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配對:火影,佐櫻
※注意:本篇文章接續"不能不想"。
※前言:
不好意思,某Shu這麼晚才出文(遭毆)
不過某Shu還是努力抽空,花了兩個假日時間,將功課拼一拼,
才來寫這篇文章。
這篇文章是以"張曼娟-彷彿"的書參考而來,
有興趣的大大們可以看看,某Shu覺得她寫的蠻好看的。
最後還是希望大大們會喜歡這篇文章!
最重要是希望大大們看的懂啦ˇˇ(汗)
… … …
在深夜的居酒屋,原本一陣喧嘩熱鬧,現在卻沒有半點聲響,黃橙橙的燈光灑在每個人的臉上,冉冉升起的濃煙,只有噗嚕噗嚕的煮沸聲在耳邊,好安靜好安靜。
黑色的上衣,黑色的褲子,在居酒屋的每個客人都這麼穿著,瀰漫的哀傷和闃靜充斥其間。以往只要他們一來,總是把吧台的位置佔的滿滿的。而今,少了一個伙伴;空了一個位子。
見底的酒杯,還殘留著未嚥下喉的燒酒,佐助像是著了魔般,視線移不開,一直望著,一直看著,身旁少了主人的椅子。
苦澀的笑容輕輕的在他的嘴角邊扯開。
一直在這吧…一直………
【Perhaps Love】
陽光透過了窗簾的縫隙,跨入了昏暗的房間,木質地板上抹上了第一道曙光。佐助翻個身,望著木質地板上的陽光,感覺非常的溫暖。外頭小孩的戲鬧,樹葉的拍打磨擦,一陣陣的微風,他靜靜的聽著。
佐助宿醉的非常嚴重,他的頭就快要痛的受不了,但自己卻非常清楚昨天的事情,喪禮結束後,大家還是一如往常的到居酒屋,氣氛卻顯得安靜、難過。他知道在昨晚喝了再多的酒,他卻比任何人都清醒,不像平常簡單的幾杯就倒地。
他以為可以就此用酒來減輕自己的痛苦,可是昨天卻出乎意料的,甚至清楚的知道在道別後,自己一個人走回家,還在外頭待了一陣子,只是一直看著天空中的月亮,最後充滿疲累的回到家中一頭栽入睡夢裡。
佐助又翻個身,臉再度朝向白色的牆壁,靜靜的閉上玄眸。也許他已經睡著了,也許還在作夢,也許還沒醒過,因為他正看見自己朝著火影的辦公室前進。
氣氛非常的凝重,佐助進到辦公室時是這麼認為。
他偷偷的看著身旁的櫻,在那兩個星期前的夜晚發生的種種,卻在她的臉上找不著半點痕跡,就像沒發生過,讓佐助小小的驚訝。就連見了面,也沒打上什麼招呼,他們的關係卻不能用朋友的字眼來掩飾什麼,他們始終被動,他也一直都知道。
也許是她變了,變的很冷漠,僅對他如此。
或許是他變了,變的不適應,不適應她的態度。
這麼一次站在同一間辦公室是頭一次,派下來的任務一起完成也是第一次。當火影派下任務時,他們對彼此都感到驚訝,卻沒有說些什麼,只是順從的答應。他其實可以拒絕,但始終沒開口。
櫻的頭髮長了些,這是他第一次的仔細的審視著她,從窗口吹進的微風牽帶著她的髮絲,有些不馴服了點,她索性直接勾至耳後。
一次次的動作都寫在佐助的腦海裡。
火影在說什麼,他沒有聽,也沒有想,只知道遇到敵國的忍者時,只要盡力的保護櫻就足夠了。
他們之間的關係變的比之前更複雜了,朋友、情人、夥伴、同事,都不在他們之間範圍內。那晚的事情始終沒有第三個人發現。
外頭的風還在吹,楓葉一片一片的落下。
因為不能,所以是必然。
