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神論
這篇的由來是有點故事的. 跟在台灣論壇同人創作版的天倉澪有關. 我看了她寫的某篇文之後有了靈感, 再加上最近心情不好, 因此這篇就這樣誕生了. 我要好好謝謝她. (至於出自哪篇我在文章後語注明, 因為不想影響到閱讀感覺)
* CP: 雲雀VS綱吉
* 時間軸設在彭哥列第十代正式運作
* 有中度H
* 注意角色死亡
寫作背景音樂: Placebo - My Sweet Prince (Without You I'm Nothing專輯)
晚上十一點多了，為何你還不去就寢呢？
明日，明日，還有明日，等明日醒來又會是新的一天。新的一天是怎麼定義的呢？太陽月亮在蒼穹做一百八十度的運轉，是這樣的循環。神給人的期待希望就是這個喔。就只有這個。
……很會耍手段對吧？
除了那片會日出日落的天，我們沒有別的。
你相信嗎，雲雀恭彌？
『……。』
澤田綱吉輕聲地走在彭哥列總部的走廊。因為夜已深，十一點多了，他並不想吵到正在房間裡休息的大家。
他的腳步在一扇門前放慢，那扇門的後面是一個白色瓷磚舖成的廚房。
很大一間，料理櫃臺可以同時供三個人使用； 歐風式的設計，在臺前設有個小小的方形餐桌。
綱吉知道有一個人很喜歡每天晚上坐在餐桌前，喝茶，看玻璃製天花板的月亮。
他手裡握著自己的陶製茶杯。他也喜歡每天晚上來廚房，喝茶。
自從知道那個人的習慣之後。
綱吉熟練地推門進入。前面那人背對著自己。
「雲雀學長，晚安。」
那人沒有回頭也沒有答話。他很自然地往前，坐進學長右手邊的旋轉椅，茶杯‘喀答’一聲在白色桌面上。
不恐慌，不必在意，綱吉從來不會找多餘的話來跟學長聊，就這樣靜靜的他就覺得很好。
但在明日來臨之前，今夜仍然潛伏著不確定性，變異的機會。
雲雀恭彌不發一語地轉頭。這個男人有烏黑的髮色；雙眸，也是漆黑，像發亮的鈾礦。
視線前的嬌小男子正滿足地雙手捧著洋柑菊茶取暖，仰頭，望著星空。
「多久了？」
澤田綱吉一愣，轉頭，圓潤的雙眼睜得大大地。
「……學長？」
「我們這樣，多久了？」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多少天呢？他們兩個，一個孤僻一個身邊總是熱熱鬧鬧圍著一群人，白天說不上兩句話也從不湊在一起；晚上卻會在同一個房間，同一起喝茶一起望著天上的月亮。
……好像有九個月了吧。
怎麼，現在才發覺到嗎？
日子可以過得很快，如果一附理所當然的樣子的話。
嬌小男子還沒反應過來。這時候雲雀學長會主動找他說話，這還是第一次。
黑髮男人頭一低，起身，向他走來。
學長是很有魄力的人，其他黑手黨的往往一見到他就嚇得臉色發青，手中武器一丟，落荒而逃。
這讓敵人聞風喪膽的男人現在朝澤田綱吉走來。
三歩、兩歩、一歩、到了。
綱吉仍是不知所措地，以仰角的角度看著雲雀學長毫無表情的臉。
雲雀手一伸，把茶杯拿開，另一手握住綱吉細瘦的肩膀，讓他轉身正對自己。
接下來，雙眸仍然直咬住眼前的人，雲雀身子一低，坐進他的懷裡。
瞬間就像是全身通過電流，身體醒過來了。
在他的大腿上，綱吉感覺到雲雀學長的臀，比什麼都真實的壓力與溫度。
學長身上還殘有枯葉的味道，深沉清新，就像今天下午的那片樹海。
兩個男人在一起，身體與身體之間的接觸，覺得不夠柔軟，有稜有角的地方要多加包涵。
不這很舒服。懷裡的黑髮男人，雙腿夾在綱吉左右，那強韌的力道包圍住自己，感覺被吞食。
學長雙眼一瞇，扶著他的肩膀，又往前挪動，似乎不滿意兩人之間有空隙。
他往前靠緊，重重地坐下。
傾時，兩人的下面，那漲滿不能被忽略的地方，摩擦。
「啊嗯……！」綱吉忍不住叫出，緊咬下唇。
耳鬢邊撫過雲雀學長黑色的髮。搭著自己肩膀的他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雙手握得更緊。
兩人的上身相貼，學長的鎖骨還有襯衫下的雪白胸膛就在眼前。
綱吉無法拉開視線，雙手也不知往哪擺。襲上來的全是兩人的體香，受到刺激，混合，散發出令人暈眩的氣味。
情慾的味道。
啊啊。只能雙手握拳。更不能動，不哪怕是一下也不行，學長的那邊…… 好熱，好硬…… 學長他爲什麼……
「看我。」
澤田綱吉抬頭。
對上的，雲雀雙眼，像鈾礦著了火。黑色的火。
已經是無庸置疑的了，兩個男子的堅硬，都在呼喚著對方的灼熱。綱吉的臉頰婔紅，雙眼濕潤，他的眼裡全是渴望與傾慕。全部是學長的，他只是忍耐著，惡狠狠地咬著快出血的下唇。只要學長一聲，就全部給他，全部。
是怎麼到今天這樣的？兩百七十個日子可以改變一個人這麼多。
……不，應該是兩個人。
雲雀恭彌從來沒有看過這麼美的澤田綱吉，在自己身下顫抖，慾望與理智互相交戰。
他一隻手鬆開男子的肩膀，往西裝外套的內口袋摸去。
