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嘰呀呀呀!」阿尼克斯將一大群野生翼魔強壓在地,右手往地面一拍,所有翼魔瞬間被重力壓碎。離開了教廷,離開了聯邦,已經不知過了多久,他只是不斷尋找著線索,不斷擊敗所見到的強敵。如今,他的魔法能力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阿尼克斯跨過眾多翼魔的屍體,繼續朝著前方邁進。在魔界流浪許久,他已經開始對「被封印的諸神」有些認識,卻仍然找不到他們被封印的地點,他只能繼續漫無目的的尋找。
魔界的天空不如聯邦一般明亮,即使是白天,因為整個魔界蘊含豐富的魔力,使天空變得相當灰暗,在天上的飛影並非禽類,多半是會飛的魔族或龍族,阿尼克斯自然是不怎麼理會天上的事了,除非像剛剛那群翼魔一樣來個空中突襲。
「喂喂!前面的人類,給老娘停下來!」阿尼克斯走路時並未直視前方,這時才發現前方有一個穿著暴露的紅髮女性站在面前。
「呃…請問有何指教?」阿尼克斯禮貌性的問道。
「這前面就是龍族的領地了,不能再踏進去一步!」女子伸出右手,比出了停止的手勢。
「喔,不好意思打擾了。我馬上離開。」阿尼克斯鞠躬後,轉身便欲離去。
「等一下!這樣不對啦!」女子馬上叫住他。「你應該帥氣地說『我非過不可』,然後跟老娘痛快打一場架才對啦!」
阿尼克斯的表情有些錯愕,他頓了頓後說:「那個…第一,我不想隨便戰鬥;第二,我沒有非進去不可。所以…我可以走了嗎?」
「唔嗯嗯嗯嗯!」對方一陣語塞,隨即惱羞成怒,右手立刻丟出一個偌大的火焰彈。「你很煩啊!快被燒光吧!」
只是火焰還沒擊中阿尼克斯,就立刻落在地面上,他右手伸向哈蒙,看來是用魔法擋下這擊。阿尼克斯左手抓了抓頭髮,一邊說道:「這下很困擾啊,我沒自信能打贏妳…不不不,應該說要和妳打平都很困難,就饒了我好嗎?」
「想的美!」女子見到阿尼克斯擋下她的攻擊,興起戰鬥的興致,雙手各自凝聚一團火焰,同時向阿尼克斯擊去。
阿尼克斯見無法和平解決,只能開始凝聚魔力應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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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啊!妳給老娘輕一點!唔哇!」在城中的某處,一個金黃色頭髮的青年正幫阿尼克斯和女子包紮。
「安靜點吧,哈蒙。明明是守衛,結果每天都在找路人麻煩,這次還傷到人類,妳就那麼想挑起爭端嗎?」男子一邊包紮一邊說道,還故意戳了一下她的傷口。
「痛痛痛!賈爾,妳給老娘記住!哇!輕一點啦!」哈蒙痛得大聲呼喊,賈爾像是沒聽到一樣幫她包紮,並繼續戳著她不同部位的傷口。他望向一旁坐著的阿尼克斯,令他一直感到意外的是,眼前的人類雖然和哈蒙的原形激戰一輪,受傷卻沒有哈蒙那樣重,還能幫她恢復人形後再扛來城內。
賈爾問道:「人類,你怎麼會來魔界?而且還晃到龍巢來,竟然還不幸遇到這潑婦。」「你說老娘潑婦…啊呀呀!痛啊!」
阿尼克斯淡淡地回答說:「我是為了尋找『被封印的諸神』來到魔界,只是不知道魔界的概況,才亂晃到這附近,之後才遇見這位女士。」
「什麼女士!要說姑娘…哎喲!」哈蒙未說完話,立刻被賈爾扳了一下手臂。賈爾笑了笑說:「你要尋找被封印的諸神?那算是來對地方了,不過能不能問到事情就是另一回事了。」
「可以請你告訴我嗎?關於你所知道的。」