佐助在裝睡,就連他自己都再清楚不過。
他翻個身,調整自己睡眠的姿勢。輕輕的張開雙眼,看著天花板,佐助的思緒非常的亂,亂的沒辦法讓他思考,他知道自己剛剛沒有睡著,也沒有作夢,只是讓自己遊走在過去,看著自己的點點回憶。
靜靜的回想著之前所發生的事情。
沒有風帶走了回憶,
沒有風牽動著這份情感,
沒有風……也失去了妳……
佐助決定出門,好讓自己透透氣,火影給他放一星期的大假,就是希望他能好好休息。但似乎連休息都不知道要做什麼的佐助,因為這件事情而煩惱。
他決定去小時候時常做忍者練習的樹林,在一番盥洗後,換上輕便的衣服出門,一面告訴自己他只是一般村民罷了,不需要太在乎什麼。
在路途上,秋天的葉子一片一片的落下,染紅了整街的道路。嚓嚓嚓───,步伐踩在佈滿紅楓葉的道路上,佐助並沒什麼心思去欣賞。
他渾然不覺的停下腳步,抬頭用玄色的眼睛凝望著枝頭上將落下的楓葉。
三個星期前葉子就這麼紅了嗎?他疑問。
秋天也快結束了吧…
佐助的行程被迫停止,在路途中他遇見了鳴人。他的臉色不算很好,過去陽光般的他似乎都照上了層層陰霾,就像他眼眶下暈下一圈又一圈的黑影,疲累、難過……。大家似乎都因為喪禮而忙壞了,就連平常開朗的鳴人也安靜了許多。
一片朱紅色的葉子悄悄的落在鳴人豔陽般的髮色上,紅色的葉子配上金髮有些突兀,讓佐助看的有些恍神,雖然鳴人的笑容依然,但卻有些憔悴,摻了點憂傷。似乎連髮上的葉子都比他的笑容來的醒目來的有精神些。
他說了些什麼,佐助沒有認真的去聽,只是,鳴人不經意的一句關心的話語中,卻又不小心的讓他掉進腦海中的回憶,像是漩渦般慢慢的沉入。
「佐助,你還好嗎?」
… … …
『佐助,你還好嗎?』
在兩個星期前,在居酒屋的櫻問著半醉半醒的他。
吃著下酒菜,喝著燒酒,與他們同行的朋友似乎也有說有笑的聊的非常的高興,這是他們週末必備的行程。大家似乎都有彼此牽引的細線,起初只是巧合在這裡碰見,但不久後就演變成默契,就算沒有事先的約定,到了週末的夜晚他們也會準時到達。
他們總是因為人數的關係,每次這麼一來,都把吧台的位子全都佔滿。橙橙的燈光灑在每個人的臉上,櫻剛剛因為喝了燒酒,微微暈紅的臉頰,在燈光下來看更顯的紅潤,像是蘋果般,跟別人更顯得不一樣。
當鳴人逗趣誇張的動作與表情時,把大家都逗笑了,就連櫻也笑了,很開朗,很開懷,不像平時的冷淡。讓佐助彷彿像是看見了過去的彼此,以前的他們。
彷彿他沒有離開村子。
彷彿他沒有殺了鼬。
彷彿她還是喜歡著他。
在那天晚上,佐助並沒有去小時候練習的森林,遇到鳴人之後,他又折回來了。什麼事情都沒做,他一個人躺在深色的床鋪上,呆望著天花板又到了一個安靜的夜。
打開了廚房的櫃子,佐助東翻西找,能當晚餐的只有泡麵。在無奈與懶惰作祟之下,他決定用泡麵來解決五臟廟的哀號聲。當麵下鍋水煮時,片段清楚到好模糊的記憶閃了過去,在記憶的海裡載浮載沉。
佐助靜靜的想,之前的夜晚,櫻在廚房煮麵,他喝醉的像個孩子似的纏著她不放…撒嬌的口吻、緊緊的擁抱……。一次又一次重複的畫面像投影片閃過。
他的眼模糊了許多,溫熱的液體在臉上多了分沉重,他的心像是無靈魂的軀殼跳動。
"佐助,你還好嗎?"
