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活的第二次校慶,也是我們辦攤位的最後一次高中校慶,就在剛才結束了。而灰色的天空裡,正斷斷續續的下著雨,下著一種讓人疲倦不已的雨。又是放鬆又是失望又是倦怠。
我開心嗎?應該很開心吧。我實現了我預言會完成的事情,我奔波勞動深夜未眠,現在卻覺得我的所作所為毫無意義。
我,不誠實。
也許只是不想出醜。反正我已經為了一種表面的熱烈學會去壓迫自己的意願。為什麼一意見不同就無話可說?我們都不全都幼稚,常常也驕傲或軟弱的需要稱讚以及安慰。永遠預設需要卻沒有想過正解。也許人們需要的只是自身的複製人,既然想要百分之百的同意,也就只有自己才有可能。
真是太無趣了,明明知道人的行為顯然被一種稱之為氣氛的東西左右,卻沒有辦法置身事外。被催眠一般,做出不像自己的事情。那我自己到底長什麼樣子呢?聽到笑話後笑的是我嗎?喜歡某一篇文章得是我嗎?或者是我在意的誰誰誰?也說不定是不特定的第三人。
我什麼時候開心?堅持什麼?喜歡什麼?討厭什麼? 真實的我在哪裡? 父母 朋友 情人 兄弟姊妹 陌生人 大眾 的面前? 就連獨自坐在書桌前我都不曾真實過。人類是不完美的東西,用一堆不堪回首填充起來的廉價玩具。明明知道根事實相左,還是會為了一種叫自尊的形象做虛偽的堅持。連對自己也說沒有意義的謊,總有一天會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揣測對話的意涵,發言的影響,每一舉一動都是叫做社會化的硬仗的一部份。小心翼翼的閃避陷阱、推敲適當的正解。多少時候我們根本忘記還有種東西叫做實話。
結果就是確信別人也偽裝,畢竟就算把腦啊心啊都剖開來,也沒辦法證明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我不相信你說的話,但我誓死捍衛你說謊的自由!"
反正誰不是呢?去除謊言,人一天說的話不會比夢話多多少。雖然還是有人能說實話。
"以誠實為目標努力!"原來從小就被諄諄教導的事還真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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