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和C談到關於煮飯的事。
C:……(前段對話省略)所以,卡滋,你來就要煮飯了耶。
卡滋:噢。
C:你放心,我們家有很多食譜。
卡滋:可是我不喜歡食譜。
C:那你要怎麼煮菜?
卡滋:隨便煮煮就好啦。
C:不會吧?!那我不就要每天吃外面?
卡滋:……
其實關於那段對談,我已經記不太清楚了。只是記得兩人對話的感覺。在我這一方面,我一聽到「你來就要煮飯」這句話,心裡感覺不太爽快。乍聽之下,有種把我當成「煮飯婆」的感覺,所以我內心有點不是滋味。--不過這只是我一方的猜想,老實說C的想法是不是如此,我並沒有追問下去。後來我左思右想,這應該牽涉到說話的藝術的層面,關於這個議題,我們兩人都有學習的必要,因此就不再多想。
不過當我提到我不喜歡食譜以及我說「隨便煮煮」時,C的反應就比較激烈了。他認為食譜把加幾匙鹽巴、幾匙糖、多少水多少麵粉之類的寫得很詳細,如此一來,可以省略許多「嚐試」的時間,為什麼我要捨捷徑而作多餘的事呢?另外,他認為我說隨便煮煮,就是不把煮飯當回事看待,然而其實不然,但也許我說話時的態度就讓他感覺我很不以為然,因此他便以「你隨便煮我就隨便吃」的態度回敬我。
上禮拜三,到台安醫院體檢完畢,我與母親一同吃午餐而有了面對面談天的機會。
卡滋:媽媽,我想要記住你煮菜的食譜。
卡滋媽:隨便煮煮就好啦!
卡滋:(噗。恍然大悟。原來這句話是從這來的!)
卡滋媽:就是把鍋子熱一熱,倒點油,菜丟下去煮一煮,熟了就可以吃啦。就這麼簡單!
卡滋:哦~!
也就是說,為什麼我心裡認為「煮飯為什麼要用食譜?」、「隨便煮煮就好啦。」完全是耳濡目染而來的。從小母親煮菜就鮮少使用食譜,都是一湯匙一湯匙試出來的,所以才有「媽媽的味道」,而且我吃得出來,這味道是承襲外婆而來的--不是用哪一個大小的湯匙,加幾匙鹽就可以決定的,而是幾十年來經驗的累積。我雖然希望有朝一日能像母親與外婆一樣,燒一手好菜,但卻沒把握,能保持一貫熱愛廚事的心。
希望C能體會我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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