在那晚,居酒屋溫暖的燈光下,看不下去的櫻替佐助要了一杯水,要他喝下。
『很好,我很好。』那時的他含糊敷衍的說著。
… … …
在夜晚,房內黑漆漆的,只有外頭微弱的光芒照亮著房間,佐助突然醒了過來,他看著牆壁上的時鐘,秒針正往十二點的方向一格一格的前進,啪咑啪咑的響著,當分針在五十九分前跨出了一步,準時三點鐘……
佐助倒回了自己的床鋪,他很想很想睡去,不想醒來…
永遠不想醒來……
那天的月光照在他與櫻兩人的臉上,凌晨的夜多了幾分寒意,講話都有白白的輕煙吞吐著。佐助記得那時也是三點鐘,他們正前往敵國的邊界找藥草。他們約在村子的大門見面,因為這是火影派來的任務,他們必須執行。
約在凌晨去只是因為藥草在日出時的藥性最強,必須在那刻時間割下。他們見到彼此的當時並沒有說些什麼話,也許是之前那晚的事情,佐助感到愧疚,始終沒法坦然,有種窒息的感覺,尷尬的場面下,他們開始行動這次的任務。
凌晨的森林看來有些恐怖黑暗,他們離開了村子,前往敵國的邊界,在路途上他們始終沉默沒有半句話。墨瞳悄悄追逐著眼前的粉色背影,他想要說話,他想要跟櫻道歉,但是他想說的總是卡在喉嚨中,吐不出卻又吞不下,令佐助難過的快窒息了。
佐助承認他每次喝醉時,對櫻所做的一切他都沒有忘記。佐助知道他喝醉時的撒嬌,像個小孩黏著她不放,對櫻做出異於平常的事情,他都知道。只是在喝醉隔天,他看見櫻異常的主動跟他打招呼,還帶著開朗的笑容,他已確定櫻把他喝醉時的態度都誤會了。
所以他只好用冷淡的態度去澆熄櫻的熱情,他知道自己非常的殘忍,事後非常後悔,但說的話就像是潑出去的水,哪這麼容易收回呢?所以在週末居酒屋的聚會,他總是將自己灌醉,好讓自己別去在意太多。
最後一次的他喝醉時,就是在兩個星期前。櫻送他回家,發生了事情,最後”不能”與”不想”中他選擇了"不能"。
事情從那晚開始,也從那晚結束。
回想結束,他與櫻仍然在森林中穿梭著,在路途中一切很順利,沒有敵人,沒有野獸出沒。而櫻在這時也突然打破彼此間的沉默。
『佐助,就快到敵國的邊界了。』冷的依然,讓他有些失落。
乍然的,佐助蹙起了眉頭,不明的惱怒,他知道他沒資格,也沒理由,但他卻生氣。佐助追上前拉住了櫻的手臂。
他們的步伐停止了,動作卻維持著佐助拉著她的手臂,佐助雙眼注視著她的粉色頭髮梢沾著少許的水珠,櫻看著前方,她並沒有回頭,什麼話也沒說。
佐助抿抿嘴唇,有些乾澀,『我……』很抱歉。
他沒說出口。
『……』同樣的動作卻僵持了許久,他沒接話;她沒說話。
她甩開佐助的手,始終沒有回頭,淡淡的說:『走吧,會來不及的。』
看著她將離去的身影,佐助趕緊的又拉住她,『不!…我……很抱歉…』
很抱歉、很抱歉、很抱歉…
他想重複的說著。
然而櫻的一句話,卻讓佐助感到一身冷冽。
『不能是必然,那是你的選擇。』她的聲音聽起來好像夢一般的遠,是不是在作夢呢?那有什麼事情是可以做?有什麼話是不能說?
『不是的!我知道我很殘忍,明明知道喝醉時所做的一切,卻還是……』她的手在顫抖,佐助感覺的到,他很想將櫻擁抱在懷裡,讓她別離開,但他始終沒這麼做。
櫻打斷了他的話,有些歇斯底里,『什麼都不要再說了!!!已經沒必要了…』
她又再度甩開佐助的手,像是無頭蒼蠅一樣的狂奔,分不清東南西北。佐助也追上前想攔住她,他不想再讓她離開他身邊,不想。可是,忽然聽見櫻的驚呼聲,世界絕裂出了一個缺口,將她吞噬在黑暗裡頭,她墬落下去。只剩佐助一個人,一個人在黑暗中。
她墬下去的時候,他到底有沒有觸碰到她?他到底有沒有拉住她?到底有沒有?
