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父親的話
-- 公園 --
跑到公園的蘋,直盯著公園中的鞦韆,公園裡莫名的安靜,空蕩蕩的。
為什麼想來公園呢?
蘋偏頭的握著支撐鞦韆的鐵鍊,心中產生了疑問。
此時,腳邊滾來了一顆網球,蘋伏身往下撿起了球,看著手中的球,腦中快速的浮現出一段片段。
「那個姊姊對不起這是我們的球。」底下傳來了一個稚氣的聲音,蘋往下一看,看到了兩個小男孩,長的很像,雙胞胎吧!?蘋心想。
蘋伸手把球遞給了那個比較高像哥哥的小男孩,她笑笑了笑說:「我可以也陪你們一起玩嗎?」
只見兩個小孩有些呆楞,回過神來時,便一臉高興的說:「好哇!姊姊會打網球嗎?我們一直在找人教我們打呢!」男孩哥哥笑咪咪的拉著蘋的手,便看向弟弟似乎在奪取他的同意,可不可以借球拍似的。
弟弟看了看蘋,又看了看被他抱的緊緊的球拍,一會兒笑著將球拍遞出去道:「姊姊妳要教會哥哥喔,這樣哥哥他就可以教我了。」
蘋接過球拍,笑了笑,便摸了摸男孩弟弟的頭。握著球拍,蘋露出了歡喜的笑容。
「那我要發球摟,要看好喔。」
拋高球,肩膀輕微的抬起,力量適中的碰上球網,球就這樣飛到男孩哥哥的那方向去了,男孩哥哥躍起身的將球碰上上球網的正中間,打回來的瞬間,片段又再度從腦中掠過。
那是什麼?
蘋疑惑而沒自覺球已經過來,落地的球在地上滾動,此時的她也清醒,便不好意思的道:「對、對不起我失神了,我將球撿回來。」蘋回給兩個小孩一個苦笑。
「我去撿吧!」男孩弟弟就站在離球幾公分的方向,蘋看著著他嬌小的身影,那段片段再度闖進腦中。
那是 . . . . 一個小女孩的身影,是一個熟悉的身影,她小跑步的去撿球,但是 . . . . .
影片中斷,只有巨大的聲響正在耳邊傳起,那是車子的煞車聲,在這已沒有影像,只有聲音,一個哭泣的嘶喊聲。
怎麼了嗎?
之後怎麼了嗎?
「姊姊 . . . . .?」一個聲音打斷了蘋的思緒,蘋回過神的看著矮上她許多的小男孩。
最後蘋笑笑的的道:「我沒事,繼續玩吧!」
在公園裡,有打球的聲音,以及笑聲,就這樣時間飛躍的到天色已快暗了。
「姊姊謝謝妳陪我們打球。」兩個小孩臉上帶著無比的喜悅,則蘋也回了一個笑容,兩個小身影和她道別完後,便轉身離去,看著他們歡樂的身影,蘋發現自己的心中有些失落。
為什麼?
這是什麼感覺呢?
怎麼有種 . . . . . 被拋棄的痛苦?!
「蘋。」
聽到有人在叫她,她轉過頭,是爸爸!??
「妳站在那邊幹嘛?」爸爸親切的口語對著她說。
她從以前就覺得爸爸的這種口吻絕對不會用在她身上,而是用在他最寶貝的芸身上,但這 . . . . . 並不是幻覺啊!
父女兩沉默的坐在鞦韆上,蘋把剛剛和那兩個小孩一起玩的事情告訴了旁邊第一次單獨和她說話的父親。
「爸,我是不是還忘掉了一些事情?」蘋打破了兩人的沉默,她開口問出從剛剛到現在的怪異。
「 . . . . . . 」但父親卻選擇了沉默,蘋也沒在開口問話,時間又過了不知幾分鐘,蘋無奈的起身,但 . . . . .
「妳似乎又有點回到從前了。」父親的話讓她呆楞的轉過頭,只見父親低著頭。
「從前 . . . .?」蘋偏頭,不懂這意思,她以前怎麼了嗎?
「是誰讓你變回來的呢?」父親似乎再出腦筋急轉彎似的,正努力的考倒蘋那顆「聰明之腦」。
蘋微皺著眉頭道:「我一直都是這樣,沒有人改變我。」固執的說。
「ㄚ頭,昨天我跟真田聊了很多,我問他說你們兩個是不是有在見面,他口氣平淡的說沒有。」
「他那種口氣我聽的出有些失落,真田是好男人想必妳很清楚。」父親的話重重的打落在蘋心底。
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我才在煩惱啊!
