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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1-16 13:28:05| 人氣557|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金馬影展2008】《陌生的孩子》母親與轉型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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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習慣了呼吸自由空氣、依照法律規範生活的人們,或許很難想像失去自由、法治缺席、活在恐懼的「不正義」狀態。美國憲法中「免於恐懼的自由」的基本人權,在1928年的洛杉磯被忽視、踐踏。小蝦米(一介平民女子))對抗大鯨魚(象徵國家機器的洛杉磯警方)的司法官司,不僅引發民怨,也凸顯---當警方帶頭迫害人民、施以不公義的「惡」時,手無寸鐵的老百姓形同被剝奪「免於恐懼的自由」的權利,終日人心惶惶,無所依歸,甚至淪為「惡」手下操弄的玩偶,毫無自由意志。民主價值走了三百年的美國,也不是一開始就一帆風順的。許多憲法賦予的基本人權,是在犧牲許多人的自由、權利、甚至生命之後,才得以鞏固,血淚歷歷,而後得以彰顯。克林伊斯威特執導的《陌生的孩子》呈現美國一段正義轉型的歷史,讓我們看到:自由民主「成熟」之前的「野蠻」狀態,以及自由民主達到成熟過程中必須付出的代價。藉由一個認份母親尋找失蹤小孩而被警方迫害的過程,刻劃一個平凡母親的希望和信念,也凸顯正義轉型的代價。對照台灣一路以來的正義轉型過程,無非是當頭棒喝、暮鼓晨鐘。

 
                  1928三月,勞工階級兼單親媽媽的克莉絲汀柯林斯被要求至公司加班,回到家時,獨子華特竟失蹤了。經過五個月的協尋,警方捎來好消息,華特被找到。當天柯林斯太太發現自稱是華特的小孩並非她的兒子,然而希望扭轉腐敗形象的洛杉磯警方「堅持」並說服她將「華特」帶回家撫養。於是柯林斯太太被動接受這樣的安排,同時不放棄找尋自己的兒子華特。警方為了要維持「破案」的假象,枉顧事實(假華特比真華特矮了三吋、真華特門牙間有大縫隙,老師、鄰居、牙醫對華特的認知和克林斯太太作為孩子母親的了解和直覺...)甚至脅迫柯林斯太太,目的是讓她噤口,再也不敢和警方作對。於是觀眾看到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一步步被象徵強權的公權力欺負:言語羞辱、在沒有拘票的前提下被逮捕,沒有正當的理由被囚禁在療養院,人格、身體被羞辱,險遭電擊...林林總總,只因為她不肯承認陌生的小孩是自己兒子,堅持不簽下同意書。好在她並不孤單,有洛杉磯居民和左派牧師Briegleb(約翰馬佐維奇飾)的奔走支持,將她救出療養院,展開訴訟官司。
 
                  一天洛杉磯警方逮捕了一名闖入美國境內的加拿大小孩,小孩因為內心的罪惡感,向警員坦白哥哥脅迫自己所犯下的罪行---謀殺二十多名小孩。他們開車鎖定在街上晃蕩的小孩,誘騙他們上車載回家、關在雞舍並伺機殺害。警員循線追查,找到了小孩們的白骨,許多失蹤小孩的案子,也在自白指認後水落石出,而華特就是被指認殺害的其中一個。警方雖然逮捕了兇手---Gordon Northcott,但他至死(絞刑)都未鬆口承認有否殺害華特。
 
                  在華特失蹤五年後的某一天,有一個當時被綁架的小孩向警方求援,希望能回到父母身邊。警察問他為何過了那麼久才願意出來,他說,怕有人一直追著他或對他的父母不利,所以不敢出來,但是他太過思念父母,所以,希望能回家。而這名小孩也向警方透露,他能脫逃成功全是因為華特柯林斯的幫助,因為他卡在鐵絲網上,是華特救了他。華特的勇氣激勵了他的母親,一直以來從未放棄華特仍然活著的希望。
     
                  電影《陌生的孩子》中,對於近乎「戒嚴」氛圍的洛杉磯和泯滅人性的警方有深刻的描繪。因為違反第十二條法規而被強行關在精神病院的女性不在少數:有被警察老公毆打而欲離婚的太太,欲揭露警察白嫖的妓女,被警方指控不適合撫養小孩的母親...。警方的濫權引爆群眾示威遊行,要求正義、還我人權。安吉莉娜裘莉將克莉絲汀柯林斯身為一個平凡母親,在面對警方強暴脅迫、不正義的對待時,依然堅毅不屈的一面細膩呈現。她以小蝦米之姿駁倒大鯨魚,對於一般老百姓而言是很大的鼓舞。然而克林伊斯威特似乎也希望觀眾別忘了:克莉絲汀柯林斯不只是個打倒不公義的圖騰,更是個平凡的母親---一個始終對於「孩子的生」懷抱單純希望的媽媽。《陌生的孩子》從大格局看轉型正義,從小格局看焦急母親的內心轉變。正面的訊息是,如果,未來是可以期待、人權被保障的「公平正義」狀態,或許,面對轉型過程中的風風雨雨、斑斑血淚,在台灣的我們也必須以更大的包容心去承擔、消化對抗不義期間的陣痛。

台長: splash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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