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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7-24 16:22:23| 人氣767|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緩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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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不怎樣
跟大多數人相同
總是趁著傍晚至深夜騎車出門透氣
心情糟透
用不一樣的方式舒緩
我和其他人迥異
維持三檔以及約莫30的時速
緩慢地行駛於城鎮的要道
我喜歡聽著規律的引擎聲
噠噠噠噠穩定的旋律
讓我在晚上騎車有種安全的倚靠感


深夜的街道
除了警察局和公共設施還亮著燈
都是24小時營業的店家
量販賣場
KTV
保齡球館
便利商店
連鎖速食餐廳
咖啡館
或是迎合夜貓族與晨泳族的小吃
清粥小菜
豆漿大王
而很容易吸引目光的
是那些汽車旅館的招牌燈
小鋼珠、遊藝場店面巨大的閃爍霓虹燈
有煽情圖案門面的貴氣理容院
還有大舞廳、酒店等等

容易吸引目光的這些店家
在我低速經過時總會徹底攫取我的視線
除了它們花枝招展的攬客外觀
建築物裡神秘、刺激的活動也勾起無盡遐想
眼前的營業據點
是不符合我年紀、地位、經濟能力的深夜去處
要是哪天世界上沒人認得我
以上三項條件又已達到享樂的門檻
我想我會很放縱地在這些據點間遨遊

騎在坐墊上
左手掌管離合器和方向燈
右手操控油門及前輪煞車以緩衝進退
而左右腳分別負責切檔與後輪煞車
這些動作很機械化地痕刻在我腦子裡
一上車
四肢自動矯正平衡
細微的動作配合使機器往前運轉
好讓我的意識能恣意馳騁

剛來這裡不久
對整座都市的路理很不熟悉
到哪都是新鮮的景點
我喜歡在路口隨機選擇方向
左轉右彎亦或直行
四線或雙線的大路
蜿蜒的小巷
這些選項不斷排列組合
連接在陌生城市裡穿梭的路線
有時
我又與曾經走過的路口交錯
這種不經意重逢的欣喜感受
只在新城市裡遊歷才能體會


離日出大概還一個多小時
腦子裡潛抑的導航系統
很規律地把我帶到麥當勞
緩飆最後的終點
照慣例都是幾家不打烊的連鎖店
貝果店
速食餐廳
咖啡吧
如果哪天都不是很想進這些地方
我會找家有附設座位的7-11
挑一兩包巧克力
坐在城市最便利的一角
像呆子一樣
穿過玻璃窗
望著外頭也是日夜不休地載客的街道

今天的選擇是麥當勞
店裡零星地坐了些顧客
大概都像我一樣是夜深出來透氣
想甩掉疲憊的可憐蟲
拿出甜心卡
點了OREO冰炫風的A和巧克力聖代的B
緩飆終點這些甜膩的食物可以讓我揮散心境上的晦氣
端好餐盤
找個靠窗的位置
坐下來拿出背包裡的筆電
吃著甜食等待開機的片刻

回過神
柔軟細緻的冰淇淋已在杯子裡以及我的口中化開
電腦休眠
黑鴉鴉的螢幕映著麥當勞室內的光線投影出我的臉
畫面上
眼角下
兩根細長的水柱在臉上緩飆
然後落下
滴在手背
滑落至手臂
或是打在鍵盤上
順著坡度漸漸地讓鍵盤間隙吸收

很意外的
這次的甜品沒辦法一如往常地潤滑我心靈運作的某些關節
卡住了
螺絲鬆了
或是零件掉了
身體停滯在悲傷的狀態
我不敢伸手調整這些細微的裝置
不小心出差錯
這台機器可能就會瞬間崩解
又到了生命中的難為時刻
沮喪的
是這次怎麼樣也無法好好冷靜
策劃設想未來的路
我需要個細心的機電師
仔細地檢查
鬆開絞死的齒輪
旋緊鬆散的螺絲帽
然後把我遺失的配件重新栓上


視角上方是一片土耳其藍
慢慢有一陣陣人潮到麥當勞享受早餐
我收拾好東西
向工讀生請教回去的路
我突然不想跟過去一樣
回程依舊沉浸在摸索市街的新鮮
發動車子
順著得來速規劃的環狀路線
我騎進有三行行道樹牆的雙向車道
靠著右側
車速大概快不了步行多少

筆直的市區要道
在樹線相交的盡頭
透出一點橙紅

我想要一顆強壯不會過敏的心
    

台長: 小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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