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有三小貓與一小寶 我人生中的第一首長詩 在五月二十九日早上七點二十三分完成 嘔心瀝血 接著 打算為這首極美麗的詩 點綴上更多 淺淺的小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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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考了大概五十次,和徹相見之時臉上該有的表情和開始時的對話,但後來我決定不再多想,去見他便是了。我十分細心地裝扮自己,之前的我總是很排斥自我的女性化,但,一如鹿也能嬌媚,若我有些許美麗,我自當欣然接受。

當然對徹而言,我的裝扮也許毫無意義,我露出了自十五歲以後未曾再出現過的可愛面相,不光因為要見徹,對於即將坦然的一切事情,總是十分私密而自我的,我即將與徹分享自我的同時,也等於是要拿一把圓鍬對著我自己的心窩準準地敲了下來。

對於這種儀式我十分期待,卻也莫名奇妙總帶著約略百分之三的害怕。穿著一件短洋裝,聽艾拉.費滋傑羅的精選集,白色一套,上面有微笑的艾拉。她是個能令人聽了打從心底甜上來的歌手,像是四月晴朗的午後整個廣場都響著艾拉的音樂,之後便能清心地倒臥下來,心滿意足地像吃完一塊巧克力慕斯。

時值十月,暑氣仍盛,察覺不出的秋意只在夜晚時分來到,然而那是一個下午,我進了唱片行,褪去一身暑熱,開得老強的冷氣令我心生幸福之感。

於是我見到了徹,並沒有多大的變化,果真三週的時間和三年相比,就像在一個失眠的夜裡抽了一根煙般地短暫。徹正在進貨,二樓正響著麥加帝斯的毀滅交響曲,強冷的空調、劇烈的節奏和妖嬈的歌聲...而徹在,我也在。

雖徹對我視而不見,但我不由得深呼吸幾口氣,以免忍不住志得意滿而微笑了起來,徹往左我便往左,他下樓我也跟著下樓,他走到哪兒我便跟著走到哪兒,直到他突然轉身,滿手的cd差點打到我,我們終於正式面對面了。

"你何苦不回我的mail呢?"

徹直直瞧著我一兩眼。"妳又何苦再不到唱片行來找我,發了一封只有開頭的信,我三不五時上站去查看妳的行蹤,妳也沒再mail給我啊!"長得頗中性的徹卻有極為陽剛的聲音,徹是個好人啊!能這麼單純地介意著一件事情的人,必定是好人。

"但我十分想念你。"

徹噘起嘴巴來,之後又聳聳肩。"好吧!看在妳會講話的份上..."

"不是會講話啊,我想念你,越長久不見你,我的心就被掏得越空。"

徹之後打了卡,一路上盡是沉默。我想起鹿,一邊想著跟前的徹,事實眼看著就要越來越混淆了,但是我的內心卻益發清明,像一面明鏡,倒映出將在我心底長住的影子,如今不只是鹿,徹也佔據了一個位置。

還有些過去的記憶裡無法被輕易抹去的人,原本安全地被隱僻著,卻因心底上的影子清楚地展現了,而他們也從幽暗處緩緩步行出來。

走到徹身後,聞到熟悉的煙味,心裡著實感動。

"我猜你一定還很介意,但我很想現在便抱抱你。"我說出來的聲音顫抖著,看著長相怪異的徹,心裡那一點點溫暖正在迅速地擴大。"很奇怪吧!向一個gay說這種話..."

來不及說完,徹將我抱入懷中,我似乎聽到了煙掉落到地面的聲音,當一些奇異的狀況發生時,我的聽覺便異常地敏銳起來,之後我聽到徹輕輕啜泣的聲音,令得我也有鼻酸的感受。

又一個晴朗萬分的天氣,我終於真正明白之前我所感應到的有部份是錯誤的,徹於我而言,並不只是一條條細細的線而已,而他也並不是只有鹿給我的千分之一的感覺而已,只是相識到了解的過程是緩慢的,但他仍擁有感動我的本體。就算在這一部份和鹿不同,徹他絕對不會是上帝同我開的一個玩笑,那種感情是屬於我的,也是十分完整的,也許是上帝給
我的一份補償,因為祂沒讓我再遇見鹿。

跟著我有一種不安的預感:也許我再也不會遇見鹿了...

A Ballet Girl
Edgar Deg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