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一齣戲卷一76：伴我同行
莉問：野馬，這是什麼歌？前面的風聲也很應景呢？在這海邊，完全立體聲的風聲！
我笑道：酒后今天找我回老家海邊來煽海風！妳這樣海風拂面不會冷嗎？這曲名叫作：北方小鎮的生活，樂團是夢幻學院(TDA The Dream Academy)！我去年1986年初，我第一個高二的上學期期末時，還與我的高中同學去八德路中興百貨那兒，與那個樂團見過面呢！而且，他們的女團員Kate St John長得很有古典美呢，擅長多種古典樂器，以吹奏雙簧管為主。
莉驚訝道：真的假的？
我：真的呀！那時那曲北方小鎮的生活正火紅，他們要去日本，先來台灣過境一天，住一晚！就在中興百貨那兒開個簡單的歌友會！我那時和一個同學(附註)在台北租房子，就在附近順便過去看看他們！我們還從Kate手中接過她送的一束花，所以我印象很深刻！
莉問：喔，你第一個高二時，與高中同學在台北租房子住，那時你唸自然組的時候！你為何以前會唸自然組，現在跑去唸社會組呢？那你那個同學呢？現在在哪兒呢？
我笑道：我那個同學今年考上台大牙醫沒去唸，他想唸台大醫科，所以在重考中！我呢，剛升高二是唸自然組，因為以前高一時答應過黃昏姑娘呀，陪她唸第三類組考醫科！但她數學不好，其他科都還不錯，那時她跟我說：小農夫，你數學永遠都考得比我好，我要是數學不會時問你，你若是也不會，你就是懶惰鬼，以後我就叫你懶惰鬼！我那時笑問她：那要是理化我不會，怎麼辦？她說，那我教你呀！我可以去補習，一人補兩人吃！我可以把講義也給你看，那你不就也會了！我就笑她說，人家是一人吃兩人補，妳小茉莉比較厲害，是一人補兩人吃！於是，我第一個高二是在自然組混！但後來，她不在，我想去補理化，但爸爸說沒錢給我補，我於是就打消念頭了！
莉：這我有點瞭解，其實也與你當時的心境有點關係！那時黃昏她不在，夕陽先生想補習也補不了，也漸漸失去渴望與鬥志了！然後，都在懷念他心裡那個極聰明的俏丫頭！
我：我其實在那一年高二，我深刻體會了很多事，我即使想唸書，也是沒有任何資源與奧援的！因為我大哥當兵退伍後，是想出國唸土木工程碩士的，他與我談過這事，他也出不去！我們兄弟體認到一件事，在唸書這條路，我們完全只能靠自己，家裡沒辦法提供任何經濟上的援助，卻又同時限制了我們！所以我們都先求獨立自由，於是，我們兄弟都有離家的念頭！這也是我哥自高中畢業後，就外地唸大學，去金門當兵，退伍後又暫時去五專教工程數學，他現在才剛去技術學院唸土木工程研究所不久！
莉：那樣確實很辛苦，出國唸書要花不少錢，我高中畢業後要去日本唸大學，都是我爸在安排，完全不用我操心，但你們就不同了，所有的事都要自己打理！
我：其實，我哥他有出國夢，但無法圓夢！我記得他跟我說，他在我考上建中時，那年夏天他和父親吵了一架，他只是對我父親訴說他想出國的想法，但我父親一聽就馬上推得一乾二淨，說他只能讓我哥唸到大學，我哥說他可以自己打理，他唸大學也是自己打理，幾時向家裡拿過錢！之後，他們父子就吵了起來！我那時心想，我這個家有點怪異，我同儕的父母都是想方設法讓孩子唸書，我家完全相反，是父親給了許多限制，不給馬兒吃草，但又要馬兒跑得好！但他自認他已經付出很多了！但在我們心裡眼裡，我們所有事都是自己打理，自由的第一要務就是離家出走！我想到一首歌的副歌是那樣唱的，Hey Now Hey Now Don't Dream It's Over!
