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星期是這一年的結束.
很多感觸, 讓我不禁待了多兩個小時與她長談.
這是第一次收到那麼多蠟燭
收到了他們給我的禮物
除了感動, 更加感激
感激他們讓我看到他們最脆弱的那一面
感激他們信任我
讓我們一步步深入他們的困擾與淚水
剖析他們的無助與勇敢
讓我在他們脆弱的時候
陪在他們身旁 見證他們的掙扎與成長
我心中的激動 他們或許看不太出來
但是我一定讓他們知道
「因為你們 我也變得勇敢了」
我好珍惜他們 真的好珍惜
他們讓我了解 活著的意義是什麼
他們不知道 他們帶給我的力量是如此之大
他們要知道 他們對我的每一聲謝謝
我都好想大聲回敬給他們
因為活著 真的不能當做理所當然
* *
我刻意在他面前閱讀他給我的卡片
密密麻麻的字字句句
從眼角看到他認真地閱讀著我的表情
我知道 此刻對他來說是多麼的重要
他寫著﹔
「當我認清妳是我的諮商師的時候
我不得不承認 心中有那麼一點的失望
我承認我有那麼一點想當你的朋友．．．
或許我以後也會唸心理學
到時候妳可能是我的教授
只希望有一天能用我們共同的語言
跟妳繼續聊著我們共同的話題．．．」
看著他清澈的雙眸
我有一股想擁抱他的衝動
告訴他﹔ 你真的很棒 也真的很勇敢
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像你一樣 誠實面對自己的傷痛
我知道她對你多麼重要
你卻是如此小心翼翼 捧著她
彷彿告訴她，
「妳對我真的好重要 好重要
沒有了妳 我好無助 我不知道如何快樂 如何生活」
讓自己糾纏在與她的回億當中
然後在客廳的地上
失落 痛哭 絕望
幾度你已不知去向 不知如何過著沒有她的生活
我們每一週談著 想著 哭著 靜著
然後 你又慢慢的
慢慢的學習如何非常慢的放手
直到那一天你們偶然相遇
你擁抱她之後告訴我
「那第一秒的快樂稍縱即逝
之後劇烈的疼痛 好窒息．．．」
你知道嗎？
你的寂寞 落寞
我有多麼了解
你彷彿是一面鏡子
提醒著我 我自己的傷疤
幾個禮拜前 我在團體督導中跟同事們說
「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幫助他（你）」
因為面對你的同時
我得面對自己的痛處
好不容易隱藏
卻在此刻 在你面前 無法偽裝
我不允許自己對你不誠實
所以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
我也默默的面對了自己
在大家面前哭得不像話
然後靜靜的 收乾眼淚
舔著被扒開的 血肉糢糊的
傷．
你給我的一切
不是我能夠完整闡述給你知道的
此刻坐在我前面的你，讓我了解
我對你有多麼重要
我不能代替你生活 不能代替你傷痛
或許曾經的我會想要努力為你減輕傷痛
但是現在的我知道 這看似殘忍的療傷過程
有多麼可貴
有一天你會明白 你今天下的苦工會給你多少力量
你將會比其他人勇敢
也將會比其他人更懂得承受脆弱
只因為你願意面對自己
人生的道路漫長
未來的你一定會再次跌倒 再次心疼
不過你也一定能深刻感受到 愛
因為你是那麼真心對待別人的人
那麼單純 那麼固執 那麼自我 那麼糊裡糊塗
只要你肯真心對待自己 學習疼愛自己多一點
總有一天
你會遇到一位與你一樣受過傷 一樣在學習疼愛自己的人
重新陪著你 疼愛著你 了解你
因為你在了解自己的過程
你會學習看得見 這樣的她
然後
你們會一同感激跟明白
此時此刻的傷痛
原來是為了襯托未來的幸福 快樂
你們會珍惜 每一個傷痛的機會
因為你們知道 唯有那樣豐富的感情
才叫做 活著．
雖然這一切現在都顯得太遙遠
但是我相信
你一定會到達的．
我那麼肯定
只因為我仍然深切地從悲痛中
學習認識自己
學習疼愛自己
學習接納自己
學習包容與原諒自己
好痛 好痛
卻不是任何人能夠為我擔當的
我也不想與別人分享 因為我需要它
就像你面對你的傷心難過一樣
我也在面對我的
因為我願意相信
相信此刻滿滿的鮮血與瘡疤底下
底下的那塊 新皮．
共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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