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怨，爆發
「歐伊！歐伊！歐伊！」
那夜，雨依然下著。
救呼車的聲音也響遍了整片雨夜，我也不知過了多久，也始終沒有任何知覺。
為什麼？
內心明明就這麼的想衝到聲音的源頭看去？
那為什麼我仍然對那叫聲連連的救護車沒任何知覺？
肢體也是如此的慵懶，不想走，也不想動。
任由雨打在自己身上隱隱作痛，好冷，好灰冷，心真的好冷，真的好痛苦. . . .
我真的已經搞不懂自己在做什麼了，真的已經不行了. . . .
我也實在不懂內心的那種感覺到底是想怎樣了。
我喜歡真田，從以前就一直、一直很喜歡他，但我卻說出了那些話，傷了真田，也傷了. . . .
. . . . . 不二？
不二 . . . . 奇怪了，為什麼會是他勒？
為什麼我會那麼在意他？
被我傷的最重的人明明就是真田不是嗎！？
為什麼會一直想起他那張從笑臉變成一張受傷的臉呢？
為什麼？
現在的我，心好亂、好亂，腦中亂哄哄的，我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破壞了一切的規律性和 . . . 從小到大壓應許久的怒氣。
「啊啊啊啊啊啊！~~~~~ 」
再雨中的夜裡我失喊著，但卻沒有流出任何一滴淚水。
大概，是因為現在下雨。天空，在幫我哭泣吧？
「喂！妳還在這裡幹麻啊？」
一個聲音，一隻大手拉回了我的思緒，但卻換回一絲絲的不解，他為什麼回來？
停下腳步，甩開了他的手，而他也停下來但卻沒有回過頭
「你幹什麼啊？你不是不理我了嗎？你不是在也不理我了嗎？」蘋怒吼著。
現在的她，已經沒有任何的情緒管理了。
「. . . . . . . 」見他不語，她更生氣的向前幾步
「你說話啊！你變成啞巴啦？真田 弦一郎！！」蘋狠鄧著他那高大的背影。
「芸她出車禍了。」
「！！」
很平淡，他講的口氣很平淡，而她的反應更平淡。
只有驚嚇，並沒有太多的慌張及擔心的問語。
「. . . . .
剛剛的救護車就是來接芸的摟！？醫院. . . .在哪邊？」
她向前走，走的依然很平淡，也很冷靜，感覺不出她的任何慌張及擔心。
為什麼呢？
難道只是因為她討厭芸，就這麼簡單的理由嗎？
還是說. . . .
真田回來找她就只是因為他是為了芸的事呢？
而且也可以確定一件事，那就是他們果然是「姊妹」？
因為有感覺，救護車的聲音讓她有感覺. . . .
「. . . . .
妳在逞強，還是真的一點都不擔心呢？」
真田久久吐出一句話。
她也停下的腳步，回過頭看著他。
「你覺得是什麼就是什麼吧！」
失神的雙眼，冷淡的口吻，像個沒感情的人偶。
「. . . . .
我在剛剛也是很想不管妳的，可是我似乎辦不到。因為妳好奇怪，還是說我根本就從來沒了解過妳呢？」語畢。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在去醫院的道路上，不出聲，任由雨替他們出聲. . . .
不了解。
也許吧？
也許我們之中誰也了解過任何人。
那時「他」的那張笑臉又再度浮現出我的腦海裡。
很在意他，也很想知道那是討厭，還是好感，還是 . . . . 熟悉的轉換！？
- - - - - - - - - - - - 醫院 - - - - - - - - - - - - - -
醫院依舊是藥味濃濃，令人噁心到頭皮發麻。她在心裡想自己是有多久沒到醫院來過了，自從上次的「意外」後，到底有了多久？. . . .