「抱歉,我無可奉告。但看在你幫助了這個潑婦分上,我可以請那個能說的人和你見面。」賈爾說完後站起身子,同時把哈蒙拉起來說:「走了,去見長老。跟他說妳「又」捅了什麼簍子。跟我來吧,人類。」說完,走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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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爾帶著兩人來到了一個巨大的洞窟,此時明顯看得出哈蒙變得十分安靜、焦慮。阿尼克斯直盯著洞口,雖能感受到裡面的氣息,卻沒有感到一絲壓力或恐懼,反而覺得溫暖、祥和。
「長老,賈爾求見。」「進來吧……」裡頭傳來低沉但宏亮的聲音。三人走進洞窟裡,只見一頭巨大的飛龍盤著身體,躺臥在紅棕色的石基上。巨龍抬頭先盯著阿尼克斯,再看看哈蒙和賈爾,打了個呵欠,又把頭縮回身子裡。
「長老,我先告退了。哈蒙小姐,您自己解釋吧。」說完,賈爾鞠躬後便快步走出洞窟外。
「那個…長老,剛剛被一票魔物襲擊,被這個人類小子救了,特地帶他來看看您。」哈蒙自己都覺得這謊話有點蠢,可惜她想不到更好的。
「嘖……」巨龍剔了剔牙,睜開眼慢慢說道:「哈蒙,就當老夫信妳這次。那邊的人類,你是為何而來?」
「您好,我是阿尼克斯。可以請教您,關於『被封印的諸神』的情報嗎?」阿尼克斯直接表明了來意。
巨龍聽見「被封印的諸神」,眼睛立刻睜大,縮起的頭再度抬起,連雙翅都微微張開,低聲說道:「為何你想知道這些事情?」
哈蒙見到牠如此大動作,不自覺地後退幾步,面色看來有些驚恐。反觀阿尼克斯仍是氣定神閒答道:「為了學習未知的魔法,精進自己的魔法能力,如此而已。」
「追求魔法…追求到極致後,又是為了什麼?人類只有這種狹隘的觀點嗎?」
「不對!」阿尼克斯大聲道:「我唯一的目的,只有不斷提升!」他的雙眼直瞪著巨龍,絲毫沒有任何畏懼。這讓巨龍和哈蒙感到有些震驚,龍族中也沒人膽敢對長老如此說話,更何況是第一次見面的人類。
「好…好…竟然只是為了進步而追求,這種人的確少見,特別在人類之中又更稀有。」老龍點了點頭,繼續說道:「老夫就告訴你吧。大概十多年前,魔界裡就有三個神明的封印被解除了,破壞神格里亞、黑夜神安格拉以及時間神菲多莫斯。其中格里亞和安格拉企圖在世界製造混亂,奪得主神之位,但是由老夫和古拉德擋下來了。」
「您是說…魔王?」
「是的。老夫和他拼盡全力,才把安格拉再度封印,並且將格里亞葬送進轉生之流中。但我們倆也無法繼續戰鬥,只能隱居休養。」巨龍再度將頭縮回,雙眼閉上,緩緩說道:「魔法不是龍族擅長的,恐怕你得問古拉德了。哈蒙,給他一張魔界的地圖。老夫要休息了。」說完,就慢慢地進入睡眠。
兩人見狀,也是各自鞠躬後,輕聲走出洞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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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真的要進去?」哈蒙將阿尼克斯帶到魔王城門前,直視他說道:「你不用冒這個險,雖然魔王已經虛弱不少,但還是有一定力量在,我希望你就此打住。」
「妳這是在擔心我?」阿尼克斯疑惑地問道。
「或許吧,像你這樣單純的人類快絕種了,雖然以前也碰過一個就是了。」哈蒙拍了阿尼克斯的肩膀說:「你可要回來再和老娘打一架啊,老娘是不允許有敗績的。」
「不能有其他選擇嗎?妳還真直接啊。我走了。」說完,阿尼克斯推開魔王城的大門,走了進去。
魔王城裡空無一人,阿尼克斯環顧四周,只覺得有什麼力量在吸引他,他就這樣迷迷糊糊地走過走廊、樓梯和各個房間,不知不覺間,他已經進入了王座大廳。王座上坐著一個人,一手扶著下巴,慢慢睜開眼睛看向進來的阿尼克斯。
