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綠色‧思念‧書館 她走來 斷斷續續走來 潔淨的腳 沾滿清涼的露水 …… 春天是風 秋天是月亮 在我感覺到時 她已去了另一個地方 那裏雨後的籬笆像一條藍色的 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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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尹子渝輕輕微笑：「我說吧！纏繞在妳眉眼之間的困擾愁緒，雖是淡淡的、不太起眼，可以說不深加注意，就會看不太出來。不過……」尹子渝頓了一下，才又繼續說下去。

「我看出來了，妳很憂鬱，彷彿有很多重擔壓在妳肩上，把妳迫得喘不過氣來了似的。妳不快樂，十分不快樂，其程度已經超越了一個正值花樣年華的女孩所該有的。」

文楚楚張大嘴巴，有些呆楞地瞧著他。

他怎麼可以這樣？見不到幾次面就可以輕易把她整個人看穿了，就是她的父母也沒如此了解她。她開始害怕了，害怕她的秘密會被發現，害怕這個讓她頭痛欲裂的事實……

「不要你管！」她有些激動地說，她第二次把臉轉開。

因為她冷傲、難以捉摸的態度，激起了尹子渝的怒氣，也不知哪來的衝動，他一手把文楚楚摟住，一手輕捏住她的下顎，強迫她清澄雙眸直視他灼熱的眼睛。

文楚楚被這突來的變化嚇住了，一生未與男子如此親密接觸的她，雙頰登時變成嫣紅，她極力抵抗尹子渝的蠻力，並且開始喊叫。

這個惡魔！她羞得一大片雪白的頸項，也染上了點點緋紅。

呵~她說話了，這樣的美人兒，這樣一口斯文婉轉的京片子，使他著迷其中，他不自禁抱得更緊，想再多聽一些她的聲音，同時也訝異於她身子骨異常的柔軟纖細。

兩人過於異常的舉動，竟沒引起機上眾旅客的議論紛紛，倒也算是奇特了。

追究其原因，還不是因為男的清俊、女的亮麗，這樣一對璧人，大家欣羨還來不及了，哪有心思去猜測兩人的親密究竟是真是假。

「你究竟想做什麼？」文楚楚放棄掙扎，她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了，眼前的男人力氣好大，她根本沒法撼動他一絲一毫，只好試著用理性的方式來和他溝通了。

「很簡單，回答我的問題。」尹子渝頑皮地笑了。

文楚楚點頭：「好，你想問什麼？」

「告訴我妳的名字，先說好，不准說謊。」他迫不及待想知道她的名字。

「文楚楚。」不得已，只好說了。

「文章的文嗎？」他問。

「嗯，楚楚可憐的楚楚。」她順便幫他把底下的疑問也一併解答了。

「好名字，人如其名。」他心裡想。

「北京人吧！到美國作什麼？」猜測她的年紀，應該十八、九歲左右，到美國做什麼？何況還是獨身一人，難道就不怕危險嗎？別人他不知道，但如果是她，她在他眼裡簡直就是碰碰即碎的玻璃人兒。

「對，我是北京人。我是到美國唸書的。」文楚楚一樣老實回答他的問題。

唸書！那怎麼身邊沒有親人陪伴？難道她是家裡很貧窮的女孩？還是欺瞞著父母偷偷來的，目的……是要和男人私奔！

一想到這裡，他就怒不可遏，連他也訝異自己何來莫名的怒氣。

「好吧，放開我了？」見他不知在思考什麼，文楚楚不想再維持這難為情的姿勢，生平第一次向人懇求：「好吧，放開我了。」

溫香暖玉抱在胸懷，他當然捨不得放開，但她那動人哀怨的眼神，卻使他徹底心軟了。

「好，但妳不可再不理我，還有我問你的問題，妳都要據實以答。」尹子渝問。

不曉得為何他對自己會有如此濃烈的興趣，但十分想儘早脫離這羞人的掌控，她還是答應了。

得到想要的答案，尹子渝才滿意地放開了她。

一離開他的懷抱，文楚楚隨即雙手緊按心口，小口小口地喘著氣。

尹子渝見狀，不禁困惑地：「怎麼啦？我弄痛妳了？」

文楚楚這才抬眼看他，眼神間滿是責備和生氣，她嗔怒道：「你知不知道？我有病！」

有病！她有病！

「我……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他滿懷歉疚地說。

不過有病，是什麼病？難道是氣喘？還是……，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沒關係，不知者不罪嘛！」她文楚楚向來就不是什麼寬宏大量的人，但這次就姑且放他一馬吧。

「嗯……妳那是……」尹子渝結結巴巴的，沒法將內心裡的疑問問出來。

文楚楚看穿了他的心思，「想問我是什麼病？可多了，一時也說不清，總之我從小就是個藥罐子。」

這麼慘！可委屈她了。
但也符合他的形容，「嬌襲一身之病。」她真的就是個典型的中國林黛玉─病美人……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