氣到炸毛的事情。
「王八蛋你說什麼啊!」如他所想,八田很快就因他的鄙視冒火,但比方才得警戒,現在這個表情好多了。
他的美咲,還是毛毛躁躁的好。心情不錯的想,也難得發自內心將笑容隱藏在八田那雙被他抬起的雙腿之下,親吻著結實的小腿。
伏見手上的動作未停,反而加速的上下套弄盡快勃發的性器,八田因不想承認的快感而喘著粗氣,嘴裡不斷發出想讓他一頭撞死的呻吟聲,他只能緊緊地閉著泛著淚光的雙眼,逃避伏見帶給他的興奮。
「唔!猴、猴子你!?」手的粗糙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溫熱的口腔,伏見將他的性器給含在口中,沒想到他會這麼做的八田再度開始掙扎,他不停用腳踢著伏見的肩膀,卻紋絲未動,持續上下吞吐他的性器。
「不、夠了、不要這樣……這樣我會……嗯……」難耐的緊繃著身子,他看著伏見毫不在乎自己含的東西是什麼,這副莫名認真的模樣,他真的無法理解,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哈啊……嗯、要、要出來了……不要、快住手……真的已經、唔……啊!」耐不住伏見技巧上的刺激,一個弓身,讓他把全數的精液射在伏見嘴裡,而他反而將他的精液給全部喝下去,因為久未發洩,所以量很多,有一些從伏見的嘴角流出,帶著情色的銀白液體,滑過吞嚥中的喉結。這樣的伏見,帶給他的震撼衝擊,讓他體內的慾火猛然竄燒起來,尤其伏見喝下的還是自己的東西。
伏見將頭抬起來,抹了抹自己的嘴角,若無其事地舔著自己的手指,問:「我說美咲你啊,是不是都不自慰的?量居然這麼多,還很快就射了。這樣可不行啊!我本來還想在多玩一下的。」
「你!你這變態,別鬧了!想休辱我,這樣也該夠了吧!」已經不知道是今晚第幾次對伏見咆嘯了,他只是憤怒地想快點結束這一切,回歸到正常,看到對方會打架耍嘴皮子,也好過這種不受控制的關係。
況且,他真的覺得自己消耗太多力氣了,頭暈的要死,臉上的紅也不只是因情慾而泛紅的,嘴唇也已經整個發白了。失血、缺氧真的讓他可以在一秒之內昏迷,要不是靠著強大的意志力和在伏見面前絕不示弱的倔強,他早就已經撐不住了。
伏見沉默地看著他,隨後將連半點力氣也擠不出來的他給抱起,他想掙扎,卻只剩抓著他的衣角的力氣,然後將頭深埋在對方的胸口,像似依慰的舉動,都讓現在的他們很不習慣。
明明曾經,好像也這樣過的。
八田無力地放開手,整個人安分地任由伏見抱著走到他們過去的房間,意識一點一滴地脫離,他不是聽得很清楚,但他知道伏見正在他耳邊,跟他說些什麼,只是自己已經無力再回嗆他了。
看著昏了陷的美咲,毫無防備、全身光裸的躺在自己面前,剛剛發洩過的柔軟性器,溫順地躺在雙腿間。
輕柔的撫摸美咲混雜著雨水與汗水的髮,明顯的發現他瘦了,而瘦的原因……是為了吠舞羅的幹部十束多多良被殺的事情。
他能明白美咲對吠舞羅的感情,更能了解他對於他認為重要的人的在乎程度,遠勝於自身,因為曾經美咲也是這麼在乎他的,就算是現在……處在這樣尷尬的關係中,美咲還是不停用他那不靈光的腦袋,試圖理解他離開的原因。
將額頭抵在美咲發燙的額上,閉著眼,什麼也不做,將時間的洪流吞噬著他與他。
「美咲我啊……其實很後悔與你一起進入吠舞羅。」
如果沒在那天遇見周防尊,那你的一顆心還是會懸在我身上;如果沒在那一天與你一起答應十束哥,進入吠舞羅,那我們就不會走到這個地步。
「……呵。」忍不住的嘲笑出聲。
如果什麼的,不是挺可笑的嗎?
這已經是進行式了,他們的命運,只有背道而行這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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