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來來去去的人群之中,不知道下一刻誰要走開,還是我該先離開?
初秋,在我心裡是一刻也不曾離開,即便是我想要走開。
走開,在高鐵、在捷運站、在火車站、還是選擇在某一街角的公車站牌邊等待上車?
「計程車!」
我本是陶醉在一個飄泊、迷離的氣氛裡,卻選擇了一個自認為最通俗的通勤方式。車行至華燈初上的愛河邊停下,然而,我下車要做的第一件事,並非遊河賞景,而是走進了天天都便宜的家樂福愛河店,然後開始悲觀的認為著,只要是自己想要的東西,向來都不喜歡打折。
我的悲觀很快就成為了事實,只好兩手空空的在愛河邊走走來解悶,本來是不打算這麼做的,而一個人,遊走在愛河邊,經過一對又一對的佳偶或者怨偶,就讓人百般聊賴的想點一根菸來抽,特別是這個時候,打火機一定是不在身邊的,就在我不停摸索口袋的時候,天空就隨著劇情的發展而下起綿綿細雨。
我幻想,如果打火機會說話,它一定會在我的側肩包裡偷笑著:「找不到,就是找不到呵呵。」
最終還是被我找到了。
我又幻想,如果打火機會說話,它一定會不服氣的說著:「反正我都淋溼了,想惹火我也沒那麼容易。」
結果還是被我花了好一番功夫,又吹又擦又點的、磨到手都快破皮了才好不容易的把它點燃。
雨一下,天氣就轉涼了些,可我的內在,卻被這些小小的不順遂鬥得火熱,以至於懷疑起那些過路人的異樣眼光,是怎麼看我這隻淋成落水狗、躲在遮雨棚下狼狽的模樣。
一個死小孩駕駛著他的賓士電動車緩緩經過:「叔叔,你溼溼的樣子,看起來好俗耶。」
真正的俗,其實是俗在我腳下的那雙從藍白穿成黑灰的夾腳拖鞋,真想馬上將其扔進前方的愛河裡面卻還沒有勇氣那麼做,又暫時沒有其它的拖鞋可以代替,也懶得穿正式的鞋子了,只好說服自己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卻又忍不住尷尬了起來,就像那三兩成群的女學生,經過時一不小心看到了,就會忍不住掩面嘲笑:「噗!」
「你看你看,有沒有看過這種又宅又台的極品啊,呵呵!」
然後就像這場西北雨一般短暫的議論紛紛著,只是無關緊要,因為很快的,他們也會忘記剛剛在聊些什麼,我是這樣的說服著自己的尊嚴。
「雨停了,該回家了吧?」
趕緊回家沖個熱水澡,希望能洗去這一連串無關緊要的不順遂,雖然我又忘了開瓦斯……
「哈啾!」
啊,管它的,反正無關緊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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