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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10-07 23:38:05| 人氣132|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殘篇:烙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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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床上,隱隱約約聽見了音樂的聲音,那是媽媽喜歡的柴可夫斯基的"悲愴交響曲",我可以想像媽媽在房裡聽著音樂,一邊流眼淚的樣子,她總是不停地哭,無論開心或難過,只要一點點小事就令她眼淚流個不停,曾經我也是那種虛偽到了極點的女人,想像媽媽的樣子,以及她矯情地在眾人面前說著:"我是個幸福的女人,所以我太容易感動了..."

真噁心...而我竟然以擁有他們為榮過,那種形式的幸福極為膚淺,其實我也不知道什麼樣的幸福才不膚淺,現在的我只要想到幸福兩字,全身就會有一種實在難以解釋的感覺,幸福距我如此遙遠,也許從來沒有靠近過.

我無意識地喃喃自語,在極度幽暗的狀況下我比較容易安定,我一遇見光亮,笑聲和正面的事物就會忍不住想反擊.

唸著唸著,才想起那是李天寫給我的詩.

忍不住坐了起來,為什麼要記得?所有快樂的感覺已從全身中被抽離,只剩那些片段的記憶於胸腔中漂浮,這些回憶本身對我來說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但是與如今的狀況相對照,就更證明我現在的不堪.

我伸手去摸自己的頸子,仍然是一整片突起,仿彿它自己已有了生命,它有自己的意識與支配慾,而我只是一片毫無營養的被土.

它正在低吟,一種加深仇恨的咒語,讓一切的醜陋變得神聖,讓我心靈的錯置有更光明正大的藉口.

我的生命如今有某些更為重大的理由,這個傷口已經發酵到生出惡心的臭味和濃稠的湯汁.

我不是天使,曾經我以為我是過,我的美貌,我的善良,我的靈巧...我不是天使,如今我已經被脫去那件外衣,而我的原形竟是如此醜惡...

其實,只是這一道傷疤促使所有必然的改變提早發生而已.

原本磅礡的樂章如今隔著磚牆聽來真是刺耳,我坐在床上努力要把腳伸直,一些別人看來毫無意義的動作於我而言是平日最好的排遣,我努力抬直腳,覺得腳上的筋肉就要新生了.

實在已經不太能分辯肉體上疼痛和其餘的感覺,我把腳抬著不知過了多久,全身開始顫抖,汗水從髮際滴落,也許下一秒鐘我的腿就斷掉了也不一定,也許如此做純粹只是為了打發時間,或許只是因為我再不做點事情,我就又會想把東西丟到牆上失控地喊叫.

不過,就算人的頭腦一直想做一件事,身體也不見得能夠隨時配合,我的意思是:明明我就 很想一直把腳這樣舉著,但是還是因為肉體上的承受度已達極限而不自覺地把腳放了下來.

我躺在床上呼吸著,任汗水從頭上往下流,矇朧地感覺到汗水已經流經了我頸上的傷疤,一陣被浸濕的感覺在脖子上蔓延.閉上眼睛隱約地想到那一個夜晚所發生的事,不知道為什麼我已經不再能精確去記憶,只記得他用一柄細長彎曲的柳葉刀對準我的脖子砍了下來,那片薄薄的金屬之前還在我眼前閃著澄亮的光芒,來不及反應什麼,也許是非常驚恐的,我看著李天,喉頭卻連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而事件發生的當時到底經歷了怎樣的過程,也許方澄會比我記得,但是...我只是永難忘懷一陣液體自我脖子上氾流出來的驚異感,我伸手去摸,映入眼簾的卻是滿手的血.我的脖子是不是已經裂開了?把頭抬起時我還在思索著也許我的頭跟身體會因為任何移動而斷成兩截,我看見李天,於陷入昏迷前我只見到了李天,他的眼睛燒成了兩團紅熱的火,也許他會把我的脖子給掐斷...我想著想著就失去意識,
直到帶著一種極端的痛楚再度醒來.

台長: Sophi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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