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一齣戲卷一04：芙蓉沙灘
我望著莉微笑，輕聲問：妳那麼想聽府城姑娘的故事呀？可是，我剛剛的流水帳報告，還有一段最精彩跳過沒講到呢，想不想聽？那時間就是上個月七月一日至三日，高中聯考與大學聯考的日子，就在那芙蓉沙灘上喝了三天兩夜的酒，徹底吸收日月精華！
莉狐疑問：你剛剛不是說，你跟你酒鬼媽說，要到內湖姐姐那裡打工兩個禮拜嗎？怎麼還偷偷跑到沙灘上喝了三天兩夜的酒？你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呀？還吸收日月精華，怎麼吸取？你教教我！
我微笑道：妳知道嗎？我小時候在金山海邊故鄉，太陽先生他呢，每天都寫一首詩送我，而且每天的詩都不一樣，不過下雨天例外！月亮娘娘她呢，一個月兩首詩，農曆十五與十六那兩天，她就送我詩，下雨天也例外！不過呢，還是螢火蟲和星星比較慷慨，夏夜每晚都送上滿山滿田野，與滿天的亮晶晶的詩，但是下雨天也例外！下雨時，換雨唱歌給我！然後現在我卻坐在海邊，與不速之客的亮晶晶小姐坐在大石頭上對酌！
莉睜眼問：星星月亮和太陽是怎麼送你詩的？這麼神奇？還讓你吸收日月精華！說來聽聽，我看我以後也可以依樣畫胡蘆，拜你為師。你以後也寫給我看看，如何？你有那麼多看不到的老師，我就拜你為師就好！
我大笑道：我其實在六月中旬高二下學期結束前，就和我高中同學拜把兄弟們約好去海邊露營，時間呢，就選在七月一日二日聯考的日子，很多考生都在考試，海邊都沒有人，剛好我們一群兄弟們就去海邊露營，三天兩夜週三至週五，七月一日上午去，七月三日下午一起回台北，所以都沒有人吵，我們晚上就在沙灘唱歌喝酒囉！本來他們一開始是說露營兩天一夜就好，是我改成三天兩夜的，兩天一夜太趕了，那樣喝得不夠爽！後來喝了三天兩夜比較過癮，還喝到大家只剩下回家的車錢，因為都買酒去了，喝光光！還一起在半夜唱了一首酒歌慶祝！
莉甜笑道：紅樓酒鬼七月玩那麼大呀？七月初在沙灘上喝了三天兩夜，七月中旬一開始就跑去南台灣台南會佳人，然後又跑去虎尾同學家吃拜拜續攤，然後七月喝完，八月一日就遇到我，你幾乎喝了一整個七月，從北喝到南！那首酒歌是怎麼回事？
我微笑說：我記得前陣子六月看電視時，看到馬兆駿唱了一首他準備發行的新專輯裡的歌，我聽了很有感覺，是首超級棒的酒歌！馬兆駿那個酒鬼，說九月才要發行，果然是個酒鬼！但因為那首歌太好聽了，歌名歌詞又與我很契合，所以我一聽就學起來了！我還用這首酒歌，帶同學們每人手持著一罐啤酒，一起在沙灘上對月而歌呢！唱那首那年我們十九歲，我生日剛過不久，1968年六月生，那時1987年七月，我們好幾個兄弟都十九歲，我排老三，乾脆一起唱那首新酒歌！副歌大家一起唱，一起在沙灘乾杯慶祝十九歲，人生難得幾回醉，結果他們真的有幾個就醉在芙蓉沙灘上了！我那時還是他們的煙酒公賣局，我一個禮拜三包洋煙，我二姐贊助，一包百樂門一包萬寶路一包大衛度夫，一個月有兩千塊買酒錢，不過有部份我都拿去買錄音帶聽了！我們老四綽號叫阿秋，那時買酒時路過阿秋檳榔攤，他還問我要不要光顧一下阿秋檳榔，老四請客！我那時聽了說：就只這次，因為我實在不太喜歡檳榔的味道，但大家一起慶祝十九歲，就讓阿秋請一回檳榔！我記得我們在沙灘對半屏月一起唱那首歌的副歌，特別開心！唱完後，我的兄弟們的酒啤就全都開了，哈哈！芙蓉沙灘的太陽隔天還送上一首很亮很美的詩呢！
那年我們十九歲 馬兆駿 1987年九月我要的不多專輯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gAoz0bZWdsY
那一段騎機車的往事，享受速度，享受著友情；
享受創作，享受共同的未來，生活是如此的自由。
那一段騎機車的往事，隨著週遭一直在改變；
你對未來還要祈求些什麼，將來有天我們會老化。
你還要去承諾些什麼，你知道我們都已長大；
你還要告訴我些什麼，是夢想還是謊言。
渡過高山和海洋，歲月就此流過在眼前；
還記得我們偷偷摸摸學抽煙，那年我們十九歲。
經過風霜和磨練，如今誰也無法再改變；