後來,他在醫院醒了過來,眼神呆滯的望著純白的天花板,鳴人與其他人來醫院看他,當井野淚流滿面譴責他的時候:
『為什麼你沒有保護她!為什麼、為什麼?!你明明知道那些路是這麼黑,這麼崎嶇,為什麼你沒有拉住她!!!!!!』
鳴人也流淚了,一面的啜泣著。
他快崩潰了,雙眼直直的瞪著天花板,那樣的無神,那樣的憔悴。他沒有靈魂,他的身體只是會行動的軀殼。
之後的第三天,櫻的喪禮慢步調的舉行了,他帶著傷出場,井野也沒像在醫院那樣的激動,只是流著淚,不停不停的流淚。
剛出事的時候,他一閉上雙眼時就感覺到櫻墜落懸崖,她傷的很嚴重,鮮血都凝固在周圍的草皮上。她很費力的想跟他說話,他湊近她的唇邊,勉強的辨認出,她告訴他的是:『就是這個山谷。』他們一直尋找的藥草就在這個地方。
他哭了嗎?也許有,也許沒有。他只知道他害了櫻,傷的她這麼深,佐助深深的感到懊悔,他愛她,可惡的是這時他才願意坦承。但是卻沒想到,如果能再早點告訴她,告訴她他愛她,而不是"不能接受,不想放棄。"事情也不會演變成這樣。
『佐助………對…對不起……我…這麼倔強……對不起。』
這句話他一直深深的記在心裡。
當他在想起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後的事情了。那是真正的冬天,因為他們屬於火之國的關係,所以並沒有下雪。而火影把櫻的公寓買了下來,要求裡頭的擺設不能更動。有時候他會一個人到櫻所住的公寓去看看,裡頭並沒有因為時間的關係而有灰塵,也許是因為井野定時來打掃的關係,彷彿還有人在居住。
正當他發現在床頭櫃上留有一張紙條,就像是隨意寫上去的樣子,但佐助清楚的知道那是櫻的字跡,不是別人捏造的。
他彷彿看見櫻滿懷笑容的寫著紙條。
"或許那是愛,不容易被竄改的情感。"
他笑了,輕輕的笑著,那是櫻死後一個月真正讓佐助露出快樂的笑容。
回到家,他將今天看到的紙條內容寫在空白筆記本上,一面寫著,一面想著。他在那句話的後面又加上自己所想的。
或許那是愛,不容易被竄改的情感。
就算沒有風牽動著這份情感,
但我仍然感受到我們相愛。
… … …
在山谷的那一晚,佐助靠著微弱的光線翻下山去找她,而不慎摔破了頭,扭傷了雙腳,先是撿到櫻的忍具包包,然後就再也找不到櫻平常會帶的醫療用品,最後他找到了櫻。他將她緊緊的抱在懷中,空氣顯得比之前更濕冷,瀰漫著這山谷,他清楚的感受到她鮮血沾在他的衣服上,佐助更是緊緊的將她抱在懷中,兩人十指緊緊的扣在一起。
佐助什麼都看不見,只聽見自己的喘息,不知道是他的或是櫻的微微呻吟,他感覺的到櫻瘦弱的身軀漸漸冷去,在他的懷抱中,她的體溫一點一點的彷彿流沙在指縫中悄悄的流逝。
漸漸的,金黃色的光芒替整個大地畫上了色彩,煦煦曦陽在雲海中一點一點的露出臉,陽光照在他們兩身上,佐助輕輕搖著櫻瘦弱的肩膀說:
『櫻,妳看,是日出!草藥…』會來不及的!
話沒有說完,他哽咽了,喉嚨燒痛般。
她的手鬆了,像是斷了線的傀儡。在日出的那一刻,已經來不及了……
『瞧,太陽好溫暖好溫暖……』
他望著七彩的雲海,想看的更清楚點,這是他最後一次跟她完成的事情了。可是,佐助什麼也看不見,那時候,除了眼淚,他的眼睛已經盲了。
一陣風悄悄的吹過,經過了大地,經過了草原,經過了他們兩人……
冷冷的北風訴說著冬日將要來臨了。
Will she come?
Perhaps not.
–完
圖片來源:[MIZUTAMA] 写真屋+音葉。
文章後記:
某Shu承認,
上面的那句英文是在查字典時發現的…哈(汗)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