「我之所以這樣問他,是因為我想知道到底是誰有這種能耐,能讓妳回到從前,從前那個人見人愛、活潑開朗的女孩。」
「哇勒 ~ 這笑話一點都不好笑,老爸你這是在說芸吧!?我怎麼可能會是這種人啊!~ 」蘋誇張的張大嘴,眼珠子像似看到新奇生物似的張的老大。
父親就再這時,噗嗤一笑,蘋再度將眼睛張的比剛剛大十倍,她實在沒看過父親有這種笑容,就算是對芸也不會有。
「就是這樣,妳的這種口氣及表情,就跟以前還小時一模一樣。」聽父親這樣說,蘋也很明瞭這是再不二的腦氣之下才有的口氣及表情,改變她的人,她很清楚是不二,那個有著她看不順眼的笑容的男子。
「其實說真的,我真的很感謝那個可以改變妳的人,「他」讓我再從神手中奪回了我另一個女兒。」父親的笑容深深的烙印在蘋腦海中。
以前 . . . . . 她一直都記得自己是一個冷漠不多語多笑的女孩,時常在鄰居的指點下和芸比較,她並不記得自己以前會有這些表情和口吻。
『內村先生,您們的大女兒真是可愛啊!』
『對啊!又懂事又乖巧,像個笑娃娃一樣的逗人家開心。』
一句句的笑聲,一聲聲的讚美,他們 . . . . . 並不是在讚美芸,而是 . . . .「大女兒 -- 蘋。」
「再以前我時常忘記妳還只是個八歲的小女孩,對妳我很放心,當然很多事情也都是叫妳做,因為以前的我們很忙,根本無法照顧還只是六歲的芸,所以照顧妹妹的工作自然而然就壓在妳身上。」
「從以前妳很體貼我們,從沒任何一句怨言,照顧妹妹妳也都是樂在其中,但就是因為妳那早熟的心讓我不自覺的忘記妳還只是個和芸差兩歲的小孩。」父親悲傷的口吻,讓蘋抬起頭看著橘紅色的天空。
橘紅色 . . . . 跟那片段裡的背景顏色 . . . . 一樣。
「有一次妳帶著芸出來玩,那天的景象跟現在很像,你們兩個站在公園的欄杆外 . . . . 」
「然後一顆球從芸的旁邊穿過,芸掙開了我的手,自己跑去撿球,也沒發現到已經有輛車子過來了,芸那圓圓的大眼直盯著車子看,而我卻一動也不動的看著被車子撞上。」父親的話被蘋打斷的接下去,父親看著她,但卻看不到她的臉,因為她一直看著天空,他想知道她現在在想些什麼。
「汽車的尖銳聲讓我忘記了自己該幹麻,我只能一動也不動的盯著眼前一片黑暗中出現些微的紅色鮮血,我是在 . . . . 那個時候改變的嗎?」蘋緩緩的低下頭看著父親,父親看著她皺起了眉,痛苦的表情寫在臉上。
她不懂,其實真正的錯是在他自己身上,因為他始終忘記眼前那個有些崩潰的身影,還只不過是個需要人關懷與照顧的小女孩,他始終忘記了蘋的心情。
「真正的錯不在於妳,而是我,我不該披頭就罵妳,我不該沒顧慮道妳的心情就這樣責備妳,因為妳始終都是這麼早熟,這麼的體貼,所以我才會忘記妳只不過是個孩子。」父親有些惱怒,他這樣子並不像是在說給蘋聽的,而是說給自己聽的,這是對自己的責備。
因為至從那次,蘋徹底改變了,她不在笑,不再說任何多餘的話,冷漠的外表將以前的她給侵蝕了,消失的無影無終。
但認識了真田,她終於仍是恢復了一點,但這一點卻仍是在他心中產生了絕望。
他一直覺得,在那場車禍中死神沒帶走芸的性命,那是不是就這樣帶走了蘋,他也都一直在心裡祈禱,希望有個人即使是自己都能夠在將蘋再從神手中帶回來,這是自私的禱告,但這也是父母無私的愛。
「既然我以前的早熟,讓你覺得我不像個孩子 . . . . 那為什麼我的腦子會有種一片空白的感覺?是因為爸你還把現在的我當孩子嗎?」蘋的話引來了父親的不解。
「從身邊將我帶回來的人,應該有兩個吧!?那兩個人 . . . . . 我該怎麼選擇?」蘋的酸楚,讓腦中浮現出真田及不二的身影。
真田他讓她恢復了一點的知覺,一點該有小孩子樣的知覺;不二他卻讓她回到了從前那個屬於人見人愛的小女孩。
這兩個人 . . . . 她始終不明白該怎麼選擇。
「真正喜歡的人,是不會讓來讓去的。」父親的這句話熟悉的跑進耳裡。
「真田他說,妳總算是找到了一個不會輕易讓給別人的人,那個人 . . . . 才是蘋妳,最想要的吧。」父親起身,握住了蘋的小手。
父親的手很溫暖,這點她從以前就知道了。
蘋看著被拉住的小手,想起了不二的「預約」,她微笑,將頭依畏在父親身邊。
不二 . . . . 我想你已經不需要預約了。
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我將會一直在你身邊,像這樣握著你的手。
從一開始我就清楚的知道,真田和不二,我該踏出的那一步是誰,只是我不想傷害真田,因為對我和爸爸而言,真田的存在是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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