咖啡色的雙眼在意亂情迷中露出疑惑。
銀白色一閃，雲雀的右手握著一把點44左輪手槍。
「你相信我，澤田綱吉？」
那銀白色在月光下閃動。
綱吉只是看了那物事一眼，再回來對上雲雀的眼神。
學長一直看著他。前額過長瀏海的髮稍垂落，半遮蓋住美麗的鳳眼，眼底的熱度一直沒退。
有沒有左輪有沒有那雙眼，綱吉都知道自己的答案。
「我相信你。」
一直沒有弧度的嘴角，輕蔑地上揚。
雲雀另一隻手舉起，矇住那咖啡色的雙眸。
毫無防備地，視力被奪去。綱吉感覺到眼皮上另一人指腹的柔軟，但掌心的溫度冰冷。
「……學長？」全然的黑暗讓他不安。這著魔時刻，用意不明也無法動作。
倏乎，綱吉感覺到雲雀的唇，在他的耳垂下停駐。可見度零的障礙，卻讓其他感官更加敏銳。
「相信是什麼? 是理性的判斷還是盲目的熱情? 就像現在這樣，你興奮了──」
學長的舌，從上而下，緩慢地滑過頸部。綱吉感到一陣顫慄。
「在我身下毫無反抗能力，只能選擇接受這份感覺，你只知道你想要──」
像條蛇，爬行留下一條濕滑的線；也像條蛇，說出蠱惑人心的字眼，但聲音卻平靜無任何起伏。
途徑的終點，雲雀的嘴落到綱吉突出的右鎖骨。
「你相不相信我我根本不在乎。」
語畢，黑髮男人張口咬下。那力道帶有恨意，像是要咬下一塊肉般。
綱吉禁不住一聲悶哼，卻感覺自己那裡劇烈跳動；上身的雲雀學長感受到，身體向前狠力一挺，作為回應。
「啊啊！」
快感衝擊兩人。
雲雀握著左輪的手使勁按住綱吉的肩，教他緊緊貼著椅背；止住兩人不由自主的身體裡，那想要不顧一切迎向對方，直到高潮忘我的強烈餘波。
整個空盪的白色廚房，除了方才綱吉脫出的呻吟，只有兩人的濃厚喘息聲。
被下咒的到底是誰？也許，這是神的力量。在那無盡運轉的星空裡，也許神真的存在。大空下太陽月亮交換的無數個日夜，你已經被這股力量掌握了，你開始注視，開始抱有期待。
也難怪，除天空之下人們無處可去，只能每天仰望日出日落，過一天算一天。
你有相信的東西了。
認輸吧。
「……九個月。兩百七十個日子。澤田綱吉，你知道爲什麼嗎？」爲什麼在兩百七十個日子之後，我會……
左手仍矇住綱吉的雙眼，雲雀持著左輪的那隻手舉起。
啊那銀白色的貂狐，精巧狡詐，細長的頸口像是它的鼻喙，靈敏地嗅著，等待著。
「……我只知道我們一起喝茶的這九個月我很快樂。我一直都相信著學長，而且學長今天下午在那片樹海──」
綱吉的雙唇突然感到冰涼。是左輪的槍口，側貼在他的嘴上。他並沒有感到意外。
雲雀恭彌，對你而言神是什麼？
『神什麼都不是。我不在乎。』
那這樣問好了。如果神確實存在呢？你會怎麼做？
『我說過了，我不在乎。祂存不存在對我沒有任何影響。』
靜靜等了數秒，身上的學長沒有任何動靜，只是感覺他的心跳聲從另一邊傳過來，與自己的共鳴。
綱吉伸出雙手，看不見，模糊地尋找著學長的臉。
最後，溫柔的十指尋到雲雀細緻的臉龐，他小心翼翼地捧著。
「學長今天下午在那片樹海裡救了我，我很感謝。我知道學長認為我欠你一條命，我一定會還你的。……如果你不想現在就拿走的話。」
那如果，雲雀恭彌，如果有一天你相信神了呢？
『愚蠢問題我拒絕回答。』
迴避問題可不像你啊。有些事情由不得你。回答。
有一天你相信神了，之後呢？
之後呢？
澤田綱吉感覺到在自己唇上的冰冷觸感消失。學長把左輪收起來了。
「我今天救了你，我承認。」
在一片漆黑中綱吉聽到雲雀學長沉穩的聲音，之後是嘴上的兩片柔軟，他熱切笨拙地回吻。
學長的吻像是薄雲，輕柔而且飄忽不定，才想舔對方的下唇，學長卻躲開了，他著急地追去。
下一秒，他聽到震耳欲聾的爆烈聲。
接下來，是他絕對不會認錯的味道，煙硝味。
他感到雙手手指上流過的溫熱液體。
他原本預期自己身體某個地方會很痛的，但是卻沒有。
學長的手還是遮著他的雙眼。
雲雀恭彌，有一天你相信神了，之後呢？
『我沒有信仰的神，有的話我也會把祂殺了。』
真的？可是你不要忘了神可是很會耍手段的，抬頭，看看祂給人們的期待希望。
就因為人們相信明天會更好，他們才有勇氣迎接每一個早晨。
除了那片會日出日落的天，我們沒有別的。
你相信嗎，雲雀恭彌？
……你相信了吧。
--完--
後語:
+ 這篇的主旨就是, 千萬不要毀了雲雀的世界觀, 他的自尊承受不起... 如果要來個總結啦XD. 當然, 裡面我也試著加了點哲學式的思維. 這篇文我做的唯一功課除了wiki的信仰資料文, 就是查槍械資料. 點44左輪短短幾個字, 花了我一番功夫. 神奇吧. (汗)
+ 「我沒有信仰的神，有的話我也會把祂殺了。」這句出自天倉的信仰上篇. 謝謝她讓我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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