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側門進入Senora de la Asuncion,爬上高處走入教堂內部,一股安祥之感油然而生,粉藍色調透點平易近人味道,高聳的內部天花板頂端垂吊一盞簡單卻美麗的水晶吊燈,光線從七彩玻璃窗滲透進來,整個教堂內部充斥在一股溫和暖色調的氣氛中,我們安靜各自選坐一把長椅,什麼都不去想的凝思而享有那刻。
片刻後我步出教堂,從外圍高牆往下探看,整個透藍的天空對映有些雜亂的灰色街道,但仔細查看又將發現鮮豔至極的旗幟繪畫又稀稀落落以它獨有的方式散落其中,粉色的外牆、深黑色的欄杆、大綠大藍的畫像,許許多多顏色潑灑而出,在你漫不經心的時候突地出現。
離開教堂後我們決定往海的方向走去,嗅著海洋味長褲和著汗水有些黏膩的左右搖擺,身邊匆匆經過手持冰品的人們,是時候嚐試新東西以及休息。走入街角旁多人進出的小店,剛從外頭往內探我們一致猜測這是家糕餅店,店內人頭竄動,櫃檯後擺滿各式各樣鮮豔無比的蛋糕以及甜點,用不誇張的形容:幾乎是把你所能想像的鮮豔色彩給不小心傾倒覆蓋,才有辦法製造出這般無比奪目的驚人景象。鮮奶油很豪放的在每個甜品上舞動,店內人們選購的超級開心,這下我終於懂得何以常在街上看見手捧五顏六色奶油大蛋糕慢走的人們,原來鮮豔才能算做甜品,甜必須貨真價實。
我們聽從老闆和身邊客人介紹選了三個甜食在店內享用,所有店內的人再度目不轉睛的盯著我們,咬下第一口時,唯一能形容的字眼就是...甜,然後,沒了。儘管咀嚼第二、三口,答案還是不曾改變,古巴的甜食真的好甜。很辛苦的嚥下最後一口,我們三個幾乎是落荒而逃。對台灣人來說,那種甜簡直要人命!
海在我們眼前慢慢展開,行走在較高處的街道上能夠清楚看見遠方海的顏色,錯落在建築與建築之間、街道與街道之間,可是離抵達的那刻還十分遙遠。我們走走停停,除了行走就是尋覓食物,能走就不坐車;能坐公車就不坐計程車,秉著這類原則對於吃也就不像在台灣時那麼講究,但怎麼說葫蘆吞棗吞了一陣後總還是會想念起品嘗美食時味蕾的顫動,畢竟東方人最講究的莫過於食,所以我們決定就旅行書上描續的前往餐廳享受一番。
紅色磚瓦陽台造景,庭院中心還種植翠綠盎然的大樹,隨午後微風搖曳,我們挑了個離中庭較近的遮蔭處,親切女服務生上前詢問一番,菜單寫滿西班牙語,努力溝通之後點了我們較認得的pollo(雞肉),然後送上很大一根雞腿(類似滷的)和椰子炒飯以及滿滿一盤的炸香蕉。雞肉很嫩,米飯很香而最深得我心的則是炸的香酥酥的香蕉,來古巴後才發現原來炸香蕉也有多種風情,可不是隨便炸炸就好吃。我喜歡偏炸的微軟的香蕉,因為會整個口腔充滿濃濃香蕉味,甜滋滋,比較起來就不甚喜愛炸的過於酥脆似餅乾的了。
古巴幣值一國兩制,觀光客拿CUC;本地人拿peso幣值相差甚多,所以在古巴旅行剛開始你會感覺錢咻咻的像水瘋狂流出,而且不見蹤影,倒是日子久了習慣跟當地人買賣,找尋使用peso的商店,別進入只收CUC的地方,大致上來說會慢慢關上流失的水龍頭,加上政府開始在主要街道設立CUC換peso的機構,方便觀光客使用,那麼花費peso也就簡單多了 ( 聽以前的旅者說peso只能私底下偷偷跟Casa老板換)。倒是住宿費和交通費一概只收CUC所以能省的也只有三餐,總之因為以上總總,造成我們儘管好不容易放手走入高級餐館也不敢過於放肆的點叫,嚐點鹹味就乖乖滿足,頂著沒有很飽的肚皮離開。
再度回到廣場歇息以躲避炙熱陽光,我們緩慢隨著樹蔭移動身軀,突然看見前方走來曾在Tirinida見過的日本旅者,意想不到會再度在另一個城市碰上他,我們三人很開心的跟他打了招呼,他從灑滿陽光的那頭緩慢走來,蓄著長髮穿件簡單背心的他也挺開心的與我們閒聊。他也記得在Tirinida的我們,畢竟在這兒東方人十足少見,原來他來自東京在沖繩種植黑糖,工作一段時間他就給自己一個長假四處遊走,他剛從墨西哥離開來到古巴,學了西語後就打算自己遊走,他說之後應該會再回墨西哥一趟。聽著聽著免不了羨慕起他,雖然自己也很幸福的旅行,但畢竟沒那好運氣同他一般隨時回國就有工作讓他努力以繼續下段旅程,人生的確有太多種方式,而某些極棒的方式卻不是每個人想擁有就能擁有的。
我看著他,聽著我的旅伴與他的閒聊,生命似乎放大了一些又彷彿縮小了一點,他有他的方式,我也有我的方式,在好大的世界裡游走卻難以想像的碰在一塊,短暫給予對方一點不同的屬於自己的生活方式,然後分開,這樣想來倒有點宗教式的緣分之說,有趣又無法說明。
他帶我去超市買了古巴啤酒,因他的極力推薦以及我本身視啤酒如命的個性,我和他走向他常去的超市選購,回到廣場後和旅伴與他啜飲,啤酒味已不甚清楚,模糊印象中麥味不重,也就沒特別令我喜愛。
與他分開後,也將結束Sandiago回到Havana。一開始的不喜愛因為相遇的人們而逐漸改變印象,炙熱天氣是令人深刻的因素之ㄧ,滿城充斥的街頭音樂是讓我逐漸放鬆的快速理由,過不了多久我將前往下一個國家,體驗下一種模式,但屬於Cuba的、屬於Sandiago的,我會牢記住,如行李般攜帶至我將存在的他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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