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我好像…喜歡上阿綱了。」
聽到京子這麼說,身為好友的我當然替她感到高興,我鼓勵京子去向阿綱先生告白,但京子卻用悲傷的眼神看著我,她知道我從很久之前就喜歡阿綱先生,她怕我會傷心,京子就是這麼溫柔,這麼善良。
「哈咿,京子不需要顧慮小春的想法,你就大膽的向阿綱先生表白吧,阿綱先生是個好人,要是錯過的話,可能就再也找不到像阿綱先生這樣的好丈夫了。」
「可是…」
「我不是說了不需要擔心我,只要京子能得到幸福,那就夠了。」
其實我明白,這段戀情是不會有結果的,我明明知道,卻還想努力試試,看可不可以有一絲奇蹟,結果奇蹟沒有出現,阿綱先生終究喜歡的人是京子,而京子總有一天也會喜歡上阿綱先生,這點我再清楚不過了。
和京子分別後,我來到這座橋上,這裡是阿綱先生第一次救我的地方,也是小春喜歡上阿綱先生的地方,我看著夕陽,淚水開始滑落,好痛,只是失戀而已,沒想到心會這麼痛,我想堅強起來,可是眼淚卻不聽使喚。
「喂,蠢女人,你在哭什麼?」我抬起頭,看見你站在橋頭,銀色的頭髮被夕陽染成了橘紅色,嘴裡叼著才剛點燃的煙。
「小春才不是蠢女人呢。」
「如果不蠢的話,又為什麼在這裡哭?」
「這跟獄寺先生沒關係,獄寺先生不需要管小春。」
「那可不行,要是蠢女人一不小心掉進水裡,那就慘了。」
「小春還沒有笨到會自己掉進水裡,笨蛋獄寺。」
「你說誰是笨蛋啊!蠢女人!」
真的很不可思議,原本難過的心在與你吵完架後消失了。
幾天後京子向阿綱先生告白了,阿綱先生也答應京子,兩人看起來非常幸福,我打從心裡替他們開心,可是同時也宣告了自己的失戀,明明說過不可以哭的,可是還是忍不住。
我蹲在沒有人經過的巷子裡,像是遺失東西的小孩一樣哭著,眼淚一直留個不停,心痛到完全無法言喻,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在那之後下了一場大雨。
突然間我感覺不到雨滴,我抬起頭,一把透明色的傘,與你那碧綠色的眼眸映入我的眼簾,「喂,蠢女人。」你還是一樣,用蠢女人來稱呼我,只是這次我不想吵。
「獄寺先生不要管小春。」我背對著你,說出跟那天一樣的話,只是這次多了幾分悲傷。
「要是不管的話,你會感冒的。」
「小春才不會感冒呢,小春健康的很。」
「再健康的人也會有感冒的時候,還是快點回家吧。」
「我說過不要管我了,小春現在還不想回家,小春只想一個人靜一靜。」我忍著哽咽的聲音,不想讓你聽出我的悲傷。
「我不管你想不想回家,我只知道,要是你感冒了,第十代首領可是會擔心的。」
「獄寺先生真的很煩耶!小春說不想回家就是不想回家!」我用憤怒的語氣吼著,一不小心眼淚又流了出來。
你嘆了嘆氣,「明明是你鼓勵笹川告白的,現在卻在這裡傷心,蠢女人還真不是普通的蠢呢。」聽到這番話,壓抑的情緒完全斷了線。
我轉身甩了你一巴掌,用兇狠的眼神瞪著你,臉上還殘留著剛才哭過的痕跡,意外地,你沒有生氣。
「對!我蠢,我是世上最蠢的人,這樣你滿意嗎!我不懂,為什麼每次我傷心難過的時候,安慰我的不是溫柔的阿綱先生,而是你這個令人厭惡的傢伙?」
你沒有說什麼,只是將手上的傘塞給我,「我會安慰你,純粹只是因為第十代首領的命令而已。」這是你離去前說的話,口氣與平常不一樣,有種溫柔的感覺。
你淋著雨離開我的視線,我撐著你的傘走回家,天氣明明有些寒冷,我卻感覺有些溫暖,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之後的幾個月,我沒有去並中,並不是因為我在逃避阿綱先生,而是不願面對總是在他身邊的你,問我原因,我也不知道,但心裡就是想躲著你,今天也一樣,放學後立刻回家,才剛放下書包,手機鈴聲便響起,來電顯示為“笨蛋獄寺”,我猶豫一下,接起電話。
「喂。」
『蠢女人,是我。』
「獄寺先生有什麼事嗎?」
『最近沒看到你,所以打通電話,你還好嗎?』
「這應該也是阿綱先生給你的命令吧,你放心,小春好的很,如果沒事的話,我要掛了。」
『等等。』
「還有什麼事嗎?」
『我們…要去義大利了。』
我愣了,「什麼時候?」
『下星期。』
「這麼快。」
『笹川和一平也要一起去,你…要一起來嗎?』
「不了,我沒有資格跟你們一起去。」說完我掛上電話,立刻躺進被窩中,放聲大哭。
最後,短暫的一個星期我也沒去見你們,就連你們離開那天,我也缺席,因為我不想讓你們看到我哭,不過這只是我的藉口罷了,最大的原因,是因為我不想面對你,面對那個聽從命令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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