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殊攝影~
孤燈闌珊處
伊人守候
許一個安定廝守
要一個偕老白頭
飛蛾撲火
追一個璀璨自我
求一個浪漫傳說
一燭燈 滴落著兩蠟痕
一間房 桎梏著兩個魂
一張床 躺著兩個寂寞的人
【後記】
家,是什麼?......
作為被人呵護的兒女時,父母在的地方,就是家。......
可是這個家,會怎樣呢?
人,一個一個走掉,通常走得很遠、很久。......
和人做終身伴侶時,兩個人在哪裡,哪裡就是家。......
在暫時裡,只有假設性的永久和不放心的永恆。家,也就是兩個人剛好暫時落角的地方。......
可是這個家,會怎樣呢?
很多,沒多久就散了,因為人會變,生活會變,家,也跟著變質。渴望安定時,很多人進入一個家;渴望自由時,很多人又逃離一個家。渴望安定的人也章J見的是一個渴望自由的人,尋找自由的人也雪R上的是一個尋找安定的人。家,一不小心就變成一個沒有溫暖、只有壓迫的地方。外面的世界固然荒涼,但是家卻可以更寒冷。一個人固然寂寞,,兩個人孤燈下無言以對卻可以更寂寞。
很多人在散了以後就開始終身流浪。......
~ 摘自《寒色》‧龍應台「目送」一書 ~
前日,參加朋友的歸寧喜宴,做在身旁的友人,到外頭接一通手機來電,一去就是二十分鐘,直覺一定有什麼不妙的事情,否則不會在這特殊時候講那麼久,心裡替她擔心起來,眼看要開席了,試著打她手機探望,剛好她回到位子來。
我問她怎麼了,她欲言又止地,最後才吐出丈夫走私的事情,剛才那通電話,是那女孩打來的,坦白了一切,並說明,因為已經多次墮胎,身體狀況下滑,再加上不堪這種沒有結果的情感拉扯,想跟她先生斬斷情絲,但又怕自己狠不下心,也怕她先生不答應,所以不得已打電話給她,找她求救。
一向理性、對感情卻又死心踏地的她,對丈夫的走私,其實老早就猜測著,只是不願去戳破,不願去相信,寧可自欺欺人,用沉默的態度處理著。女孩子的一通電話,把她原本躲得好好的心,逼出洞穴,再也不能默視、再也不能躲避,一時間,她整個腦子一片空白,她說她心好亂,可是可悲的是她哭不出來,我說我了解,因為你的情緒已經在先前就已經分期付款,釵hsituation你已經在內心裡反覆預習。她點點頭,並說,她現在不能情緒化,沒有時間傷悲,她要好好想想該怎麼處理,因為事態嚴重,那女孩是先生熟識朋友的女兒,兩家庭都有著互動,女孩才剛大學畢業,如果事情暴發了,事態會很嚴重。
我告訴她,不該是她來傷腦筋想該怎麼辦,事情是他惹的,她也是受害者,她現在要做的,只是告訴他,今天的來電及女孩的想法,把問題丟給他,看他要怎麼解決,她再見招拆招,她現在只要照顧好自己的心情,從現在開始,要懂得愛自己,讓自己快樂,多存點錢,不管去留,自己將來的養老不會有問題。因為清楚他們夫妻狀況及家庭狀況,我問她,是否該選擇分開,她說她衡量過,種種的經濟面及現實面,他們之間有釵h牽扯和互相依存,分開,只是讓她的經濟更陷入窘境,她不能這麼做。那霎那間,我明白她的苦及進退兩難,我倆的略籉P時在眼框打轉。
我們坐的位子,剛好在新人的對桌,看著那兩張幸福的笑臉,我的感慨良多!那桌新人笑,誰知這桌舊人哭。現代人的婚姻,滿是狼狽瘡痍,哪一對一開始不是滿懷愛和希望,想給對方幸福、想白頭廝守;然而,想安定的人總是遇上愛自由的人,然後,想安定的人沒辦法給愛自由的人想要的熱和光,愛自由的人沒辦法為想安定的人停止心靈漂泊,於是一張床,躺著同床異夢,孤燈下,獨啜著寂寞冷空,這究竟是誰的錯?誰都沒錯,只是造化捉弄。當時的我,心不得不切割成半,一會兒喜一會兒憂,笑臉及愁容忙碌交錯,又要為新人笑,要又為舊人哭,也想起自己的死胡同......
一整夜,擔心著她和先生談的狀況,忍到隔天下午,撥電話小心翼翼地問她結果。她說已經談開了,她先生承諾要斬斷那段不該的情緣。我說太好了,或陶o次的事情,反而讓他懂得珍惜她,兩人可以重新開始。她說不可能,因為,他是個心停不下來的人。我說一定會的,人會老、心會倦,動不了,他就回來了,只是,她是否願意下賭注、擲出青春去等候。因為怕公婆聽到,不敢在電話裡詳談,約定改天見面談。掛了電話,我心裡想著,她會等候嗎?以她的個性及現實環境,我心裡有底,身為朋友,能做的,只有祝福和陪伴......
想起自己、想起週遭人的境遇,想起這年代,多少的孤燈,多少的寂寞無奈,多少的流浪徘徊;闔上眼,彷彿看見釵h孤影,隻身排列、繞著圈打轉、走不出去;耳畔,隱約聽見,釵h的嘆息哀泣,心總是揪著、痛了起來。人生,真苦!苦貪瞋癡、苦慢疑,苦愛不得,苦生死別離......
~圖片取自網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