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星期三的吻痕
是我口中酒的苦味，明顯的是檸檬，不到酸，究竟是香氣還是口感？
妳的頭微仰，維持剛被吻的姿勢，適才的落寞哀傷不見了。
幾天後，去剪了超短頭，宣示失戀的無意義，阡知道我心情低落，
便請我去喝酒，阡：妳發什麼瘋？剪了那麼醜的頭。
﹝埃呀。失戀嘛...﹞阡：真是不像妳。﹝誰叫我這次認真了。﹞
阡：可別跌得太重喔！﹝放心啦！﹞在IN HOUSE裡氣氛很好，
店員都著黑便服，看來有挑過長相，阡點了一杯馬丁尼，
我點了一杯新酒─猴子馬戲團，以我的嚐味感，有可可酒、咖啡、奶精...
第一口很嗆，有點暈眩，不曉得是太久沒喝酒，微醺的我一直笑，
笑自己傻、笨、呆，店裡放著沙發爵士樂，心靈能獲得共鳴與沉靜吧。
從爵士樂到藍調增添藍色，驀然不起眼的手機緣桌子震動一圈，
阡：不接嗎？﹝其實今天是我生日。﹞阡：我知道阿，所以才帶妳來。
﹝可是我快樂不起來。﹞阡：這也算是一種過程吧。
像蚊子振翅的震動音為停歇，非要主人攫住它。
﹝喂﹞葵：「今天放學去淡水，有東西給妳」﹝一定要去嗎﹞
葵：「不去，就別聯絡了」掛了電話，阡：是她嗎？
﹝嗯...﹞阡：她約妳出去？﹝嗯...﹞阡：可能要拿東西給妳吧。
﹝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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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奈：這是妳們選擇的何必那麼難過？
葵：「不知道..」
奈奈：從學長之後我沒看過妳那麼難過了。
葵：「也許我有那麼一點在意她吧。」
奈奈：妳確定只是一點嗎？
葵：「埃..煩吶。」
菱也湊進來：其實我覺得妳和邵帆不會很久耶。
葵暗自想當初牽紅線的人也是妳。
奈奈：小葵，我感覺邵帆不是妳心裡那個人。
菱：小葵妳要把自己的感覺釐清才是阿，不能這樣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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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水，不像西門町是熱帶海洋，是一個野生叢林，一艘艘漁船乖乖的排隊
在像溪流的淡水河，安靜的停泊，等待著入夜後捕魚者的操作。
對岸慵懶的觀音山是守護一抹紅霞的使者，西下的火輪灑下的金粉為這
喧鬧叢林撲上黑夜前的餘溫，相約在挪威森林，我的那朵花兒。
葵喘著氣：「我來晚了。」
我微笑﹝不會。﹞葵恢復呼吸頻率：「那就好。」
﹝妳要做裡面還是外面？﹞葵：「外面吧，比較通風。」
﹝好阿！﹞在欄杆連接淡水河，海水潮起潮落，﹝似乎要漲潮了呢。﹞
葵：「是呀！海浪聲很大也。」
﹝我們好像在船上吃飯吶，俯瞰就是淡水河了。﹞
葵：「妳想太多囉，同學。」
進食中....我發出疑問﹝妳要拿什麼給我阿？﹞葵裝蒜：「有嗎？」
我狐疑的看著她﹝沒有嗎？﹞葵慢條斯里的說：「埃唷，別著急麻。」
我欣喜若狂﹝裡頭有鋼琴耶，走，去彈彈。﹞葵起身，我拉起她的手。
我禮貌的問﹝老闆鋼琴可以借彈一下嗎？﹞老闆笑容可掬：可以呀！
坐定位，葵趴在鋼琴旁的小桌上，﹝有首歌我想唱給妳聽。﹞
葵：「嗯..」
﹝你心中一定有座濃霧的湖泊，任憑月光再皎潔照也照不透。
你眼中閃爍湖面無邊的溫柔，那波光在，誘惑.........
你已經有他就不應該再有我，世界的純真此刻為你有迷惑。
我想我應該輕輕放開你的手，我卻沒有力氣這麼做......﹞
葵把頭埋進手臂裡，只剩頭髮暴露在外，我撫著她的髮，用指尖梳開，
捲了捲她的髮尾，葵露出眼眸，審視我的動作。
﹝這樣玩妳頭髮不生氣？﹞我溫柔的問，葵：「不會，別弄亂就好。」
﹝知道嗎？今天是我18歲生日。﹞葵點了頭：「恩，我知道。」
我訝異﹝妳怎麼會知道？﹞葵：「是小沙告訴我的。」
小沙是一個很女人的T，對人很好，但不懂得拒絕別人，
也許是怕得罪人，有我從前的影子，也苦苦喜歡一個女孩。
﹝喔。原來如此。﹞葵張了嘴：「怎麼不行喔？」
﹝沒有呀，怎麼會不行。﹞﹝葵，妳知道我根本離不開。﹞
葵瞥了我的手一眼：「當妳拉起我的手時，就知道了。」
她的直覺總是那麼敏感。
﹝如果是這一秒還能牽起妳的手，為何不這樣做？﹞
我撥開葵左肩的髮，看見不明顯淡淡的淤紫，在看清楚一些，是吻痕。
讓我暴怒抓狂的東西，我指著她的草莓冷冷的說﹝這是什麼？﹞
葵彷彿做錯事的孩子忙著辯解：「沒有呀！」遮遮掩掩的，
﹝妳少來，那分明是草莓妳會不知道！！﹞
我撇開頭背向她，一俓地在踏腳尖。
葵無奈的說：「夏風，妳幹嘛？看著我阿。」
我不語繼續踱步，猛然起身走到隔壁的7-11買了一瓶酒，
她只是默默跟在我後面，灌完一瓶酒，想在買一瓶。
葵那潭水露出一點淚：「妳不要這樣，好好看著我阿。」
我冷笑了三聲﹝呵呵呵，我不想看到妳。﹞
葵看著遠方的月什麼也沒說，就這樣沉默許久。
我用受傷的神情問﹝如果是妳呢？看到吻痕妳會怎樣？﹞
葵認真的回答：「我會大生氣吧，然後轉身離開。」
我低語﹝可是我選擇留下來了，因為我更重視妳。﹞
葵看著快流淚的我安慰的樣子抱住我，不知是酒精作祟還是
潛意識作用，我吻了她的臉頰，臉稍有距離，吻了她的唇。
※暫時維持這樣的距離，帶一點不安與罪惡，須臾的幸福停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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