Don't Dream It's Over / Crowded House 1986
https://youtu.be/ew2XP-yl4wk
莉笑問：這首歌是送給你的第一個高二的，所以有一匹野馬，心裡早就想好了，要先去當兵把欠國家的兩年兵役先處理，回頭再好好自己打理的學業路，是吧？於是，他就放心地大玩特玩，還陪酒后野陪酒后玩！這個，只有酒后知情！
我：這位葉莉小姐，妳知道太多了，該槍斃！滅口！想要心靈的自由，就先去讓身體不自由，先當兵去！雖然身體不自由，但再也沒人管得了我了！
莉笑問：誰說的？偏偏就有個人，她管得了！
我問：誰呀？她也住海邊嗎，管這麼寬？
莉：就是本小姐，酒后是也！你說，我是不是管得了你？還說我知道得太多了，該槍斃，你捨得喔？我還是野馬馬背上，唯一的浪漫女騎士，莉酒后是也，只有我可以鞭策那匹野馬！是誰說酒后是酒王最親的人，所以酒王就酒後唱首情歌！你不讓我管，我就馬上辭職卸任！
我驚道：哇，慘了！跳進一個酒后的酒坑爬不出來了！妳怎啥不學，學撂挑子呀？
莉問：撂挑子是啥意？
我：卸責！
莉：我才不會卸責，我還每週日為你禱告呢！
我笑道：說到禱告，酒后來，請妳聽一首葉莉禱告的起始語，用魔笛啟奏的Kyrie，求主垂憐(附註)！
莉問：真的嗎？
我：妳怎麼對我說的話，充滿疑問呢！來，說給就給，求莉垂憐！那第一句就是唱Kyrie Eleison！那個副歌也唱得好棒，很有哲理呢！歌詞寫得也挺不錯的！
Kyrie Eleison down the road that I must travel
Kyrie Eleison through the darkness of the night
Kyrie Eleison where I'm going, will you follow?
Kyrie Eleison on a highway in the night
Mr. Mister - Kyrie
Album：Welcome To The Real World 1985
https://youtu.be/9ljIb4xD-0U
莉笑道：酒王，你怎那麼愛研究歌詞呢？剛開始的笛聲確實是挺魔幻，那個電子樂的Keyboard聲，倒也像野馬的節奏，你是不是以前懷念黃昏姑娘，閒閒沒事幹，都在聽音樂看歌詞呢？更神奇的是，不愛吃魚，卻都記得住！
我笑道：我是不吃魚，但我可是靠山吃山靠海吃海的呢！我跟著哼，就記住了呀！
莉：對！現在在你長大的地盤上！我們身後有晚霞山，面前是月光海洋！靠山吃山靠海吃海，都吃些什麼呀？
我：靠山吃山呢，當然是山裡種的東西囉！我跟妳說，我小時候的零食都是山產海產呢！山產呢，就是山裡的水果，我大伯呢，每天日出清晨就提個水桶上山，去山裡的果園摘一些各式水果下來，什麼橘子芭樂蓮霧，雜七雜八的啥都有，當作全家族一整天的零食，夠健康的吧？還都是沒灑農藥的，純天然的，天然ㄟ尚好！海裡的，妳看海邊這些石頭，那石頭上面或石頭下裡頭可都是大有文章的，我海裡的零食就從那兒出！
莉問：石頭？有什麼文章？
我：海螺呀！
莉：我想起來了，你以前說的青茵海螺，你們一大群小朋友集體去海邊揀海螺，然後在曬穀場圍成一個圈，等奶奶把海螺煮熟，你們每個就用針把螺肉挑出來，那是你們的零食之一！酒王，你看天空，海上的烏雲破了一個洞了，本酒后駕臨，月光海洋就放晴準備迎接我，月光海洋果然很神奇有靈性，特有禮貌的，還有一道光射在海面上，挺美挺有趣的！
我笑道：下了一個禮拜的雨，也該放晴了呀！再不放晴，我都快發霉了！
莉：這樣，我想去一個地方玩！我今天中午說了，我帶你去玩，你不准問要去哪裡！
