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有時候會在網上看見你的名字,每看到你就會聯想到以前的日子,雖説不怎麽甜蜜,甚至覺得有點冷酷和傷心,可還是換來我的思想的改變。
因爲你,我第一次獨自飛到一個陌生的伊斯蘭國度,面對還是陌生的你;心裏無比激動又害怕。害怕你不來接我,害怕我會在機場迷路,害怕你是個大壞蛋,害怕我會被騙。
伊斯坦布爾國際機場的出艙口,一眼認出你來,你上前幫我拿行李一起走到海關処。那時候的海關只有一個海關守著,也只有我和你在海關処,淩晨時分很冷寂,有點空盪盪。拿囘護照,走到行李提取処,你第一次吻我,還對我說:“我之前承諾過會在機場裏親吻你的。”
在計程車飛馳的高速公路上,我望著窗外的夜景,其實沒有夜景好看,周圍黑黑的,只有路燈在閃耀著光芒。還記得我住在伊斯坦布爾的酒店的房間陽臺正好對著一片蔚藍大海,遠處停泊著深海貨船,港口清楚看到白色的遊艇在海浪的衝擊下一上一下的;海鷗的叫聲回蕩在天空中,每天早上起床就聼見它們的叫聲。在陽臺上曬太陽看海景是件很美的事,我自己很想獨自出外走走,照照相,既然來了就盡情享受假期吧;可又害怕人生地不熟會迷路,只能每天坐在陽臺上等你下班帶我出去走走。那時我帶了一本小説來打發時間,可是我這人看書速度特快,不到兩小時就把書看完了,電視看多又悶,又不想過去打擾你的睡眠,你的休息很重要,加上來伊斯坦布爾出差和上夜班,再打擾你短短幾個小時的睡眠,我會過意不去的,說真的,我心裏很悶很悶。
很喜歡和你在酒店附近的海旁公園漫步,坐在公園附設的凳子上看著大海,享受迎面吹來的海風,多好啊!!!那時候的我有點呆呆地,不知道和你說些什麽好,竟然找不到適合的話題和你說,我的腦子裏其實很努力地想著該說什麽令大家打開隔膜,可是在中國的幽默和多話題突然閒在土耳其消失了。我看得出來你也覺得有點悶悶的,確實大家的語言不同,我不懂土語,你不懂中文,我要怎樣才能像中文那樣說好笑的話給你聼呢。其實你也很幽默,每次見你跟朋友一起説笑時,都是你在講,朋友在笑。
和你在市中心閑逛一個下午,帶我去遊覽清真寺,參觀地下水庫,吃第一頓土耳其餐。我還記得適應不了酸乳酪的味道,倒了整整一杯砂糖才能喝掉它,在旁的侍應看著我的舉動都在偷笑,你也看我看得很奇怪。我那時是硬著頭皮吃下所有的東西,胃被頂得很難受,我知道你是個不浪費食物的人,所以我也不能中途推掉不吃。不能怪我這樣,中國的食物太好吃,吃慣了嘴;一邊吃腦裏一邊想著爸爸煮的菜如何好吃。
伊斯坦布爾短短的兩天半結束了,接著要飛去安塔利亞,你所住的城市。安塔利亞對我來説還很陌生,覺得不如伊斯坦布爾來的著名。你說你不能跟我一起回去,因爲你還有工作要完成,我很失望和失落,我很想跟你一塊回去的。那時你也許不了解我的心情,我理解你的工作,可是心情突然閒變得低落;你對我開始有點不耐煩,臉上全寫著,語氣也透出你對我的不滿,可能你覺得我是個不講理的女人。你遞給我一張2千萬的土幣,告訴我在安塔利亞機場等你回去,還吩咐我在機場怎樣看航班和登機口。我的心那時感到很痛,儘管你掩飾的很好,不讓我看到你是在生氣,我卻是個敏感的人,人家生氣開心不說我也能感覺得到。
一路無話地來到機場,你又一次吩咐我叫我等你,指著電視屏幕要我看那個是登機口。中國的機場和外國的就是不同,中國的所有登機証都會寫明在哪登機,可是這裡沒有,所以我一時反應不來。你隔著玻璃很生氣地喊我看屏幕,我看著你的樣子很委屈地走向你想再問清楚,我承認我比較遲鈍,讓你覺得我笨,你沒好氣地轉身走了,留下我傻傻地站在玻璃前望著你遠去的背影。還是靠自己吧,問了一旁檢測機的海關,他指著屏幕,用很差的英語解釋要怎樣看,我終于明白了,其實很簡單的幾句話,你卻説得很複雜似的。
飛機在安塔利亞下降前的十幾分鈡,顛簸地很厲害,我緊緊地抓住兩邊的扶手,心裏一直叫自己鎮定,深深呼著氣。你不知道,我的心很害怕飛機會出現什麽意外,因爲顛簸地很恐怖。看著坐在我旁邊的小孩,他卻氣定神閑地吃著水果糖,我頓時覺得自己的動作是否太誇張了吧,連一個小孩都不如,膽小鬼。
安全降落了,我的心也定了。拿著行李漫無目的地在大廳裏閑逛,不知道你的飛機什麽時候會到,不可能逛到你來吧,來到到達廳唯一的一家咖啡廳,選了一個能讓你清楚看到我的位置坐下,不敢點任何的東西;我當時不知道這兩千萬是土幣最大金額,只想如果叫了飲品錢不夠埋單會很丑的事。我在機場裏等了你四個多小時,在兩個小時内沒有叫任何東西;咖啡廳的侍應問過我很多次需要點餐,我都搖頭不要,在後來的兩個小時内,我終于點了兩杯最便宜的咖啡來喝,有點幸運地是,第一杯咖啡,居然是沒收錢的,因爲他們沒有寫單,我點的第二杯,他們才寫單給我。終于看到姍姍來遲的你,你卻很悠閒似的慢慢走來,我真的很想給你一拳來發洩你的遲到。我可不是傻瓜,從伊斯坦布爾到達安塔利亞的航班只有兩班,前後不到兩個小時,而你卻在最後航班到達的一個小時後才來。
可能你認爲我就是個蠢蠢地女人,你的臉色還是有點不開心,從機場去到你家再到超市買東西,你都沒好好地跟我說過一句話,那時我忽然很後悔爲什麽要來這裡看你,根本不值得。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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