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e says 他說，願作一對比翼鳥；她說，無心成為連理枝。它們說，冬天過去了，春天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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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燕心果.jpg

啊吼讀嘸冊—《燕心果》

書是作家鄭清文的第一本童話創作，然而讀完後用寓言形容亦為貼切，作家李喬如此說「有小說的嚴密結構，又能保持童話形式的完整，深入人性的本然，又能淺出人性的真實，臻達寓言的境界，而且是與生活經驗氣息相連的現代寓言」。

「與生活經驗氣息相連」馬上可「加倍」舉例，如〈荔枝樹〉，〈十二支鉛筆〉，〈鬼姑娘〉，〈紅龜粿〉，都是從生活中取材。讀者應溫習過不下數十次關於爭樹砍樹種樹的故事，但再次聽到讀到看到這樣的生活寓言時，還是會有點頭如搗蒜的認同感；至於〈十二支鉛筆〉是則會使讀者勾起拿鉛筆寫作業惡作劇回憶的兒時故事，看完後都忍不住想自己的鉛筆最後是跑去那裡。（還能去哪呢……）

《燕心果》共收入19則故事，其中15則故事主角都是動物（上述4則不是），天上飛的地上爬的水中游的都一舉囊括，其中〈鹿角神木〉，〈白沙灘上的琴聲〉文筆相當優美，但內容卻是大為傷感，整個故事畫面就像動物界的黛玉葬花吧（好像有點不倫不類）；但〈火雞密使〉，〈夜襲火雞城〉實在精彩，這種令人屏息的緊張感和兩軍對峙的智力攻防戰，不禁想起「魔戒·雙城奇謀」的震撼，2則故事無論分開或連貫閱讀，都能帶來不同的趣味和小小的寓意。

其實我很喜歡〈鬼姑娘〉，〈紅龜粿〉，剛好都跟「鬼」，「鄉土」有關（司馬老師的影響無遠弗界），正是因為鄉土，說的聽的演的做的，每個「人」都是其中的角色，這樣的鬼故事讀起來反而多更多的人味。〈鬼姑娘〉的設定很棒，白天是善良的白姑娘，晚上是兇惡的黑姑娘，但都是同一人，然而萬物皆有其性命，就連鬼也是（因為是人鬼的混血兒），白姑娘為維護宇宙世界和平（咦），決定用點心機帶黑姑娘一起到黃泉路走走（咦咦），世人為了掩護身為共犯一事所以蓋了個姑娘塚企圖湮滅證據竄改歷史（咦咦咦），真的是個溫馨的故事。

〈紅龜粿〉就骸人許多，頂埔和下埔兩村中間的墓地鬧鬼，需有自願者帶著12個紅龜粿分別放在兩村的土地公廟和10個經常鬧鬼的墳墓，結果2名壯漢無功而返，倒是平凡的阿和自告奮勇，帶著紅龜粿一路分送，也把下埔村的歷史重新記憶，面對俗世過往，終在敦厚虔誠的祝禱絮語，看見對於「人」的自我反省。通篇讀完後，留下一個好大的謎題，不是阿和終兌現與阿腰做地底夫妻的承諾，而是紅龜粿此物在傳統習俗中扮演何種重要角色，著實須好好考究一番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