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罌粟花
早上起床，用一杯水來忽略想妳的時間，夜晚，換一個不想妳姿勢，
也許沉睡了，我的靈魂沒有妳的影子在。
今年的清明節意外的沒下雨，約了葵去台大看杜鵑花季，趕時間的我，
沒注意到前方來車跌個四腳朝天，一片慘狀，膝蓋大破皮，不斷流出組織液，
左肩有擦傷，葵看我一身狼狽強迫我去屈臣士買ok蹦。
葵指著我的臉說：「麻煩，離我遠一點。」
因為葵很怕看見傷口，經過台大裡的天鵝湖，中間的橋是斷的，據說是從前
有一對情侶，相約在這私奔，但是男方沒來，女方傷心至極便上吊自殺，
後來在校園裡晚上這就成了鬼影幢幢的陰地，校方為了怕同樣的事重演，
把橋中間截斷，這樣做治標不治本吧，學生看到還是會害怕阿，
算了那不是重點。我摸著花觀察著她的艷麗。
葵打破了沉默：「妳今天和我出來，女朋友知道嗎？」
﹝喔，她不知道阿，不過沒差，她自己也跑去玩。﹞我無所謂的說著
葵只是點了頭手背在後方向前走。
我也好奇的問﹝妳呢？妳男朋友知道嗎？﹞
葵轉過身倒著走路；「他不知道阿，他今天原本約我出去，
可是我和他說和爸媽出去。」
如果我們對另一半的不誠信，是否更在乎眼前這個觸碰不到的人，
心的距離，要怎麼去衡量與拉近那若有似無的界線。
我走向前拉住葵的手，﹝我可以牽著妳的手嗎？﹞
葵認真對著我說：「我不和別人牽手的，可是妳不一樣，妳可以。」
﹝妳說以後的我們會怎樣？﹞我不安的問著
葵理所當然回答：「就順其自然阿，不然能怎樣呢？
我們不是都不想傷人。」
﹝可是我們卻傷了彼此。﹞我低聲說
葵眼珠轉了一圈才說：「如果每件事都得我們的意，那也太貪心了。」
﹝難道我們不能作一個貪心的人，好讓我能擁有妳。﹞我對著葵說
葵眼簾垂了下來笑了笑：「有機會的，雖然不知道對妳的感覺是什麼，
大概是喜歡吧」
我用雙手緊握她的右手，輕啄了一下，
對著她的眼吞吐的說﹝我我我...喜歡妳。﹞
葵伸出左手覆在我雙手上輕聲說：「我知道。」
因天氣熱，我們跑去吃鴉片粉圓，我俏皮的問
﹝妳知道為什麼這個粉圓是白色的嗎？﹞
葵搖搖頭說：「不知道也。」我白目的說﹝因為它是白目阿。﹞
葵不想理我就沒說話了，在公館逛了幾圈，說要去西門吃咖哩飯，
手中握著剛摘的花。美麗的花朵不是用來觀賞的，是用來蹂躪的。
如果我中了愛妳的毒，就像是上了癮的罌粟花，
戒也戒不掉，在發病時沉淪。
在捷運上，藉故說很累，昏捷運騙小孩的話，輕靠著葵，
她沒有打擾我，她拿起我的手用指尖對著我的指尖一根接著一根，
妳會發現我雜亂失序的呼吸嗎？妳會感覺我心搖滾樂嗎？
我們的節拍相同嗎？我可以靠著妳的胸口傾聽嗎？
到了熱帶海洋，熟悉感才上眉頭，又下心頭。
我抅著她的髮﹝記得這裡嗎？﹞
葵：「當然記得。」餓壞的我們趕緊到茄子咖哩去，
奇怪它又沒茄子幹麼叫茄子咖哩，算了那只是我小小的疑惑，
點了雞柳和豬排咖哩，吃到一半時，葵的手機打斷我們的晚餐，
原來是〝少煩〞，葵依舊欺瞞他說：「我和爸媽在吃飯。」
少煩說葵的聲音怪怪的，後來葵就和他吵起來了，
因為少煩竟然打去葵家，是小妹妹接的，我姊姊出去了阿。
葵很生氣的說：「他心機怎麼可以那麼重？」
我不以為然的說﹝也許怕失去妳吧。﹞
葵接連說：「他這樣只會讓我更討厭。」
我更心機的說﹝那是因為妳一點也不喜歡他，
所以他作這種事妳更加厭惡。﹞
葵：「妳怎麼如此壞？」我笑裡藏刀的說﹝對他不用好吧。﹞
我趁機追問﹝他知道我喜歡妳嗎？﹞
葵想都沒想：「知道吧，上次我哭他好像知道是因為妳和他。」
我笑得更邪惡了﹝這樣就好。﹞
葵不解的問：「好什麼？」
我像是頭上有惡魔角的壞蛋說﹝這樣他才不會死得不明不白的。﹞
葵有點生氣，她難以置信我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不搭理我。
這一刻起，少煩的地位崩解，就算他是名義上的男朋友又如何？
我要讓他知道，我看上的人，怎麼可能到不了手？笑話。
更何況是我愛的，少煩，準備哭泣吧，某個程度上他算是幸運的，
至少他不曉得自己的女朋友愛上別人或是如何的。
怪就怪他只是葵的寂寞陪伴，身為這樣的角色就該悲哀，
就像我們都是寂寞的人，找不到和自己頻率相同的人，
只好去接受那彷彿很相近的近似值。
陪葵回家的路上，從包包內夾層拿出一條項鍊，
是一條銀鍊上面圈著一個皇冠，我叫她低頭幫她戴上。
葵好奇的問：「為什麼送我這個？」
我沒正面回答﹝這是銀的喔，不可以拿去泡溫泉。﹞
葵：「我是問妳幹麼送我這個？」
我摸了那皇冠兩下，緩緩的道﹝因為妳，是我的公主。﹞
我表白﹝雖然我很壞心，但是我不會對妳壞心，雖然我嘴很賤，
但是我不會對妳亂嗆，雖然我佔有慾很強，也只對妳一個，
雖然我很愛吃醋，也只吃妳的醋，我不愛哭的，遇見了妳我變得好愛哭，
也許眼淚是在證明我對妳的感情吧...﹞
葵開心的說：「真的嗎？我也好開心，妳知道嗎？有個很準的算命師說，
在18歲會碰到真命天子，我以為是邵帆很顯然我錯了，
因為我根本不愛他，如果我說，是妳，相信嗎？」
像是聽到珍貴的回答，眼淚又不聽話的流下，我撇過頭，不想讓妳看見，
難過的時候我會掉淚，感動的時候我會掉淚，開心的時候我會掉淚，
而這些淚水妳都拿到了，在妳面前毫無防備的卸下自己的武裝，
我會是妳的王子嗎？我其實很沒自信的，不然也不會強迫妳拒絕我。
※那天，妳說，我是妳的Mr.&Ms.Right。
那天，我說，妳是我永遠的Princ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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