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女時光
---重溫電影《時時刻刻》
文◎alien
這部電影改編自麥克康寧罕(Michael Cunningham)原著小說的電影；故事分三段進行，在1949年蘿拉布朗（茱莉安摩爾飾演）是一個懷孕的家庭主婦，她為了她丈夫的宴會忙得不可開交，但是她又深深著迷於吳爾芙的小說「戴洛維夫人」無法停止；在21世紀的今天克勞麗莎（梅莉史翠普飾演）也正要投入一場重要的宴會中，這是她的一個飽受愛滋病之苦的作家朋友所舉辦的；而這兩個女人的命運卻同時因為1923年倫敦的知名女作家維吉尼雅吳爾芙（ 妮可基嫚 飾演）的作品而有所影響，吳爾芙也正在從事她的創作……
老實說，隔著幾年再回頭去看這部影片，隔了三年情緒的變遷，從讀電影文本，發現其實並不是一部好看的電影。這麼說吧！它有複雜的故事線，所要處理的劇情（或是說，一種議題）其實是極其龐大的，它包涵了生命的掙扎，女性位置在不同時空的嬗遞以及不同環境（諸如家庭主婦或是作家、編輯）的差異性，我想，或許這些都是處在白人西方的視野，即便是一個如此「外放」性格的文化，在這部影片處理上是如此的「內斂」。就因為這樣的內斂，突顯了三段交錯故事線中，每位扮演女性角色的演員，其內在強大的情緒風暴，如何在螢幕上放大呈現。
妮可基嫚飾演維吉尼雅吳爾芙，這名女性主義先驅以及備受爭議的女作家以她感情充沛的小說和挑戰禁忌的生活，在七十五年後，對當今女性的生活仍有深遠的影響。摩爾飾演的蘿拉布朗是一個住在美國郊區的家庭主婦，她覺得自己無助地被困在單調的日常生活中，並努力抵抗籠罩在她和她先生及小孩生活中深層的絕望感。在這個六月天，她找到一個逃避的出口，可能也是最終的出口。梅莉史翠普飾演生活在今天的克勞麗絲范恩，她是一位紐約出版社編輯，正要替一位感染愛滋病瀕臨死亡邊緣的作家好友和前任情人舉行一場宴會，她在準備的過程中發現自己面對了時間、自由、愛情以及嘗試忘記過往雲煙的人生課題。這角色類似吳爾芙筆下的戴洛維夫人，她懷著激動的情緒審視她一生中所做的選擇。
貫穿這三段不同時空背景的故事軸線，是維吉尼雅吳爾芙書寫《戴洛維夫人》的初夏時光，創作過程中，吳爾芙如何迫近崩塌的狀態，小說中一針見血的真理：「就算是要活短短的一天，都是非常非常危險的事。」而，導演史蒂芬戴爾卓在談此片時，這麼說：「這部劇本最吸引我的地方是讓我有機會探索三個女人在一天內的生活，對我來說，她們每一分每一秒的心路歷程都充滿勇氣，我經常想女性在日常生活中的付出，通常都被男人外在的豐功偉業掩蓋，但是這些女性的內心掙扎卻同樣深遠偉大。」
這可能的弦外之音，就是「女性與自由」，怎麼樣說解這樣的自由？妮可基嫚這麼詮釋、看待吳爾芙和她先生連納之間的關係，她說：「我覺得他們對彼此的愛情很有意思，還有他們彼此能給對方什麼。我想她非常感激她先生能夠對她那麼容忍，因為她一直在爭取的就是能夠呼吸的自由，並且隨心所欲地居住在倫敦，不必被困在里奇蒙。我覺得很多時候創作力來自你的環境，這一點讓我頗有同感。」；又或是，摩爾所進入的家庭主婦角色，她認為這角色跟吳爾芙有很多共通點，但是也有獨特的地方：「她跟吳爾芙一樣都很沮喪，不同的是吳爾芙知道她得了憂鬱症，必須靠自己去面對，而蘿拉則像是完全沉入水底，她的生活似乎跟她毫無關係。她的不快樂來自她疏離的生活狀態，如果她有什麼特色的話，那就是她對閱讀的狂熱，這也是她和吳爾芙最大的共通點。」
怎麼樣逃脫出來現實的羈絆？對於「女性」有沒有這樣的可能，在這部影片中是不是有判準的答案？間隔了三年，再重新思索這樣的問題時，不禁想到Kristeva所書寫的：Women’s Time（婦女時光）；她說，女性彼此之間在思維與表達上其實是很不相同的。而她認為強調這樣的多重性、多樣性的時刻已經來臨了。從這些差異中或許兩性之間基本的差異的一些真實面貌也可以浮現出來。其次，女性的寫作可能是種潛在的顛覆力。
