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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05-02 11:40:07| 人氣166|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She(The Bird Has Flown Away)(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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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妳說妳的故事之前,有件事我要先跟妳說,我覺得太奇怪了,不管有沒有關係
,但..."徹撥一撥頭髮,我才注意到他手指上的紫色指甲油。

"那就說吧。"我點起了煙。"我有超過一千噸的時間聽你說。"

"說到明天早上,甚至下午也沒關係嗎?妳不是從不翹課、認真做筆記嗎?"

"要是你說到這個學期結束還沒說完,我也要一直坐在這兒聽你講。"我用十分期待的口氣向他說。

"好,那麼就講到頭上這個燈泡破掉為止吧!"那便是我所喜歡的,徹獨有的口氣。

"要是講完了還不破,那就再迴帶重講一次囉!"

"嗯。"

他捻熄了一根抽了一半的煙,又點燃了另外一根。"我在唱片行打工,遇見了一個女孩,我同妳說過的,我一直覺得她...很像是淹死了一次又從水裡撈起來重新活過一般,皮膚白地十分病態,有一雙細長的鳳眼...當然,這些都是在我和她後來認識之後慢慢發現的,就一般人而言,我想她也算不上一個美女。"

"她剛開始時也是都隨便亂買cd,是我看不過去她三天兩頭來唱片行閒晃還在買一些很無所謂的cd,錢多也不能這樣花啊!後來我忍不住走過去向她介紹齊柏林飛船,第四張,聽起來不容易討厭的。我記得,到現在閉上眼睛還記得她那種表情,一付聽啥都沒要緊的那種表情,我要她買齊柏林,那時是我上台北的第二年,也就是前年遇見她的,那時候的齊柏林
還不像現在到處都是...她買了,說了聲謝謝就走了,三天後又來了,又是齊柏林飛船..."

"我聽什麼,她也聽什麼...後來我迷上了平克.佛洛依德,她也不吭聲地買下了一整套,聽了好幾個月。"

"深紫、皇后、性手槍...那些七零八零年代的老團,我整頭鑽了進去聽了好久一陣子,她也是;我抽大衛豆腐,她也是。"

"我也是。"我舉起我右手的煙,徹笑了一下要我把手放下。

"還是有所不同...但前提如此類似,那時候的我一個人在台北無聊至極,室友在那時候每天帶一個紅頭髮美國女人回來,叫床的聲音讓我真想隨便去找個人好了,那時候我遇見了那個女孩,我都叫她僵屍,真有夠像的,好像碰到了陽光就會變成灰,像吸血鬼電影那般的。"

"你說過了啊。"

"是的,長得挺怪異的,全身上下只有那種不屑所有事情的表情,不是很明顯的厭惡,而是那種打從心底就不在乎的不屑。她聽我介紹的音樂,喜歡同我說話,這方面和妳如出一轍,對待我的方式也和妳很相似,簡直有時候會令我毛毛的。比如說,妳似乎早就知道我聽湯米時會莫名奇妙地感慨,而妳因為我的反應還欣然接受這樣子的我,如此的妳令我砰然心動
,真的。"

我回報給他也是一笑,那時是我在徹身上第一次找到那種別人無法給與的感覺。

"跟之後和妳相處比起來,我和她之間的進展快速地多,我們認識了幾個月的時間,我的外星人也沒來找過我,我也沒和其他人發生關係,就很自然的那一陣子天天和她黏在一起,她又很少上課也不太做筆記,算是在本質上和我很的人吧!雖然她知道我是gay,我也知道她愛女生,算是一時意亂情迷吧!我上過她,然後我有一陣子以為我愛上了她。"徹深深地呼
吸了一口氣。

"她也是這麼以為的吧?"我一邊聽徹在說話,一邊又覺開始悲傷了起來,好像水龍頭被打開一樣源源不絕掉落下來,而那種悲傷卻不是因為徹,是好像有一大片濕地在我心中,就是得這麼悲傷。

"那一陣子吧...之後我也找女人試過,變得差勁無比,還不如看網路上的俊男圖令我有感覺,好像被她下了一道咒語,其他人是沒有辦法打開的,想著想著就覺得自己很爛,根本解決之道就是忘了這回事,專心當我的gay。"

"何必要忘呢?"

"那一陣子發生了很多事情,其實應該說只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但如今想來事事皆有深意。"徹又捻熄了煙,停頓了好久。

我看看徹頭上的燈泡,徹笑一笑聳聳肩。"然後呢?"

"我改變主意了,我打算聽妳說完妳的事情再說。"

"可是燈泡還沒破呢..."

"我心裡頭有個螺絲鬆掉了,看著妳的時候就突然鬆掉了,那我就說不出口了...那和電燈泡沒有關係,除非妳再把螺私給鎖回去。"徹突露疲態地嘆了一大口氣,好像一塊草莓鮮奶油蛋糕突然倒在地上一樣,啪的一聲全散掉了,失去了那些可愛的形狀,只剩一團混亂。

"我沒有任何工具,我無能為力。"我心裡的悲傷尚未消褪,見到徹如此令我自身虛脫的感覺益發強烈。

"說說妳吧!任何和妳有關的事我都想聽,真的。"

我兩眼盯著煙灰缸,好像很多事件的記憶,被徹給這麼一講,都選擇迅速離開了我。"

"妳是哪裡人?"

"台北人。"這樣也好,徹提問題讓我回答,如此具體地多。

"那家人呢?我從沒聽妳說過家裡的事,"徹見我沒有馬上反應的意思,便又自己接了腔。"妳該不會是一出生的時候就像是一顆石頭這樣活著的吧?"

"我有家人啊!"真的,沒有什麼好提的,我是一個最正常又最平凡的人,和每個人一樣。

"什麼樣的家庭呢?想必把妳當成是小公主一般溫馨又善良地照顧著,整條路上的白線斑馬線紅綠燈都幫妳弄好了,妳無憂無慮地在上面成長著,所有污穢不潔的事都不敢和妳正面衝突。"

"沒那回事,我爸媽採取的是放任主義,應該說小孩子自身所擁有的性格為何,長大後便一定會變成那個樣子,他們也不會強迫你去做什麼,也不算對你會有什麼期望,但要是你想做什麼,他們也能傾全力支持。"

"聽起來像是還不錯的爸媽嘛。"

"算是不錯了吧!但是問題是要是小孩子本身就是偏向黑暗或是罪惡的一方的話,身為父母應否負起教化及矯正的責任呢?這對我們而言,在不了解自己本性的孩童時代便開始要為自己負起責任,有時候真的挺辛苦...我們被實驗了二十年,直到現在呢!"

"要是真是這樣,又令人覺得很不負責任囉?"

"也不是不負責任,只是非常懂得守住底限而已,有關發展自我的這部份他們完全把自主權交給小孩,只要牽扯到這部份,便完全是我們自己的事。比如說明天要是學校期末考的話,你要唸到天亮再去考試也可以,完全不唸也可以,所以考零分的話也不會受到任何處罰,甚至你根本沒去考試,要是因此而被退學的話,我的父母也可以欣然接受。最後他們終於發
現了:靠你自己過活僅只這樣,或又是另外一個樣...將父母的影響力降到最低的話,小孩子的發展的確可能完全不相同。"

徹的手指在桌上畫啊畫的。"妳有其他的兄弟姐妹以茲比較嗎?"

無可避免,多年的往事還是不得不反芻一次。這些年來我一直訓練自己只思念鹿,只因為徹想聽,我又把忘了很久的事要給搬上檯面。

台長: Sophi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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