「人類?想不到拯救魔族的家伙竟然是人類,可真有趣。」阿尼克斯對這句話一點頭緒都沒有,但還是一步一步,慢慢的走進王座。這時他才看清那人的面貌,上半身是男人的樣貌,整個下半身則是獅足牛蹄,頭的兩側長了山羊角,背後尚有蝙蝠一般的雙翅。眼前的惡魔族,十之八九就是魔王本人。
「您好,在下名為阿尼克斯,能請您告訴我關於『被封印的諸神』的事嗎?」阿尼克斯鞠了躬後問道。魔王並不如龍族長老一樣具有氣勢,反而給他一種懶洋洋的感覺。
「為什麼你想知道?」
「為了學習尚未流傳的魔法,如此而已。」
魔王盯著阿尼克斯半晌。「呵呵……」他笑了笑說:「求知慾,誠實,雖然面惡心善,但沒有任何野心或惡念,看來我不只算得準,還有點幸運呢。」
阿尼克斯感到十分疑惑,他完全不知道魔王在說些什麼。「看來你有很多疑問。這也難怪,讀心術和占卜術不像是人類會學到的魔法。」魔王沒等到阿尼克斯發問,就搶先解答他想問的問題。
「我就告訴你一切吧。」魔王坐直了身子說:「在和破壞神、黑夜神激戰後,我已經陷入嚴重的魔力流失,對會使用魔法的生物來說,除了與他人締結契約重置魔力之外,就只能等死。我使用了占卜術,算出在這時間點前來拜訪的人,就是能拯救魔界的人,沒想到那個人就是你,人類。」
阿尼克斯問道:「你怎麼確定你的預測準確?」
「因為我和別人確認過了,目前你不需要知道他是誰。」魔王站起身來,走向阿尼克斯說道:「我的時間不多。我開給你一個不錯的價碼:我答應和你定下契約,如此你便能習得所有你未知的魔法。而你,必須成為下一任魔王。」
魔王突如其來的要求,讓阿尼克斯有些驚訝。他回過神來說:「如果我不願意呢?能學習新的事物是很具誘惑力,只是我並沒有成為魔王的意願。」
「我並不強迫你,因為你一定會再來的。即使你不願成為魔王,你的生命也將為了魔族而奉獻。為此,我仍會和你定下契約。」說完,魔王詠唱咒語,手裡出現了一個暗紫色的水晶。「契約的代價,即是你的生命將會與惡魔族相當,度過千百年計的光陰。願意接受的話,接過此物,完成契約吧。」
阿尼克斯不發一語,慢慢的伸出右手,碰觸閃耀光芒的契約結晶。頓時,光芒四射,紫色的光照亮了王座大廳,隨後又緩緩收進阿尼克斯的右手,整個水晶消失無蹤。
「成功了……」魔王虛弱的說著。阿尼克斯馬上回過神,看見魔王的身體逐漸轉為灰白色,身軀像風中之沙一般,緩緩地消失。「我還沒…回答你的…問題呢……」即使知道自己即將逝去,魔王仍努力的想說出最後的話。
「不行的話不要勉強,您肯與我定下契約,已經幫助很大了。」阿尼克斯連忙扶住站不穩的魔王,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的生命漸漸消散。
「被封印的…諸神…你…你會…遇上一個的…一定會遇到…這也是命…定……」說完,魔王就化為塵埃,結束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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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後記:大家好,這裡是剛實況完準備睡覺的白鳥夏彥。同人文現在卡靈感,所以比艾歐里亞傭兵更新還慢,真是抱歉。阿尼克斯的回憶劇情還要大約兩章才能作結,這邊讓哈蒙和賈爾在回憶中出場,主要是為了玩弄阿尼克斯,同時也解釋他們和阿尼克斯、羅莎莉如何相識。至於阿尼克斯這時個性除了善良,也耿直到有點白目,雖然不容於人類世界,但讓龍族和魔族認同,也是有一層隱喻在裡面,可以參考,因為是在下臨時想到的,主要是家父曾說在下也耿直到接近白目,就這樣投影在阿尼克斯身上。
以上,請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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