「芸她是怎樣車禍的？」蘋開口了，很稀奇的開了口。
「因為下雨，所以出來找妳。然後不注意的被車撞到了。」真田邊走邊說，沒太多的表情，跟她一樣。
「. . . . . . .」蘋再度不語。
他們到了一個轉角，發現了熟悉的身影。
蘋的媽媽擔心的看著她旁邊的那個手腳包著繃帶的女孩，臉上似乎也受了點擦傷。
而她爸爸正在根醫務人員談論，想必大家都很清楚在談論什麼吧？
那就是問說傷勢有沒有問題。
而芸似乎看見了站在牆角邊的兩個人. . . .
「姊，真田哥！」
芸笑著，對著他們笑著，而且又是那種令蘋厭惡的笑容。
而她們的父母親也都轉過頭來對著他們，但父親卻怒氣沖沖的走過來。
如果這裡不是醫院的話，那她爸爸一定會狠狠的賞她一巴掌吧！？
蘋看著她父親那恨怒到紅漲的臉孔，令人感覺不到她有一絲的害怕。
如果問她，她一定會回你說
「已經習慣了。」
「妳上哪去了？妳知不知道現在很晚了，而且還在下雨。讓自己淋成這附模樣也就算了，還找真田的麻煩，如果別人生病了怎麼辦？妳要附醫藥費嗎？」
她父親憤怒的不留給她任何情面。
而真田雖然想開口，但卻都被她父親給趕擋下來了。
「為什麼. . . . .
我會有妳這種愛找麻煩的女兒啊？早知當初就讓妳自生自滅了。」
「！！」
睜大眼，失神的雙眼也回了個魂。
她父親的一句句話都讓蘋喘不過氣來的疼痛，現在她很清楚的明白，在這個家她始終是 . . . . .
〝多餘的〞
「. . . .
那就不要啊！
那早就當初就不要生下我這個「愛找麻煩」的女兒啊！！
為什麼要我？沒了我在這個家礙眼的話，那這個家就會更美好吧！
這樣就可以讓你們最心愛的寶貝內村 芸，永遠快樂的在一起了！！
對你們而言內村 芸的存在比我大上許多吧！
就算我死了你們應該也無所謂吧！
反正都還有內村 芸在嘛！~ 對不對？」
爆發了，從小到大的控制力失靈了，它一發不可收拾的爆發了，而心中的痛苦也漸漸地湧現出來。
蘋往後退，笑著，開心的笑著說。
每個人都當場傻眼，因為她是內村 蘋，那個不會說出這種話的內村 蘋，是那個永遠乖巧、永遠退讓的內村 蘋啊！
「妳. . . . .
好！很好！很好啊！妳講的很好。
妳可以離開了，妳可以永遠都不用回來了，我可以當作沒有妳這種女兒。」
她父親雖然傻眼，但很快的恢復了神智，也跟著她笑著說，怒火沖天的放下狠話。
「哈！那正合我意！！」蘋大吼的狠鄧著他們全部的人，也包括真田。
「姊！妳在說什麼啊？回來啦！妳明知道那是爸再說氣話，妳怎麼可以當真啊！」
芸從椅子上下來，忍著痛的到她旁邊，抓住她的手。
「芸妳不必再說了。她要走就讓她走吧！讓她自生自滅去吧！從今天開始我們家只有一個女兒，那就是妳，芸芸。」
父親爆嘯著拉回芸，但是芸卻甩開自己父親的手，用著她那雙可憐楚楚的於光看著自己的父親，而父親也真的心軟的不再說什麼。
這一切都看在用斜眼瞄著他們的蘋眼裡，她重重的甩開芸的手，轉向她，她面無表情的用著像死人般的氣息看著她。
芸心驚了一下，因為她害怕蘋的那種眼神。
蘋將臉靠近了她的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話，說完後她給了芸一個詭異的微笑，就這樣快速的離開這間討人厭的醫院。
而芸只是呆楞在原地，直視著蘋離去的長廊，再也聽不見自己以及她姊姊以外的聲音，她只是失神、失神、在失神. . . .
那天的夜空中依然下著雨，不停、不停的下著，而且還越下越大，連空氣也變的如此稀薄。
沒任何人跟在她身後，就這樣一個人，一個人在雨中流蕩. . . .
『在這世上我最討厭的人就是妳，內村 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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