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重量 如果狂風能驟止、如果流雲爲他停滯，那無際蔚藍能否回眸看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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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威Gackupo離開了。

這是KAITO輾轉了三天三夜後第一次令他如此震驚的消息。

 

孩子們說，神威老師並不是永久性的離開，而是突然有急事想要去做，不得已只好放下生病的KAITO孤身離去。

沒有留下手信也沒有特別交代甚麼，就像他不著痕跡的出現那般消失。

起初KAITO覺得疑惑，也有點煩惱。自己的身體這樣，好不容易”請”來的老師又臨時消失，孩子們該怎麼辦?

但之後也漸漸沉澱，神威Gackupo本來就是不帶任何眷戀的來，現在他走了也不過是回到之前的狀態罷了，有甚麼好擔心的?只要等身體好一點了能下床了，再開始教導孩子們也不遲。

但，KAITO總覺得少了些甚麼，那雙夜櫻眩惑的眸在過去一週中總是溫柔帶點笑意的看著他，安適的感覺一消失，他深深的感到……

 

寂寞?

 

不……KAITO為自己酌了杯茶，拍拍自己昏沉沉的腦袋。

不僅是那雙眸，他……對那個人著迷了嗎?想到這裡，白皙如紙的臉頰飄過幾朵紅雲，連茶水都濺了些出來。

不……他是個將死之人，不過是突如其來的依賴感罷，一但消失就會有點想念。

盡頭了，他沒有遺憾。

「咳咳……!」

KAITO低頭審視自己手掌上的點點鮮血。

「神威……」

他不要那個人也留下遺憾……

 

 

「渾小子，到哪邊野女人那去溜達了，竟敢失蹤一星期!」

「……老頭，你說過我回來的話，甚麼都答應我對吧?」

身著一襲西裝，神威Gackupo岔著手，無視對方神色遊刃有餘的對應著。

他回來時，守門的黑衣人眼睛都凸到快要接近地板了，還讓他叫了幾聲才回神，連滾帶爬的衝近屋去通報。

之後連著有人幫他沐浴更衣……原本的那件和服不知道哪裡去了，神威Gackupo有些恍神，那是他跟KAITO……可能是最後的聯繫了。

「渾小子，一回來就跟你老子談條件!」

「條件是雙方的吧?」

神威Gackupo聳聳肩，已然做好可能會困在這一輩子幫這老頭做”賺錢用”的玻璃藝品了。

「很好，你還挺清楚的，不要婆媽說吧，你要怎樣才肯繼承?」

是才肯幫你賺錢吧?神威Gackupo暗忖。

「給我一筆錢。」

「就這樣?」

「……我要很大的一筆錢，足夠去國外養護治療幾個月那種。」

「你把哪個野女人搞病了?」

「……」

如果說不是女人，這老頭會不會立馬心臟病發?他還蠻想看的。

「總之，不管我提出多少數字，只要你給我我馬上繼承。」

「倒是對人家蠻忠心的阿?」

「不用你管。」

「說吧，然後明天馬上準備晚宴，跟找你的未婚妻，最好快點跟外面那些斷一斷，我不希望到時候有人來哭爹喊娘。」

對方話落轉身，神威Gackupo露出笑容。

 

我要用我自己的方式來保護你，KAITO……

 

只要是在家裡，KAITO幾乎都是綿襖不離身，撐著身子就算裹著棉被，也要給孩子們上課，只是常常上不到一兩句，他就會大咳不止，孩子們看著也心疼，幾個較窩心的好說歹說好不容易又把他勸回床上，然後他們就在旁邊自學。

這樣的自己實在是很沒用，KAITO暗嘆。

如果神威老師還在就好了……

「咳咳咳!!」

KAITO一驚覺自己依賴性的想法，由不得又大咳起來。

不能再有願望了，自己的時間已經所剩不多，相信老天爺已經給他太多太多優待了……

「老師，沒事吧?要不要喝點茶?」

一旁的學生拿起溫熱著的茶壺，細心問著。

「謝謝你……小心別燙著。」

連視力都漸漸不行了，有時候KAITO自己斟茶都會不小心溢出，被學生狂熱的關心時，也只是笑笑說自己好像有點累了。

除了大夫沒有人知道他快看不見了、沒有人發現那雙如海般湛藍的眸子逐漸黯淡……

這樣就好，他不想要看見太多悲傷的面容，算是他的小小任性吧!

 

忽然間，門口傳來扣聲，原本還埋頭苦讀的其中一位學生突然地站了起來，大叫了聲我去開後便只留下影子。

自從學生們發現只要有客人來，KAITO即使很虛弱也會想起來應，所以他們私下決定要每天輪班一個人來阻止這種會讓老師身體惡化的事。

 

「嘩-----------」

一陣子後，外頭突然熱鬧起來，原本閉目養著神的KAITO也覺好奇，眼珠子轉阿轉的想撐起身子來。

「不行!你躺好!」

可惜他的企圖還沒開始就被一聲喝阻給破壞，他有些驚愕的往房門看去。

有個人站在那邊，圍繞著一群孩子，儘管都是模模糊糊的動著。

他認得這個聲音。

「怎麼了?不認得我了嗎?」

有些失望的聲音響起，似乎還孩子氣的嘟起了嘴。

KAITO沒有像現在這麼想笑過，但是他的喉嚨卻只能發出崩壞似的沙啞聲。

「你……忙完了阿?」

露出微笑，KAITO勉強擠出最好聽的聲調。

「孩子們……很想念你呢……」

「是這樣嗎?」

那你呢?神威Gackupo心下苦澀問不出口，只覺眼前的人彷彿又纖瘦了一圈，只有那笑容依舊溫暖沁透他心。

「KAITO……」

「老師老師!!你看~神威老師穿西裝耶~好帥好帥喔~」

「對呀!還帶很多很多好吃的東西來耶!!」

神威Gackupo話還未說出口，就被一堆小電燈泡給硬聲聲打斷。

「西裝……?」

KAITO發出疑問的音調，不停的上下打量著對方，他看不見。

「對阿，怎麼，我穿起來不好看嗎?」

「……」KAITO稍稍愣了一陣，然後露出笑容「……非常適合你。」

神威Gackupo揚起稍嫌無奈的笑容，然後表示想跟KAITO單獨相處一下，把小鬼頭們通通趕了出去。

 

「你身體還好吧?」

「恩……還不就是那樣了……」

KAITO笑著，笑得他心裡一陣陣抽痛。

他以後是不是再也看不見了?

「我……」

「恩?」

像是察覺他語氣中的難言之處，KAITO耐心的等待著。

我好想永遠在你身邊陪伴你……這句話，他說不出口。

「我……你不問我，我究竟去了哪裡?做了甚麼嗎?」

話落，KAITO張大著眼，那雙紫色眸子正滿懷憂慮的凝視著他。

他想問，但是，這雙眼卻讓他問不出來。

「那是……你必須去做的事對吧?」

神威Gackupo點點頭。

「你的眼睛……」KAITO頓了頓，不知是該說好還是不該說好「你的眼睛非常的漂亮，擁有這麼美麗眼眸的人，不會說謊。」

「我非常、非常喜歡，你的眼睛……就算我們相識只有短短的一週，但是你不會騙我，也不會騙那群孩子們。」

KAITO露出滿足的笑容，抽出纖細的手撫上神威Gackupo有些憔悴的容。

 

其實想叫你一直留在這裡，但是這麼奢侈的話我說不出口……

 

 

 

 

 

 

~待續

 

接下來要期中考摟~

加油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