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與地獄,是死後的人的幻想,到底存不存在無人知曉。
但如果死後的世界是『無』,那,那裡會是希望的救贖,還是絕望的深淵?
在調查奇樂的大總部裡,空盪蕩的大樓只剩下兩個大學生,一個坐在巨大螢幕前看著螢幕所顯示的一切資料,另一個則是坐在有輪子的椅子上遊走,那人看似認真的直盯著螢幕,但在他腦子裡卻是一片空白,心情莫名的糟糕,眼神也有些飄然、失神。
「月,你還好吧?」坐在有輪子上的男子滑到他旁邊,圓圓的大眼湊到他面前直盯著眼前這個那難得發愣的人。
「你這樣很嚇人。」夜神 月將視線移開,起身走到洗手間去,後面順便拉著一個包袱,畢竟,兩人的手上都銬著一條長長的鎖鏈,這都是因為懷疑者與被懷疑者所要做的證明,證明,誰的推論才是正確的。
「你還好吧?」他繼續問著月。
而他就是那個懷疑者,他叫L,沒有人知曉他的真實姓名,而在奇樂調查總部裡每個人都叫他「龍崎」。
「沒是,只是有點累,腦袋就像當機的電腦一樣,一片空白。」月將水龍頭打開,冰涼的清水刺激臉部上的緊繃,讓心情瞬間蕩然。
「………」L無語的看著月的身影,椅子也隨著月的走動而將他一同帶走,「那要不要出去走走?」L想了想,提出一個提議,畢竟他也覺得心情不慎很好,當自己原本肯定的推理被推翻後,認誰都會鬱卒幾天,更何況是L這種不服輸的性子。
他懷疑月就是那個號稱制裁惡人,不斷使用同種方式殺人的奇樂,原本絕對肯定夜神 月就是那個奇樂時,最後卻被狠狠的甩上一巴掌的感覺很不好受,但心裡最深的角落裡其實卻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自己 ──────── 『幸好,月並不是奇樂。』
這代表了他真的非常希望月是奇樂的種懷疑可以不要存在,不要在他腦子裡存在,不要他相信的存在……
月瞪大眼盯著L,最後笑著說:「你不是害怕嗎?幹麻還提議要出去?」
「確實,但有時候出去走走也不錯,一直待在這裡腦袋早晚也是會生鏽的。」L面無表情的抬頭看著屋頂上的日光燈,一面回著月的話,一面想著自己到底有多久沒看到太陽了?
「而且……」L停頓的半晌,接著又道:「和月出去的話應該不用那麼擔心。」
這次到是換成月面無表情的撇開頭,他雙手環胸的被對L,他很明白L所暗示的話語,只是他實在不想當面戳破,當然L也知道月一定懂這句話的意思。
「這句話我就當作讚美好了。」月無奈地笑著,畢竟他是被懷疑者嘛,他還能說什麼?
「走吧!」
世上的罪惡有無數;世上的正義卻下居於少數,但能清除罪惡的正義,在這世上無法區分他到底是惡人還是善人,只能清楚的知道,擁有消滅罪惡能力的人是這世間的『不幸』。
「唔 ~~ 外面的空氣果然很好。」月滿足的笑著伸了個懶腰,心情頓時放鬆了個幾萬倍,他總覺得自己如果在待在那裡骨頭真的快散成碎片了。
「嗯,總覺得我好像有好幾年沒出門了。」L用一慣的面無表情開玩笑的說。
「拜託,你那簡直快變成自閉兒了吧?」
「就算沒有奇樂,我看你似乎也不常出門。」月咪著眼,潑了一盆冷水給他。
「你怎麼知道我不常出門了?」L看著他,偏頭的問。
「我就是知道啊!」月轉頭看著山丘下自己所住的城市,有答跟沒答一樣的回著L。
兩人在綠油油的草皮上隨地而坐,兩人的思緒隨著一陣陣吹來的風脫離腦袋,空白的感覺是他們很少感覺到的。
「全世界其實一直都在腐敗……」良久,月突然開口。
「如果沒有奇樂的出現,這個社會也不會有現在的秩序,當然你們也不可能全心全意的一直調查奇樂,我也不會和L你見面,甚至被你懷疑。」月的口氣有些自嘲的聳聳肩,而L純粹傾聽不答。
「欸,你覺得奇樂是罪人嗎?」月轉頭問著L,而L只不過想了想抬頭看了天空上的雲,許久才回答:「對我來說他是。」低下頭,玩弄了他手邊的雜草。
「但對這個腐敗的世界來說,他算是神,一道讓人回頭的神。不過他的做法卻有些不能茍同,如果要區分他到底是惡人還是正義,奇樂他……」
「並沒有真正的歸屬,他不屬於任何一邊。」聽著L的推論,月用平淡的口氣說道:「我也這麼覺得。」
「只要是常人都這麼覺得吧!?」L面不改色的吐嘲月,而和L相似個性的月當然也不會乖乖服輸的說道:「大家的思想很簡單他們的分類只有好和壞,尤其是在調查奇樂的警方,絕對認為那是罪。」
站在警方那方立場的人不會誇讚奇樂是『神』,因為他們不認同,但L算是警方那派的人因為他想揪出奇樂,所以他算警方派的,他深信奇樂是罪人,但整體來說他懂奇樂想法也有些認同,不過奇樂有時做的太超過了,讓人無法真正的茍同。
「聽你這麼一說的話,那松田先生是否就不是正常人了。」L抬頭食指撐了撐下巴,將松田警官莫名的拉出來。
「松田先生不是正常人這點,是你我共同的吧!」兩人一答沒一答的開始合力吐嘈松田警官。
「擁有殺人能力這點的奇樂,不將這特殊的能力放在自己的利益上,反而用在世界上讓世人發現他的存在這點,他挺奇怪的……」L將話題拉回了正題。
「如果是我的話,我不會想將自己供出於世,但他這種做法也不難猜他的想法。」
「他只是想讓那些犯罪人知道,在這個世上是有制裁惡人的人存在,不要在做出任何不歸路了。」月搶了L的話題將它接下去,兩人不知道是因為相似所以想法一致,還是因為不服輸的關係不希望對方搶了自己的話題,這點令人感到好奇。
不過對於L前面的話,月他有另種想法,如果是他,他會跟奇樂一樣選擇讓世人知道他的存在,因為唯唯若若得做法是不能創造新的世界,這點是不是代表了,他被懷疑是奇樂這點有相關呢?
「……….」L莫名的沉默了一會,許久又說道:「擁有這種能力的奇樂很可悲、很不幸,這種不幸……牽連了身邊的人。」
這句話月沒有聽出他的暗示,這句話代表對月的回應,這句話代表他的懷疑仍在月身上,這句話代表……
「月……其實我是真的將你看成朋友的。」L的話讓月有些呆愣,但下秒他笑著應了一聲,代表自己也很認同L的說法。
「所以……我也很不幸。」
這句話代表了將月當成朋友的自己很不幸,因為他懷疑月是奇樂,但又將當成朋友這點很不幸。
當時心中的那抹安心其實只不過是個渺小的希望罷了……
朋友是敵人;親人是敵人,這樣的劇本………讓人感到命運為什麼要這樣捉弄人?
〝 如果你不是敵人而是真正的朋友的話,那我們有可能會變成一對最佳的拍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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