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有三小貓與一小寶 我人生中的第一首長詩 在五月二十九日早上七點二十三分完成 嘔心瀝血 接著 打算為這首極美麗的詩 點綴上更多 淺淺的小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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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人魚唱歌

I have heard the mermaids singing, each to each.

I don't think that they will sing to me.

--The love Song of Alfred J. Prufrock--T.S. Eliot

我向來就不習慣晦澀的姿態
那塔已直指天際
大衛和拔示芭的歌聲方歇
用左手扭開了收音機
這城市不夠真確
12指彈奏的藍調看來要好一些

總得尋找紋身的義士
聽海底的人魚唱歌
切勿假託他們必定美麗

歌聲劃破了上升的泡泡
捏碎了我的耳垂,為首的一隻說
"你怎麼知道我們不是多年的海妖?"

清晰 乾硬 準確
這是原則 也是種摩登的動情激素
我企圖取悅冰冷的男性詩人
卻忍不住乾咳一聲

那塔已直達倉穹
一同來見證語言的分裂吧既然無話好說

存在先於本質
嘔吐過後痛楚地了解昨夜晚餐
並不是種幻想 絕不是存在著的虛無

我落筆之處才是
詩人總是死了
我的手心熱著
慵懶的主唱說上帝為我們留了個位置
是這樣的

被黃色煙霧清洗過的街道沒有因為傍晚的垃圾車
來過而能夠自抬身價
我被好好地固定在牆上了
膜拜我 或一口唾沫?

海底的人魚接連著歌唱
他們用聽不見的音量
就像轉壞了的收音機
這個模樣 說
這並不重要

張手抵抗這一派藍天
如果選擇沉入海底
想必頭殼遲早爆裂
但人魚潛進我腦葉裡接連唱著
翻拍的魚鰭刻紋挑釁的興味

在我的安靜中淹死的人魚
企圖頂讓喧囂給深夜的街

階級制度仍無比嚴明
尤其獨特 這詞彙引發廣大的流行

人魚是不抽煙的 並非出於性格的缺陷
他們在彌賽亞降生後就不再習慣用口鼻呼吸
那是新的大衛王 舊的耶酥
是塔的咒詛
因著語言即將分裂 人魚罪該萬死
在我腦葉中唱個不停
唱成午夜蔚藍的海洋

果凍般的深遂 像那金髮女郎的眸子
讓我跌落 淹死
懸吊在塔上 釘死在牆上

語言分裂而人魚從此只能呀嗚唱著
接連唱著 再也不唱給我聽


(解說:今晚首次讀T.S. Eliot的初試啼聲之作,有感而寫,為了東施效顰,我不免也用上幾個可能過於艱澀的典故,像是聖經中的巴別塔的寓言,大衛和拔示芭的故事,奧德賽回航所遇見的海妖Siren,沙特的小說和哲學,一點點搖滾樂和,當然,T.S. Eliot的詩
葉樹茵唱過聽美人魚唱歌,而我讀了這首詩,卻有種"人魚不美"的感覺,為此寫下這詩,其中的清晰乾硬和準確是Eliot領導的詩派和先前的浪漫詩及十九世紀末英美文壇的死氣沉沉分道揚鑣的聲明)

Mermaid and Sailboats
Raoul Duf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