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與夢之間的七十四分鐘空白 在世界的中心呼喊髒話~~ 新家在： http://tate0304.blogspot.com/

634愛的鼓勵 0訂閱站台

　　話說小巨人我揮別了眾位師父和師弟師妹們，離開指南山闖盪江湖，第一個落腳處就是「四義會」。想想半年前待在指南山上時，大部份的人都還要稱我一聲師兄，來到四義會後，論資歷比年紀，我都是個百分之百的菜鳥。因此我又再度降級，成為別人眼中的「小朋友」了！

　　在江湖奔走兩個星期以來，發覺我不只是年齡上的幼齒，更驚覺到自己江湖歷練的不足！

　　某夜因為太上老君生日，太上老君廟附近的「金光門」掌門人（簡稱金光掌門）邀請我們四義會的會長餐敘。但會長有要事在身，就指派我為四義會代表去赴宴。一到會場，我跟從沒照過見的金光掌門交換名片，彼此說了些「貴派近來聲勢壯大，久仰、久仰！」等的場面話。然後金光掌門把我拉到一旁，問我：「貴會會長是否有交待些什麼，意思，意思一下！」我完全不懂他在說些什麼．但仍冷靜地答道：「我們會長沒有這樣的指示。」「那你身上有銀子嗎？」我突然有了警覺，故做老練地說：「不巧，剛好沒有，請見諒。」

　　「即然是代表你們會長來，總不能讓會長沒有面子啊！」金光掌門邊說，邊從他身上拿出了一千兩銀子，在我還來不及反應時，就把銀子堆到收香油錢櫃臺處，滿臉笑容對櫃臺說：「這是四義會會長捐的一千兩，請開收據。」我本想阻止他，可是在四週眾目睽睽下，嘴裡的那句「我們會長沒有這樣的意思！」就說不出口。我當時想，要是這麼做的話，不但我們會長面子掛不住，而且也把金光掌門的好意澆冷水。別人拿銀子給會長做面子，我到底有何裡由阻止？況且，不管這些掌門們是否真能對會長下次再進入四義會有無幫助，我們會長最怕的就是得罪各大門派的掌門了。

　　交完銀子後，金光掌門臉上仍然堆滿笑容地要我坐下，向我敬酒。可是我隱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可是到底那裡有問題我也說不上來。

　　隔天，我把昨夜宴席間的所有事一五一十報告給會長，會長聽了面無表情地說：「這是一千兩，改天找機會把銀子還給人家。」後來我經由側面了解，會長對這件事非常不高興，認為拿了這個面子有多少效用不知道，但裡子卻是實實在在地輸掉了。

　　據了解，金光掌門對我當天的做法更是感冒；他說：「在我把銀子拿出來時，那傢伙（小巨人）就應該主動把身上的銀子掏出來！這小子還讓我真的替他們會長付！真是不上道！」最後，我落得兩面都不討好，雙方都得罪了！
可是事後回想，這整個面子與裡子的選擇真是場零和遊戲。我當時阻止也不是，順著他也不是，而自己出錢更像個白痴。

　　這件事讓我明白，原來江湖不是這麼好混的！在這環境經常會聽到一些好聽的話，而如果真的笨到去相信它們，一定會死得很慘！我終於可以理解，為什麼當會長體貼地告訴我們：「別做了、別做了、早點回家、不要每天忙到那麼晚！」時，即使這時候手邊沒事，大家還是要裝忙，嘴裡還邊唸：「沒關係，我正幫您處理少林寺的問題，等一下。」，然後一直撐到下班時間到為止。

　　因為我們不知道在所有客氣的面具裡、熱情與有禮的對話下，真正藏著的是怎麼樣的臉孔！才兩個星期，我就有點疲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