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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9-05 15:33:17| 人氣1,690| 回應2 | 上一篇 | 下一篇

之一 開始亦是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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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常在想,人到底可以可悲到什麼程度?
像那樣搖尾乞憐的哭喊著原諒,哼!真是可笑!

耳邊隱約傳來你因急促換氣而異常濃濁的呼吸聲,可以想見,你現在的情緒必定是非常激動。
而我,卻似乎什麼也聽不見。

我奮力地奔跑著,越過擁塞的月台,跨過因烈陽照射而顯得閃閃發光的柏油路,然後,站定在這道潔白如月光的門前;我詭異地感到一圈紅光微微自門後穿透而來,我的眼神漸漸無法對焦,散亂的髮絲因為汗水黏貼在我的雙頰,我無力撥開。然後,你開始哭喊。


到南部出差,是上個月就決定的行程,因為工廠運作出現問題,上頭派我到南部處理,順便了解南部的市場。這一趟出差行程預計是七天,有整整一個星期我無法和你們一起,尤其是他。
我無法不擔心,自他參與這個世界以來,我從沒有離開他超過一天;而你,卻是經常性地不在他身邊,我如何能不擔心?!
但我的擔心,漸漸在你的保證之下平撫,或許該如你所說,讓你盡些責任。
我答應了。

離開前,我仔細將家裡的大小事物一一跟你做詳盡的解說。
這個家你雖有一份,但你卻從不曾仔細了解過;就猶如我和你之間的關係。
然後,我帶著他的微笑,你的保證,離開了。

南部的艷陽,曬得我頭昏腦脹。
帶著猛然襲來的頭疼以及越來越濃烈的不安因子,我硬是周旋在我不熟悉的空氣中,窒悶的熱度與操著鄉下口音的熱情,燃燒著我的軀體,我幾度以為,我就要這樣死去。

第一天的工作,在結束南部特有的熱情應酬後畫下句點,我帶著疲憊與不知何來的虛弱感回到飯店。
沖了冷水澡,將空調設定至我要的溫度後,我便無力再有所動作,腦子也無法思考,關上燈,我緩緩朝那片迷霧中走去。

凌晨三點,尖銳的鈴聲硬生生將我自霧裡拉出。
煩躁與恐懼同時向我襲來,按下通話鍵的手,顫抖不止。

即使搭上最早班的火車趕回北部,也已近中午。
用盡力氣狂奔的我,站定於這扇門前,沒來得及消化這一切,你濃濁的哭喊便竄入我混亂的腦袋。

不知是誰將你跪倒的身軀拉起,你被攙扶著在椅子上坐下,你的聲音仍然斷續著,我似乎聽不見,卻又奇異地將你含糊的字句,在腦裡刻劃得一清二楚。

「我很遺憾。」陌生男子拍拍我的肩,由他掌心傳來的熱度讓我逐漸回神。
我鼓起勇氣,上前轉開那道門。


我離開的第一天,夜裡,我們的床上躺著你和她,門邊突然出現的人影,驚嚇到正在歡愛的你們。

是什麼樣的力量,促使你不顧一切地抓起桌上的拆信刀?
是什麼樣的恐懼,促使你不得不掩蓋這一切?

我離開的第一天,將他交給你的第一天,我還來不及再次聽到他開口的稚嫩嗓音,我還未深刻體驗他的擁抱,而你,親手結束了這一切。


我常常在想,人到底可以可悲到什麼程度?
像那樣搖尾乞憐的哭喊著原諒,哼!真是可笑!


自他胸膛上取下的,那把閃著灼亮的拆信刀,還殘留著他體內獨特的鮮血味道,那是屬於青澀的、尚未汙濁的鮮紅。

而你,究竟是倚侍著什麼樣的憤怒?
一條來自於你我的生命,輕易地在你手裡畫下句點。
而我的憤怒呢?

我再聽不見任何聲音,一切似乎都靜止了。
腦中盤旋的,只剩微弱的呼救聲,來自於他,我似乎聽見了,他在向我呼救。
五歲孩童軟軟的嗓音,我未曾聽過的柔軟。
消失了。

我的孩子,你殺了他。

你殺了他……
我們的孩子……

台長: 橘子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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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分類下一篇:之二 枷鎖

聿馬狂飆
真是太令人驚悚了....
這樣的人還算人嗎?

(不過理由似乎有些牽強...如過是錯殺比較合理些)
2006-11-29 13:46:10
橘子妞
是錯殺阿......
是這樣沒錯......@@
2006-11-29 13:59:02
是 (本台目前設定為強制悄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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