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久違的故事,這是一個行將入木的老人留下唯一的故事,在此把老人的掛念留下,陪着消失的桂花香永遠留下......
桂花樹丫透着斑駁的陽光,窗外唯一流動的只有那隨風輕擺的枝葉,老人敞在床,每次徐徐張眼發覺空氣在肺部交換,磨擦着濃痰發出粗重的呼吸聲.老人的雙目總是半隧着,卡在喉嚨的語音早已伴隨空氣蒸發掉,然而失語對老人也沒任何阻礙,負責照顧的傭人早已無視老人的需要,敞在床的老人也不再盤算日子.
窗外的桂花只要風吹過空氣就能沾染那淡淡清香,那時樹下坐着一副骷髏的皮囊,低垂的頭顱披散着銀絲般的白髮,老人隔着空氣在輕撫着.只要頭顱輕微一動老人就能看到那張臉上的表情,一雙深邃的眼睛像永遠得不到原諒,老人這刻只求那桂花別掉到銀髮上,風別吹落毛毯子,傭人別急着關上那一扇窗.
那日老人被帶到桂花樹下,閃爍的陽光照亮了身上的皱紋,也溫暖了全身的血管,一星期裏老人最愛坐在桂花樹下,身傍也會坐着久違了的她,只是這天她來得比較晚,已至鮮有心急如焚的老人着急起來,身傍的傭人來來去去也不太注意老人有否蓋好毛毯子.桂花飄落停在老人的衣領上.
晚飯後老人獨自留在黑暗的房子裏,一個微弱的叫喊,把老人的靈魂拉回來,他併足了勁站起來,腳踏在冰冷的地板那是多少年前沒有過的感覺,他一下子年輕了.那個臉容多少的風兩過後,她依依住在老人的心裏,使抱怨他還是想念他,自從她在床上數日子後,他鮮有跟她同桌食飯,她那抱怨時的絮絮唸唸,曾是他最好的搖籃曲.老拉人起是她的手,無限的愛憐溢於臉上.
這一夜過後,老人躺在床上,只是老人不再溫暖,他化作一縷輕煙,注視着半閉雙目的她,的眼角滲着淚,空氣中依然飄着桂花的味道,只是窗外早以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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