我問：那妳還想去哪兒！
莉笑道：借問酒家何處有？
我續話道：牧童遙指杏花村！這兒只有萬壽村沒有杏花村呀！而且一號就是我家，二號在隔壁山，哈哈！
莉撒嬌道：不是！是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晚霞山！那兒不是有個老牌的黃昏酒館嗎？我想上去那兒去參觀黃昏天后坐在那兒洗腳丫子的女神石，還有欣賞晚霞的風景石，還有還有最上層梯田入山處的大楓樹！七夕那晚，你在貓空跟我說了晚霞山好多好多的故事喔，害我很好奇！酒后呢，是世上心最軟的女子，我陪你上山去看看，當年你和你的詩后在山上種的那株茉莉花，現在長得如何了？我陪你上山去舊情綿綿！我是不是對你很好？
我驚訝道：妳要上去那山上？那怎麼行呢？而且山上的路不好走，又一連下了一個禮拜的雨呢！我們以前上山都是穿著長筒的雨鞋上山的！現在到哪兒找雨鞋給妳穿？現在也沒種水稻了，沒有引水灌溉的清澈小溪了！
莉：你不是說那小溪的巨石，是在山下的入口處，小溪就在第一畝菜園旁，大蓮霧樹下嗎？然後上梯田處那兒也有一顆巨石，是詩后欣賞晚霞炊煙之處！我們就去那兒看看嘛！那些都是在以前梯田的山腰處！我們就去那兒走走呀！那兒才是真正的舊情綿綿咖啡館！不對，是舊情綿綿小酒館！
我苦笑道：真是我的天呀！葉莉妳今天把我拐來金山來，原來是別有用心呀！還說不要陪我去懷念舊愛，死都不要！
莉笑道：我是說死都不要，但我活蹦亂跳地，當然就是要呀！我對你可是特別心軟呢，對不對？
我笑問：有多軟呢？
莉甜笑道：我想想呀，軟綿綿地比舊情綿綿還要軟呢，舊情有多綿綿，我的心腸就有多軟綿綿！
我大笑道：妳在繞口令呀？
莉勾著我的手道：要不要嗎？帶我去看女神石，風景石，以及漂亮的入山大楓樹，還有那株茉莉花！就這些，我不貪的！
我問：可是山路天雨路滑，沒穿雨鞋，會把妳漂亮的鞋子弄髒的！
莉甜笑道：再髒都不怕！我就是想親眼瞧瞧嘛！不然，你把我的好奇心搞到天昏地暗地，你要負責！
我問：被人瞧見怎麼辦？
莉：那我們就進山去當浪漫小賊，那山裡沒有狗吧？
我笑道：是沒有！小時候有台灣土狗黑龍，但它早就過世了！就在那株茉莉花旁邊！
莉：那我們就上山當山賊呀！去女神石那兒偷摘蓮霧呀！莉酒后陪酒王來看茉詩后，尤其是在她學校校慶這天，多美呀！詩后不會吃醋吧？
我笑道：都放晴給妳看了，吃什麼醋呢？
莉甜笑道：那我們走吧，不然你捨得我一直在這兒吹海風嗎？
我：那好吧！我問妳喔，妳跟誰學撒嬌的呀？
莉笑道：跟你的詩后偷學的！那走吧！我記得呀，你說進山入口處有一口井的！你看我都記得！我就給它命名為把酒王養大的酒井！
我大笑道：酒井？後面有加法子吧？酒井法子也是個美人呢！
莉：那我就勾著你的手，上山去！莉酒后陪酒王去看茉詩后的茉莉花，多美的午後，對不？
我笑道：是挺美的！
莉：那酒王來首情歌，就當作唱給茉莉兩個姑娘聽的！
我：好！那就豁出去，唱得不好不可笑我喔！就唱那曲老情歌，伴我同行！
Stand by me / Ben E King 1961
https://youtu.be/Qv3rr7Yy_HQ
Solo 2021.09.30酉時筆
附註：
那個高中同學考了兩次大學聯考，後來還是唸台大牙醫，現為牙醫師，開了兩家牙醫診所！
kyrie eleison (希臘語)求主垂憐，希臘正教和天主教用作彌撒的起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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