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那雙六兩的鞋子＠告訴我｜PChome Online 個人新聞台

2004-08-26 14:45:07| 人氣1,446|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等待那雙六兩的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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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說明：【非常好攝】隨手亂拍系列──等待。

不管閩南語或者是北平話，總是能依說話者的心情，講出同音異義戲謔性或尖酸刻薄的語詞。比如「你等會兒」，可算得上是近二十年來的極品之作。

「你等會兒」改變了台灣的政治格局與權勢強烈轉換，也將臺灣帶入另一個政治生態的時空當中。

近來聽過著樣一個故事。

一句不標準的英文，卻讓一位老人死不瞑目，同時造成子孫的不孝罪名。

果真一句話秤不出重量，然而有時卻如尖刃一般傷透人心呢！

◎

話說在農村出生長大的阿狗伯，從小就是個莊稼漢也極少走出莊外，成天赤腳在田間操作從來不穿鞋子，離開田間回到家裡也頂多水井邊沖沖爛泥巴而已，照樣光著一雙腳。

討老婆時女方回聘送了一雙皮鞋，這可是阿狗伯這一生中第一雙的皮鞋。然而娶親和回門兩天下來，阿狗伯一雙從來沒穿過鞋子的腳，除了磨到起泡破皮之外，還外帶扭傷的痛了好幾天。

就這樣，阿狗伯還是回復到他打赤腳的生活方式，親朋好友婚喪喜慶的場合，或者跟著遊覽車去參加廟會掛香頂多穿上拖鞋而已，對鞋子可是敬而遠之更不用說是皮鞋了。

這一天阿狗伯跟著遊覽團來到五指山，由於陡坡和道路狹窄，一車子的老人們全都下了車步行上山觀賞風景。

爬山對這群來自農村長年操勞的長者來說，其實是比坐了四個多小時的車子還舒暢多了，就在這山高水低雲淡風輕的五指山中暢玩了大半天。

夜晚在民宿投宿時，阿狗伯糾纏著牛叔問說：「看你皮鞋穿歸日爬山落崎，迄雙腳甘攏袜干苦？」

「干苦？袜啦！我這雙是六兩的，真軟真好穿呢？」

「六兩的？」「是呀！正牛皮的呢！」

「莫怪這好穿，才六兩而已！」

回家後阿狗伯跑到村內的皮鞋店，問了老半天也找不一雙剛好六兩重的皮鞋。就這樣到了第二年的八十大壽時，儘管事業有成的兒子女兒們，幫他做了西裝也包了大紅包，子孫滿堂熱烈的開筵席祝壽，阿狗伯卻整天繃著一張臉，一點喜悅之氣也沒有！

貼心的小女兒在身上磨蹭撒嬌的問說：「阿爸～今日過生日，看你面槍凝歸仝的，安那啦？紅包冇夠大包嗎？」

「呣是啦！您做西米羅給我穿，偏偏我是穿拖鞋，甘會見證的？」

「人呣是嘛買一雙皮鞋呀？」

「皮鞋？硬箍箍的！甘穿會爽快？您牛叔穿的迄雙才六兩而已！輕擱好穿，舊年穿去爬山真正轟動呢？您甘攏冇聽人講六兩的皮鞋兜位底賣？」

這下可好？六兩的皮鞋真的沒人知道是那家鞋店在賣呢？

後來阿狗伯已經走到人生的終點了，然而孩子還是找不一雙六兩重的皮鞋！

嚥下最後一口氣之前，阿狗伯心有不甘的交待子孫們，既然活著時候穿不到一雙六兩的皮鞋，死後就想法子讓他穿上一雙六兩的鞋子入殮，期待黃泉路上一路好走。

就這樣阿狗伯還真的死不瞑目，當嚥下最後一口氣時，一雙眼睛還睜得大大的，好似期盼在那斷氣的剎那間能看到一雙六兩的皮鞋一般！

一般往生者穿的壽衣，大都是容易腐化的材質所做，即使穿金戴玉也以假的為多。依照習俗，更不可能讓往生者穿著皮鞋入殮！

為了老人家的遺言交待，孩子們到處也問不到一雙六兩的壽鞋呀？

最後，孩子們在壽鞋鞋底上貼上了鐵片，讓它秤起來剛好六兩重，也算是完成了老人的心願吧？

只是火化時，火葬場檢骨的技工看了半天也搞不清楚，那塊五兩多重的鐵片是啥東西？

黃泉路上走的相當痛苦的阿狗伯矸譙的說：「呼迄隻牛騙去呀！六兩的皮鞋鞋底黏這塊鐵片是買創啥貨？」

文／圖／Tellme 93.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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