回到影片蘊涵極其豐富的想像、情感與角色刻劃；理應不是電影之不好看，而是在於每回顧一次電影文本，即會浮現更多對於現實的解讀：對於女性、社會與時間的不同觀點。它的不好看在於，每看一次電影文本，即是一種危險，指認現實焦慮的危險。
█導演簡介
原為英國舞台劇導演史帝芬戴爾卓（Stephen Daldry），《舞動人生》為其執導電影之處女作，該片由天才童星傑米背爾及資深英國女演員茱莉華特斯主演，並榮獲三項奧斯卡獎提名，包括最佳導演、最佳女配角及最佳劇本獎。該片並獲十二項英國金像獎提名，並贏得最佳英國電影獎、最佳男主角獎及最佳女配角獎。此外，舞一片在國際上也曾獲得三十二座大小獎項的肯定。《時時刻刻》則是導演戴爾卓的第二部作品。
█導演史蒂芬戴爾卓談【時時刻刻】一片
我先看了大衛海爾的劇本才去讀麥可康寧漢的原著小說。我的第一個反應是這是一部寫得很好的劇本，劇情天衣無縫地經過三個不同的年代和三個女人的生命。小說也一樣，兩者都充滿豐富的層次，描寫生與死、母與子、藝術和瘋狂、記憶和遺憾等等。
我認為這故事是關於一個人在做出選擇後必須付出的代價：照顧一個垂死病患並讓他得到尊嚴；一位母親別無選擇只能改變她的生活；一位藝術家為了創作冒著會發瘋的危險。做出這些選擇都可能必須付出很高的代價。
這部劇本最吸引我的地方是讓我有機會探索三個女人在一天內的生活，對我來說，她們每一分每一秒的心路歷程都充滿勇氣，我經常想女性在日常生活中的付出，通常都被男人外在的豐功偉業掩蓋，但是這些女性的內心掙扎卻同樣深遠偉大。
拍片過程另一個重要的因素是忠於吳爾芙的精神，因為她的影子在小說和劇本中幾乎無所不在。就算你沒聽過吳爾芙或沒看過她的小說「戴洛維夫人」，一樣也能欣賞這部電影。但是對讀過「戴洛維夫人」的觀眾來說，看這部戲就像是挖到寶藏一樣。雖然妮可基嫚和吳爾芙長得一點都不像，但是她們都有一種接近動物的直覺本能，充滿危險和警覺性。
堅強的演員陣容也讓這些故事活過來，他們專業的演技和敬業的態度都令人感動。我們不但有三位影后級女演員擔綱演出，飾演配角的演員也是一時之選。【時時刻刻】一片是一部所有演員通力合作所完成的影片，每個人的創意和貢獻都非常寶貴，這可以說是不折不扣的團隊合作。最棒的是，這群演員都有豐富的劇場表演經驗，他們參與排演的過程對整部戲幫助非常大。
拍片過程中最難拍的一場戲就是吳爾芙溺水那場戲，妮可基嫚知道她必須真的在一條河水非常湍急的激流中拍戲，而且她必須潛到水底，這場戲真的很危險，但是妮可基嫚從來沒想過要找替身演出。這場戲一共拍了好幾天，包括她的屍體被激流沖到河床，每一個鏡頭都是妮可基嫚親自演出，這也是她自己堅持的。
【時時刻刻】一片的風格和設計必須一致，但是每段故事也要有不同的特色，因為視覺上來說這三個女性都有對立的地方，這種風格上的不同多半是用顏色來表現，梅莉史翠普、茱莉安摩爾和妮可基嫚這三段故事都有不同的色調，但是有時候卻又和其它兩段故事互相呼應。
所以這部片其實是在探索二十世紀女性所面對的困難選擇，對蘿拉、克勞麗絲和吳爾芙來說，這些選擇是真的能決定死亡或是歌頌生命。
http://starblvd.net/cgi-bin/movie/euccns?/film/2003/TheHours/TheHours.html
星光大道
http://www.britmovie.co.uk/biog/d/009.html
Stephen Dald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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