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受夠了尷尬吧,這次我們選擇若無其事。
隔天一樣的走操場,打籃球,很有默契的不去吊單槓。
比賽也快到了,還有段考……
我變得很忙碌,擔心著比賽又要準備段考,現在放學,我跟柳晴羽大部分的時間是用來討論功課的。
她理化很差,但英文很好。我理化很強,英文不算差。
所以與其說互相討論,倒不如說都是她在問我理化的。
她認真解題的樣子很好笑,皺著眉就像個小朋友似的,遇到算不出的題目就會把課本移到我面前,用一種很無奈的表情看著我,「這題…?」我總是很快就能解出她的問題,然後她會看著我算的答案思考很久,突然恍然大悟的叫著「喔…我知道了!」
反反覆覆的動作我卻不厭其煩,雖然那些題目已經算到不想算,可是卻也不覺得無聊。
段考前三天,柳晴羽把沒教到的習題抄在紙上讓我帶回家寫上作法,隔天再拿給她。
花了一個小時做完了那些題目,我翻到紙的背面空白處,寫上短短的幾句話:
不管成績如何,都不要因此而放棄。
我怕她會因為挫折而放棄,因為她的理化真的很差,也許是我多想了吧,我不該把我的悲觀套用在她的樂觀上。
隔天我把理化拿給了她,隨即我看到兩個可愛的酒窩。
考完理化是兩天後的事了,我跟柳晴羽還是一樣在操場上走,她的臉色看起來很差。
我走到她後面,點了點她的肩,「還好嗎?」她回頭,沒說話,只是定定的看著我。
「考不好?」這次的理化的確難了些。「地理講義不見了……」她離題了。
我們的地理老師是同一個,號稱全校最恐怖的女老師,沒有任何一個學生敢在她的課堂上睡覺或是做小動作。她管教嚴格,但所謂嚴師出高徒,她教出的學生地理成績總是非常亮眼。
地理講義是老師每次段考前發給學生的複習講義,是她自己精心整理的,在還沒畢業前那都是所有結晶的所在,所以只要我們還是她的學生,那些講義就不許弄丟,除非你想罰寫那多死人的講義20遍。
「怎麼辦?我忘記我借給誰了,說不定被弄丟了,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她的聲音起起伏伏,一句話從緊張變成激動又轉為無奈,接著她蹲下來,看著地板發呆。
我沒說話,翻了翻書包,抽出了我的地理講義,沒理會柳晴羽的呼叫,跑向圖書館的影印機。
「抱歉…我…我想影印。」心臟噗通噗通跳,我可以很清楚的聽到因為跑很快造成的喘息聲。
管理員用看了看我,拿了我手上的講義,操作著那台機器,聽著影印機發出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我有種很安心的感覺。
我一共付了四塊錢,然後拿著救命的講義交給柳晴羽。
那一瞬間她是楞住的,我對她笑了笑。把影印的講義放回了我的書包。
「你…為什麼不給我影印的?」我把原稿給了她,因為我覺得比較清楚。
「沒關係,還是看的清楚阿。」我盡量裝的若無其事,雖然最後在她的堅持下我還是拿出了影印的講義給她看。
在她看到講義的三秒後我搶走了講義並迅速的收進書包,「明明就……」她嘟著嘴。
「很清楚!沒差啦!」我打斷她想說的話,明天還有考試呢,我想她也不會想看那份影印的不清楚的講義吧!
那天回家前,她終於又笑了。
晚上複習時,我拿出了地理講義,看沒幾眼便睡了。
隔天家洋跟我說,他發現柳晴羽的地理講義放在某人的抽屜裡。
原來真的借人了…….在家洋跟我說柳晴羽應該緊張的快哭了還有回家她會沒復習到重點時,我輕輕的笑了。
我的講義躺在妳的書包並取代妳的講義,這件事只有我們跟那份講義知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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