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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先生早就辦好我們兩人的護照，準備五月底去美國參加女兒的大學畢業典禮，哪知SARS來攪局，台灣是疫區，出入境變得很麻煩，只好作罷。

 

 她18歲那年拿福里曼獎學金隻身赴美留學，舉目無親，畢業典禮當天，同學的父母都來參加，只有她的父母沒來，白人同學的媽媽很有人情味的安慰她：「沒關係，我們會把你當做自己的孩子，給你拍拍手。」我沒問她當時聽了有沒有掉眼淚，因為我一想到還心疼

 大學畢業在紐約工作一年才回台灣就業，兩年前又跑去紐約唸研究所，這次她一定要我們去參加她的畢業典禮。

 今年春節小夫妻兩回台灣過年，返美之後她就積極幫我們打點從辦美簽到訂機票各種前置作業，我們不懂的就用mail或視訊或電話問她，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我們照「網」全收，居然完成美國行，也見識了電子機票。以年輕人為師可以學到他們視為平常我們認為「新」的東西，倚老賣老的年代已經過去好久好久了！。

以前出國若不跟團就得請旅行社的朋友買機票，這次我們拿護照、影印女兒mail給我們的資料去櫃檯check in，很快就拿到登機證，順利出關。

 

 

5月28日星期五我們搭10：15飛香港的國泰班機。一上飛機就發現我們靠窗的位子已經坐人，是位年紀跟我們相仿的歐吉桑。

 

先生客氣的跟他說這是我們的位子，他望了我們一眼，繼續看報，根本不鳥。那人看起來有點像日本人，先生改用日語跟他溝通，不知是先生的日語聽不懂，還是傲慢，他依然故我。

 這時空姐來了，用英文問我們發生什麼事，我趁機練習英文會話，還秀出登機證，還好空姐聽懂我的菜英文。那人經空姐以日文溝通好一陣才肯掏出登機證查看，我也看到了，上面印著58A，他坐了先生的68A，靠窗座位。

 

終於他面有愧色，起身離開，還說了一串話，我根本聽不懂，但從他滿臉歉意看來，我猜他在道歉，我大氣的以中文回答，「沒關係。」想必他也聽不懂，但我相信他知道我不介意，因為肢體語言就像藝術或音樂是無國界的。在這裡我學到一件事，「自以為是」、「不睬人」有時候只會讓自己出糗。

我們在赤臘角機場轉機，我喜歡靠窗的座位，先生很有風度的讓座。從幾千甚至幾萬公尺的高空俯看，天外有天，有一首國語老歌：我要飛上青天，上青天，我上七重天，逍遙自在似神仙…………………唱的想必就是我眼前的景象。

 

不知飛了多久天色漸暗，飛機的翼尾亮起一盞金色的燈，呼應雲海深處橘色的晚霞，非常美麗。我拿相機猛拍，可惜那些畫面被女兒在幫我整理記憶卡的時候不小心刪掉了，上次去日本我也患了同樣的毛病，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前幾次出國行程短，這次香港飛甘迺迪機場超過16個小時，得在飛機上過夜，從沒有夜間飛行的經驗我根本睡不著，也不想看電視，放眼四周旅人大多熄燈閉目，我靜靜望著機翼那盞燈孤伶伶滑向黑夜，「請關上窗子。」空姐打斷我對宇宙的遐思，長夜漫漫，路迢迢，我在幽暗中等待黎明……………….

再度張開眼睛，黑暗退去，層層疊疊的白雲像棉花輕輕飄過山川、河流、海，大地在虛無飄渺間，若隱若現，似有似無………………..

 到達甘迺迪機場是晚間9點鐘，我們在第七航廈辦理出關，有些海關人員已經下班，人去檯空，幾個窗口根本消化不了一時湧進的兩三百名旅客，女兒女婿枯等一個多小時，女兒還擔心我們是不是遇到麻煩，菜英文老美又聽不懂，幸好什麼也沒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