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這樣的心情進入學校唸書,一年級上學期時非常用功,下課還拉著教授問一堆問題,成績就很亮麗。但最後仍不改迷糊的個性,二、三年級就不行了,只求過關就不錯了。不過這所學校很嚴謹,能畢業也算不錯啦,好多同學在我們畢業時,還因為擋修還拿不到證書呢。
學校在士林,還要穿制服,哈哈!白衣藍裙加紅腰帶,十足的愛國顏色:青天白日滿地紅。雖然學校很嚴謹,同學大部分都很活躍,一年級的副班代還說跳舞是我們的必修,只可惜他第一次期中考就疑似作弊被趕出校門了。跳舞我一直學不來,我想我是異類吧!。因為家住得遠,奔波於交通上,三年我竟沒去過有名的夜市,說出來都沒人相信呢。當時正常回家都已經快八點,生病中的父親還懷疑我偷跑去玩,怎麼可能去夜市呢。
由於學校有五專的學生,當時很羨慕五專生,一是制服有氣質,淺淺的橄欖綠;二是他們同學間的親密感情,這所學校的五專算是前幾名的,但三專卻是考不上大學下的選擇,所以三專的同學間都有點冷漠,不像五專生的親暱。而且上課也學大學選課,可卻是全部必修必選,從早到晚都是課,三年的課比人家四年大學修得還多(文憑就是差一截)。以前很喜歡看人在街上拿著原文書本,一副很有氣質的樣子,但是當你每天要背著滿堂的課本從遙遠的台北盆地邊陲,一大早換二次公車上課,這時就氣質不起來了,那時候最想做的事就是把課本拆了。另外還要換教室,山下山上的走,真的很苦,有時爬的好累,到教室時鐘聲就響起了。還有我最痛恨的週會,輪到我們上週會時,從台泥大樓趕第二趟公車,一到校門就開始跑步爬樓梯,因為週會在山上的禮堂,好像沒參加週會要記過的。從小貧血的我,每每嘴唇發白,氣都快喘不過來了,現在想起來還真是心有餘悸。
雖然心中有怨,怨這根本還是高中生活,而不是大專生活,但既無退路,也只有認了。同學間一點都不團結,都是一個個小團體,環境如此又奈何呢,雖然很懷念我的高中生涯,但那已經過去了。不過終究還是有好朋友的,我們有五個人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五個人開始要好起來。我們是非常不同的五個人,卻成為好朋友,一直到現在除了一個人失去聯絡外,另外四個都還保持聯繫。
由於社團不是辦的很好,二年級我們就不參加了,每當社團時間我們就去冰果室聊天;期中考時還一起去一家冰果室K書,一起討論,一起做功課。那時候我們常去拍照,那一段時期我照的相片最多,有一個暑假還跑去苗栗同學家、參加救國團到日月潭、阿里山各處都留下紀念呢。雖然我的拍照技術沒有很好,但是大部分都是我來當攝影師,後來同學結婚都還請我去餐廳拍照,真不好意思。
那時候由於經濟拮据,最常於假日時去同學家玩,只是吃吃點心,唱唱歌就很開心了。所以我們對同學的家人也都非常熟悉。這對一般人而言,可一點也不新奇,沒有打牌、跳舞或喝酒的,一點都不刺激。但對我們而言卻是很快樂的事,現在回想起來,還好那時候交了真的好朋友,沒有迷失在充滿陷阱的台北市。
我對校際活動沒有興趣,因為我對那種尋男女朋友的遊戲感到不自在,不過有個好朋友倒是因為那樣的活動而找到他的另一半。這樣的活動我只去過兩、三次就不再參加了。當然一方面也是因為沒錢,父親又很嚴厲的關係。然而一年級時,好朋友提議去交大玩電腦擇友,抱著好玩的心理也跟著玩。其中一位男生是因為我的身高體重數字之因,以為我很魁武,不敢和我通信,他的同學就順手拿著我的資料寫信給我了。陰錯陽差,他就是我日後的先生了,想是緣分吧!
我們的進展非常緩慢,我們通信一個月就見面了,但這中間維持著每週往返一封信,而再見面時已是過了一個學期了。現在回憶起來,這樣的慢跑其實很適合我,我的情感比較淡然,這樣比較不會被嚇到。而且我不太會講話,溝通以文對我比較好。
若說有紅鑾星,我想二年級的暑假就是我的紅鑾期了。跟別的學校辦畢業旅行,居然有一個人喜歡我,真的,我不是有男人緣的人,那著時使我受寵若驚。因為跟筆友也不算男女朋友,所以於畢旅後也跟這位男生通信,他年紀大我兩歲,在念碩士了,也是很不錯的人,因為爸爸很嚴格,暑假工讀時都利用下班時打電話給他。只是不知聊什麼,常常都有點冷場。同時跟我的筆友也還通信著,另外還與畢旅的另外二位大哥純友誼的通信,其中一位還在交第一個女友時只先告訴我呢。這段日子大概是我跟異性接觸最頻繁的時期了。
然而,開學沒多久後,臥病良久的父親還是走了。雖然他後期帶給我們極為痛苦的生活,但沒有父親還是非常悵然的。再也沒有人會管你何時回家,再沒有人會動不動就破口大罵,或是一個東西就丟過來,媽媽也不必每天像女傭一樣被使喚著…… 種種原因我們都應該比較高興,但是他是我們的爸爸,很兇很自私,但我還是希望他沒有離我們而去。在守完靈後第一天去上學,出家門時竟恍如隔世,天空都顯得寂寥。
我開始不與任何人通信,也許無心於此了。人生很落寞!我不知我以後要怎麼過我的日子,也沒有人可以給我答案,我暫時選擇遁世一下。有個好友是在一年級時失去父親的,他很能了解我的感受。(父親是一個特別的人,樂天、短視近利、自私,一生都泰半都不煩惱即使明天沒米煮飯了。我想改天再專門寫寫他。)
經過了一些時日,家中也慢慢平靜了,一個炎熱的午後,居然有男生打電話找我,我家先前是不準交男朋友的喔。很勉強的接了,就是我那個筆友,原來他說他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想知道為什麼停止通信,我才告訴他父親去世的消息。沒想到此後他就常打電話給我,再加上原來的每週一信,就這樣我們感情增進神速,成了真正的男女朋友。畢旅認識那個男孩後來就失去聯絡了,我還是誠心的祝福他。倒是跟兩位大哥還持續一段時間的聯繫,後來也慢慢斷了。知道他們現在都結婚生子很幸福,我也很高興。
我跟我的死黨們,在畢業時還自己做了一本屬於我們的紀念冊,現在還存放在娘家,想有一天將他轉成網頁來紀念我在福山的日子。即將畢業時,我得知我的面試通過了,那天在回家的公車裡,忍不住滴了眼淚,只因我的學生生涯這次真的結束了,完全的結束了,因為我是沒有能力再插大的。父親留下一些債務,我需要盡快投入職場幫家裡負擔一些。就這樣我開始我真正的入世生活,原本想將來再念大學或是考公職,但都沒有實現。也許以後跟女兒一起唸書也說不定喔。
在福山,我認識了終生的好友,終生的伴侶。出社會後,才知道學校的訓練雖然很嚴苛,但都很受用。學校畢業的學生,大都有很好的口碑。大體而言,我的大專生活算是很單純,第一次談戀愛就是將來結婚的對象。工作後的日子大致都非常平順,我想我應該算是很幸運的人了。
08/1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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