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遲到了。
後來第三節上課時才偶然從後頭的聊天聲音聽說你人不舒服請假了。
其實不知道你沒有來，刻意的忽略已經變成自然而然。
反正我心裡知道，以前的我們說好的，很多事情心裡知道就絕口不提。
所以不管以前或現在，我都忍著不去提起。
也因為這樣，你就不會去猜測我有的動機，那是我要的。
想起有一次，你發燒了。
上課時你告訴我，我說那我幫你叫你朋友幫你請個假。
你說其實我也可以幫你請。為什麼我聽起來感覺那好像某種恩惠。
就像一個信徒等待一滴聖水。
我說算了吧還是不要你快去休息。
放學時傳了一封簡訊給你。問你好一點沒。你沒回。
回家後你在線上，狀態是發燒了，沒有意外一會兒螢幕上多了你的視窗。
和往常一樣。
你說她阿，就在剛剛和你聊完天的時候，跟你說病人要多休息。
話題繞了一大圈，最後你說
她好貼心。
對阿，她真的很貼心。我附和你說
幾個小時之後我們都想睡了。
你才突然告訴我，簡訊你有收到了。謝謝我的關心。
「不會，快睡吧你，晚安」
那個晚上我想了很久，因為你不知道，她也喜歡你。
一天和班上同學搭車時知道的。
星期五。從十一點我陪你到凌晨四點。
隔著薄薄的螢幕，厚重的夜幕不知道在催促著你的離開還是，我的離開。
都會消失的。黑夜或你還有我們之間那微弱的。
陪你告白，整個晚上你猶豫個沒完沒了。
我告訴你，她也很喜歡你，就差你主動了。
結果告白的台詞你換了不下三次。問我這樣可不可以那樣可不可以。
我說你怎麼那麼婆婆媽媽。
就在那天晚上你們交往了。
隔天五點的鬧鐘響起，困難的睜開眼睛我身子躺正看著天花板。
在心裡罵了自己十萬遍百萬遍的白痴。
妳是一個白痴阿白痴阿。
白痴的沒救了腦殘基金會都不想收容妳了。
那種心情我是忘不了的。
那段日子現在想起來說是身心俱疲也不為過。
三明治做著做著眼淚幾乎就快要掉了下來，幾乎。真的好累。
想哭因為記得你說她辛苦。
半夜三點多你說她早上八點要到電子工廠打工你趕快讓她去睡。
是阿，辛苦。
假日結束是星期一。
那個禮拜準備牽她的手，你告訴我。
我們打賭輸的人要去學校陰森森的地下室走一遭。
我說為了增加你的士氣我賭你不敢。
最後你輸了。變成我們七、八個人下去。地下室什麼都沒有。
忘了為什麼我們聊著聊著我就沒回了。
等我察覺時趕緊回覆你，你可憐兮兮的說還以為我嫌你煩。
怎麼會嫌你煩我說。
其實我煩阿，煩我自己，這樣的自己讓我厭煩到極點。
「都不會緊張嗎」
那段時間你會突然打出這樣的字句。
因為不懂其中的涵義，所以我都當作沒看到。
這個問題是永遠不會有答案的。
我生日那天，你和她在校外買晚餐。你和她對我說生日快樂。
我先進教室，你和她進來後，你走過來放了一個小蛋糕在我的桌上。
我想那可能是我的禮物當中最特別的。也可能，什麼意義都沒有。
熬著夜偷偷流淚的日子已經過去了。
你會在下午五點半的車站大聲的和我說早安。我也會笑著這麼走過。
但離開人群視線的笑總是無地自容。
除了那短暫交會其實形容陌路，幾近的。
我懂放棄，也懂因為那是沒有努力，
所以我的放棄就和一開始那起點的狀態是一樣的。
至少在你眼中，是這樣的吧。我猜。
至少在我眼中，這一切只能這樣解釋……我能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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