還記得我們一起許下心願，那年我們十九歲。
隨著時間的變遷，是否應該勇敢的面對；
別再用一些安慰自己的謊言，再次欺騙你自己。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還記得那年我們只有十九歲，現在已不再年輕。
莉驚訝道：哇，你們幾個十九歲少年，一起唱這首歌，好壯觀好快樂，我腦子裡都有畫面了！你們家不管你抽煙喝酒的呀？每月還有煙酒的月給？紅樓酒鬼果然有夠野，有夠奇葩！那你同學不就都被你帶壞？可是我不懂，為何你姐要一個禮拜給你三包煙呢？
我大笑道：對呀，我媽都不怕別人把我帶壞，她怕我把同學帶壞，因為我都會帶同學去喝酒！而且，我姐覺得他有個很酷的老弟呀，不是落榜就是第一志願，零與一的選擇而已，純粹看老弟心情好不好！而且，她覺得不會抽煙喝酒算什麼男人？所以，我去她家也陪我姐夫喝酒！我去她家是有喝不完的酒，反正她就開便利商店，是老板娘！老板娘每週偷偷供貨，還每月給零用錢買酒喝！
莉開懷大笑：你們家的人真的都有夠浪漫！尤其是你這個紅樓酒鬼！還從小在海邊故鄉吸收日月精華，星星月亮太陽還寫詩給你，可是我不懂，他們到底是如何寫詩給你的？我真的很想見識！
我微笑道：女酒鬼想見識呀？那妳下回跟我見面，不准化妝！可以接受我這個霸道的要求嗎？若願意，我下次就帶妳去見識見識！
莉好奇問：我化妝塗口紅不好看嗎？你不喜歡呀？這是女生的基本禮貌耶！
我急忙解釋道：不是，我姐姐們也都會化妝啊！我大姐還是化妝師呢！妳還是我認識的高中女生最懂化妝的，不是不好看，只是我那三個師父都很天真的，他們寫的詩也都很清真！妳沒聽過『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嗎？詩仙李白說的，我覺得他說的很對！所以，我覺得素顏最美，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我喝的威士忌還一向都是喝純的，絕不on rock！加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作什麼！
莉微笑點頭：我答應你！對了，你說的那個芙蓉沙灘也有芙蓉二字，那到底是在哪裡呀？
我看著她，靜靜地望著，之後道：剛剛說到上個月在海邊，唱的那曲那年我們十九歲！可是我看著妳可愛的花容月貌，想到另一首歌，是屬於妳這個亮晶晶女酒友的，因為妳小我兩歲，十七歲妙齡少女！那還是幾個月前，府城姑娘在士林請我聽的呢！是她很喜歡的一張專輯！我現在想起那首歌，就想笑！因為我陪她一起聽，然後與她唱最後一句，我唱：我不是女生。她就唱：早已過了17，唉。
莉好奇問：十七歲女生的溫柔？
17歲女生的溫柔 李宗盛 1986年生命中的精靈專輯
https://youtu.be/_f_jt7TOO7Y
17歲女生的溫柔，其實是很那個的。
我猜想17歲的女生，有明亮的心和朦朧的眼睛，
而猜想畢竟只是猜想，我不是女生，早已過了17。
我猜想17歲的女生，也許沒有想像中的精，
而猜想畢竟只是猜想，我不是女生，明年就要娶親。
我猜想17歲的女生，有單純的心和複雜的表情。
而猜想畢竟只是猜想，我不是女生，沒有什麼關係。
也許你快要17，每天等待著畢業典禮；
也許你正是17，懂的都是別人的道理；
也許你過了17，往前看、往後看都有點吃力。
我不是女生，早已過了17，唉。
我微笑道：來，舉罐，敬海敬十七歲女酒友的溫柔！找我來忘憂谷看海對酌！
她開心道：對！很溫柔吧？可你該不會明年就要娶親了吧？
我微笑：怎麼可能？一個人多自由，娶親幹嘛？那樣多不自在！
莉笑問：可是我很好奇，那個芙蓉沙灘究竟在哪裡？
我輕聲喚：耳朵過來，芙蓉沙灘就在福隆，這樣懂了嗎？太陽送的詩，就是海平面的日出，旭日自大海緩緩升起！把幾個醉在芙蓉沙灘的少年郎，都喚醒了！
酒愁 2020.06.16亥時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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