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口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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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幻觀音山：情字這條路---七

 

天空晴朗，朵朵白雲點綴著藍天。

漫山遍野，草木濃鬱蒼蔥。

 

遠遠望去，樹木花草清晰可見。

 

 

山頭沒有雲彩，觀音倘臥的輪廓，

更是完美而莊嚴，你說：「這樣令人

神往的景緻，一定是好天氣」。

 

 

如果，山上有烏雲攏罩，可能會

變天或下雨。

 

 

我特別選定這房子，因為你喜歡

遠眺觀音山的遠景，和環繞山脚的

淡水河－－

 

 

今日景色依舊，我在書房中，看著你

的藏書，思緒圍繞著自己－想著過去，

想著你………..

 

 

 

我們因為工作，買了這棟房子後，卻無法

搬過來住。

 

只有假日來度假，舒解壓力。

你在院子裡，種了許多花草，鬆土、拔草

、修剪、你都樂在其中。

 

 

二樓我們各有一間屬於自己的書房。

你說：「長這麼大，才有自己的書房，

一定要好好的多看書，能拿到學位－

考上律師」。

 

 

終日與書為伍，好像是你的樂趣，更有

你的理想要實現。

 

 

年輕時因為跟著學校逃難，沒能把書唸好。

也是你一直耿耿於懷的事情。

 

 

師專畢業後，到學校教書。更覺得要時時

增廣所見所聞。

 

 

遠離市區的新屋，每到假日是我們最

快樂的時候。在院子裡聊天，過去、未來、

現在，常常聊到不知－夜已深了。

 

 

你常常遠看觀音山，喃喃地說：「我如果

常常去爬山，身體可能好起來。」當時

你已感到身體有變化。我卻粗心的

沒有察覺。

 

 

你也有幾次帶孩子，去爬觀音山。

我因為有家事，和教學無法陪伴你。

如今想起來真是一大憾事。

 

 

翻閱你的書冊，每本都有你手寫的注解，

以及各種的筆記，詳細又工整，你精心

鑽研的法律書籍，一本本彷彿還有你的

餘溫。

 

 

對朋友，你是重情重義的好哥們，記得

那年的寒冬，半夜兩點，你得知同事，因

急性盲腸炎住院而緊張，你不顧自身已感冒。

 

 

夜晚叫不到車，急跑到五公里遠的醫院，

去照顧他。

 

 

往後你的病情也加重，一直認為是

感冒的病，

卻演變成腺性肺癌，來勢洶洶，

你氣喘得無法睡覺。

 

 

住進醫院，抽去了積水，短短的十八天，你

就離開了人世－留給全家深切的傷痛和無止

盡的思念。

 

我靠近書房窗邊，望著清晰的山影，

 

想念你－你是否正在山上漫遊－

 

忘了歸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