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今日已經是昨日了,11/12,每個禮拜裡頭最忙的一天,下午我會跨過大半個新竹市去到那邊上課,兩個小時以後回到這附近,晚上再去補習班跟我的學生們抬槓。
有一隻貓,從第一次見面之後我就覺得他跟甚八有若干程度的相像,比如說那種很急切的叫聲:"過來摸我!抱我!餵我東西吃!我喜歡你!過來!過來!"因為甚八是我的貓,所以就叫得更急切了,而他是一隻善於逢迎的野貓,所以那叫聲還要更可愛一點,就野貓的程度來說實在太可愛了,友善,精於討好。
這也是為什麼我一周去兩次,不見得每次都碰得到他的面,卻一直想拿點東西給他吃,雖然明知他已經擄獲了那附近住家幾個好心人的心,總有人餵他,而他更友善更懂得討好逢迎了。
我猜想他的腳也跟甚八一樣受過傷,不見得比甚八嚴重,不過復原的時候應該不像甚八碰上了好醫生,看起來腳好像有一點點問題,當然走路行動是OK的,想當初甚八傷成那樣,還可以用三隻腳跳上約兩公尺的圍欄。
他不是甚八,如果有一個人跟他的關係像我和當初的甚八一樣,他大概就會被抱回家了吧,因為他真的是一隻好友善的貓,那種我所謂的有小狗眼睛的貓,會用那種閃亮亮的眼睛看著你對妳柔呼呼地叫。
事實上老闆也問過我要不要把他抱回來養,我說可惜我已經養三隻貓了,而且我覺得我們家的貓咪是很排外的貓咪,Lucky那時候就吃了點苦頭(跟著我也吃了點苦頭,不知道有沒有記得去年三月我被咬到掛急診去),而這黑貓看來生活地很好,大家都喜歡他,甚至會為他爭寵,可是他畢竟是野貓,他有野貓的自由也有野貓的風險。
一隻曾經多次在我腳邊蹭啊蹭,用他閃亮的眼神看著我,讓我覺得我跟他已經是好朋友的貓在昨天晚上被野狗咬死了,今天我用一個漂亮的盒子放滿了一盒貓餅乾想請他吃,沒看到他,隨口問了問就獲得這個訊息,大概還沒有到想哭的地步吧,(去年八月我也養了一隻小貓幾天這真是令人傷心的往事,一直到現在我還無法是懷,我覺得那位有經驗的義工不應該把一隻患了重病的非常怕人的小小貓交給一個養小貓的生手,我,而那天剛好是週末,再小貓有情況時我完全找不到任何一間有營業的動物醫院,而對方因為有事將貓咪託給我,卻未如承諾地說我有任何問題可以打手機找到人,相反地,我打了大概兩百通手機,從沒通過,就在這麼多巧合下,小貓等於死在我的手裡,一直到現在我心理還有強烈的自責跟忿恨感)
扯遠了,黑貓死了,被野狗咬死,我還是楞了一下說不出話來,看得出來老闆很難過,隔壁鄰居也很難過,我的難過比起來只有一點點難過,可是我還是真的覺得難過...
我想到我自己還每天餵小賴莉,一隻所謂的"野狗",搞不好小賴莉也咬死過野貓,而那野貓還可能是某個人,甚至某些人的朋友,就像兩年多前有人打斷甚八的一隻腳,讓我在他失蹤兩個禮拜期間幾乎無法安心過日,而我再度看到他的時候甚八已經快變成乾,一隻腳廢掉,身上多處骨折,醫生說看傷勢是人打的不是車撞的)
對了,小賴莉11/3產下不知道幾子(因為她把小孩放在看不到的地方),想來真奇妙,我餵養她一年多,沒想到小賴莉竟然從快要死掉到有力氣當媽媽,不過不知道是因為不會養還是被有人撿去丟了,小狗的哭聲只出現一兩天,小賴莉看來完全沒有當媽媽的自覺的樣子,那些小狗跑哪裡去了呢?我有想過這個問題,不過後來很自私又現實的想法是我沒有能力照顧那些小狗,我只能照顧媽媽,而如果小狗越來越多是很恐怖的,搞不好還會連累小賴莉一起被抓走...
而我只能把盒子帶回來,把裡頭的貓餅乾拿去餵樓下的貓咪, 這也是這陣子發現的,我們樓下那個平常都被鎖起來的中庭竟然有一堆小貓出沒,看來好像是同一胎的,正是很可愛的四五個月大這種年紀,而且裡頭全黑的至少三隻。
新生的喜悅跟死亡的殘酷每天不斷地重演著,惟獨對某一個特定的人產生意義才有意義,今天我去餵狗的回程又想到世上必定沒有上帝這個東西,因為世界的運行太完美了,創造這一切的力量必定是出於機率,不可能有人這麼厲害的...
但若有上帝或是輪迴,下輩子給小黑多一點好運,讓他可以當一個幸福一點的動物,雖然我不知道什麼動物會幸福一點,不過像甚八雖然被打到重傷(可能一路要到某個做總結的地方我才能問他問個清楚是誰打的)但後來遇上技藝高超的動物醫生跟時間很多又超有愛心的我,這樣算是幸福,而我被許多貓咪深切地喜歡著,被許多人也深深地喜歡著(尤其是國中男學生),這自然也是一種幸福。
所以小黑,我不想再替你難過,不想為你的來路再增加任何負面能量,其實你這一輩子也曾幸福過,這麼多人喜歡你,下一輩子一定要,要更幸福唷
圖片:我們家貓咪全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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