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从老套的情节开始:
发现怀孕、与已婚的情人争吵、决定生下孩子、和无情的男人分手
真不知道是因为多舛的命运造就了作家的写作才能,还是天生拥有的复杂情感注定她拥有这样的命运呢?
故事的一开始我还沉浸在爱恨情仇交加的俗套里,有一个情节是这样的:她事先知道情人的妻子出国了,但还是发挥作家的想象力妒火中烧地幻想去冲绳出差的男人是和老婆在一起度假。男人只是在电话那头反复强调“相信我!我真的不是和老婆一起去的。”
她写到:
看来他真的是去出差了。但他就不能对我说“老婆现在去国外,怎么可能一起去旅行呢?”他要这么解释的话,我也就不会那么疑神疑鬼了,他为什么要装得跟老婆在家时一样呢?是想让我觉得他不惜牺牲家庭来和我见面吗?他要是明明白白告诉我,我也就会从一开始决定是接受这种现状还是决绝。正是他暧昧的语言激起我的妄想,然后又作出对自己有利的解释,结果反而受到更深的伤害。
有多少女人曾说过宁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接受丈夫的谎言。但这么做的前提是他们有确定的关系,老公回家时还会对她说“我回来了”,去和情人度假的时候还会给她打电话说“我去出差了,自己在家要小心”,不管怎么说,当她上街买菜时还会有不熟的人打招呼“ *太太,早啊~”碰到他的朋友同事可以自然而然地交谈,只因为她是被认可的那个,就算他已经不像当初那么认可这个女人了,可是他们共同生活的圈子还认可她,对于一个只要稳当家庭、或者干脆说是悲观地、委曲求全的女人来说,名分是多么重要。
可是在看不到未来的两个人面前,摆着的都是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流逝的时光,没有相濡以沫的垂暮之年,为什么还要拿这宝贵的时间来撒谎呢?篡改事实是谎言,隐瞒重要的事情也是谎言。对于没有把握和主动权的女人来说,不能常在一起是早就接受了的事实,而最痛苦的莫过于无尽的猜测。意识流是可怕的,当发生在没有安全感的人的脑子里。
书是在柳美里艰难的怀孕期间一点一点写成的,几乎不加多余的粉饰,更像是单身母亲怀孕记录。故事很紧凑、搞得我整个人神经也被吊起来,第一次觉得面对新生命是那么难以描摹的心情,尽管我根本没经历过。我从来都没怀疑过以后自己会生小孩,而且还不满足于一个。也许是我的成长太顺利,对未知的未来是憧憬而不会害怕,尽管有时会迷茫却还是继续乐观的向前,生活就像一条宽阔的大道,路边有茂密的树木,无需眺望就能看到路的远方。(这么说来的话,我儿时的作家梦是因此而无望的了。)
我们每天都好像是独立地活着,但独立不代表孤立。我们身后有墙靠,脚下有地踩,身边有扶手,可是命运变化太快,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生活就会崩塌,想起来真的是非常恐怖的。人各有命吧,不过,人生的账本总会在某些时候做到收支平衡。
故事里一个很重要的人是东,在柳美里得知怀孕之后不久东被查处了癌症,仿佛是用一个新生命代替即将逝去的人。东的性格一直让我想到小雒,处事不惊、看似随和也有固执的时候,偶尔用不易察觉的语气嘲讽着,真情流露的时候不会夸张的表现只是话多。在我的朋友里,雒代表的就是这样一种平静的存在,他是我认识的最适合养植物的男人。
不得不说,这位女剧作家很懂得什么内容是大多数人感兴趣的,她叙述的不是风花雪月浮云一样虚无的爱情故事,也不是大江健三郎那种通过荒诞的文字表现民族情绪,让人看着一阵抑郁的小说。她写的,无非是自己的故事,作家如果有一点特别,那应该是有更丰富的情感并且懂得如何运用文字将情感清楚明白地呈现出来。人谁没有点多愁善感的小心肠,我们喜欢某个作家无非就是在作品里得到共鸣,因为有文字能那么切合自己心境,然后抱着书本把自己前一刻还混乱不堪的情绪通通融进书里,要么在书里沉溺,要么从书中解脱。
但生活终归是自己的,命运只是相似。小说,本来就是一种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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